正燃着熊熊烈火的废墟之上,一男子正对着被掐死在宁死不屈的圣殿信徒发愣。
“怎么了,诺伊塔科斯?”他的搭档,艾琳对他突然的呆滞有些疑惑。
“没什么,想到了些以前的事。”
“还没有走出来吗?人要向前看,更何况,我们作为轮回者,这些过往根本不值一提。”说着,艾琳想要拍一下他的肩膀,但落空了。
“不值一提吗……”诺伊塔科斯避开了这一下,只是自言自语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没事了,”
他们杀完了一个圣殿所属范围内的所有可见生灵,但很遗憾,让目标西格德鲁跑了。在他们准备将其捕获的那一刻,一个不知名的存在将他从眼前带走-无影无踪。
“算了,这并不影响散播祂的影响,返程吧。”
“嗯”
“我们来晚了。”面对眼前的情景,艾瑟莉娅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这,那些人已经如此疯狂了吗?到底是为了什么?”伊莉丝的感知很敏锐,但……眼前的废墟里,甚至连血腥味都已经随着火焰化作一段过往。
“走吧,在这停留没有太多意义,有军队来了。”皮西亚突然将几人拉到一边,然后小声解释。
“西格德鲁说,火种就在圣殿,但看样子,他们并没有得到火种。”艾瑟莉娅仔细感受了一下空气中残余的魔力,西格德鲁的神圣力,还有不知道谁人的奇怪魔力--但就是没有哪怕一点火种的律动,“火种应该被提前转移了,在这件事之前。”
“那为何西格德鲁说火种在圣殿这……”伊希娅很快反应过来,“是防止内容泄露吗?”
“或许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西格德鲁并不知道火种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但来这屠杀的家伙,大抵确实是为了火种而来。”
“那西格德鲁他,不会-啧,不会的。”皮西亚咬着牙,他自然是无法接受这个结局的。
“这就不得而知了,我们在现场只能知道,西格德鲁先前确实在这,并且与轮回者进行了一场战斗,仅此而已。”艾瑟莉娅张开龙翼,然后将众人裹住,下一个瞬间,她们就回到了苍穹之城,“既然线索断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此时的西格德鲁,正在想尽办法恢复身体的行动能力。他伤得太重了,以至于经过一夜的休息调理,仍然连移动都很难做到。
今天那个女孩还没有来,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就把他这个陌生人救了然后扔在这里。
“等见到她,还是得赶紧解释一下事情的原委吧。”他又一次挣扎地想起身,但那种撕裂的感觉还是制止了他。
早晨的海边,空气似乎格外潮湿,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与那两位轮回者的战斗,他已经记不清了。他所知道的,只是那手段绝非寻常的魔法。还有他如何逃离,如何来到这里,他也没有任何的印象。
“西格德鲁。”有人踏入了这个临时的防护结界,没有任何阻碍。那是他极为熟悉的声音-以西结,“要不是给被我这徒弟捡到了,你倒是真的要交代在这了。”
“呵……这小姑娘是你徒弟?”西格德鲁看着缩在以西结身边的司琴。
“怎么躲着,出来正式认识一下。这位是我的徒弟,司琴。”以西结把司琴从身后拉到身前,“司琴,这位就是我的老朋友,西格德鲁。”
“西格德鲁先生好。”司琴只是简单地打着招呼。
“怎么这么见外,昨天不还没那么拘谨吗。”西格德鲁回想起昨天她给自己疗伤的时候。
“是老师的熟人,有点紧张。”司琴在知道对方身份之后,反而放不开说话。
“是轮回者干的?”以西结给西格德鲁进行了更进一步的治疗,漫不经心地顺带问到。
“嗯,他们的目标是火种。”
“火种?那是什么?”以西结皱了皱眉头。
“某种类似于世界本质法则碎片的东西。”西格德鲁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啧,算了,也不指望你能准确描述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么结果呢?”
“我所在的圣殿,以及其附属城镇,全灭了。”西格德鲁用拳头重重锤击了一下地面,然后发出了一声惨叫。
司琴的脸色明显褪去了不少血色,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回忆起了什么。
“你还是这样情绪化。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以西结将司琴护在身旁,又赶忙集中魔力去治疗这受到二次伤害的右手。
“我已经通知了我的队友们,还有一位外援。”
“外援?”
“龙族的公主,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你说那个回归的公主?你现在是在替她办事吗?”
“在离开队伍前,算是吧。”
“这是圣殿自己的问题,牵扯龙族入场……”
“不,那位公主,艾瑟莉娅,她的目标就是收集全部的火种。”
“她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说是为了某个注定到来的时刻。”
“时刻?”以西结联想到了王城的状况,“希望不是我想的那个时刻,不过,如果真的是那样,倒也确实。”
“我不知道,若是你见到她,再自己问她就是了。还有,能不能不要把我晾在这里了,带我去镇上吧。”
“行。司……算了,我自己来。”在看到司琴的状态之后,以西结还是选择了自己把西格德鲁背了起来,然后牵上了已经有些木讷了的司琴的手,走回镇里。
“以西结大人,早安。这位是?”一位修女向走进教堂的以西结打招呼,她注意到了以西结背上的西格德鲁。
“同僚,他受了伤,准备个房间,让他待着好好休息。照顾的人……不必要了,我看他好得差不多了,用不上陪护。”
“不是,这……”西格德鲁想要出声抗议什么,不过还是被以西结伸手憋了回去。
“交给我吧。”修女从以西结的背上接过西格德鲁,然后向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老师……”司琴的声音有些微弱,恍惚间,以西结仿佛回到了那一天,在火海中找到她的那时。
“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但,我有点混乱,有点害怕。”司琴似乎有些混乱,口齿不清。
“……”以西结没有回话,他将司琴抱在怀里,向着她的房间走去,“不要紧张,那不是现实,只是缠绕着你的梦魇,梦总有醒来的时候,不必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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