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吗?"以西结推开西格德鲁的房门,在几日的休息之后,西格德鲁的身体状况已经恢复的足以启程了。
"嗯。"西格德鲁从床上猛地起身,看得出来,确实是相当精神了。
他们几人并非没有尝试过联系艾瑟莉娅,但似乎有什么东西阻隔了信息的传递。
"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亲自跑一趟咯。"以西结搓了搓下巴,"倒是也好些时日没有去苍穹之城了。"
"等等,你准备带上她吗?"西格德鲁指着门外站着等待的司琴。
"不然呢,我都离开此地了,把她留在这里反而不安全。"
"诶,你真是变了。"
"哪有什么一成不变的人……好了,走吧,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以西结挥了挥手,"现在出入境需要走官方的指定出入口,否则会被特殊的防御魔法攻击,我们还是少惹点事情。"
"马车吗?那也太慢了。"
"看着是马在拉车罢了,实际上是魔法托着车和马跑,速度包快的。"
一路上倒是没看出有什么异常,司琴甚至快在马车上睡着了-毕竟这种形式的马车在没有防震措施的情况下实际上也相当平稳。
然而就在他们抵达边境线的时候,一阵剧烈的震颤惊得鸟飞兽散。
"怎么了?"司琴被巨大的动静吵醒了,她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脸色凝重的以西结还有手上已经持剑的西格德鲁。
"前方有敌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似乎在和边境的守军交战。"
西格德鲁自车窗向外远眺,在烟尘散出一个窗口的瞬间,他看见了是什么东西在与军队交战。
“那是什么东西?一只蜥蜴?”西格德鲁坐回车内,看向同样刚坐回来的以西结。
“不知道,像是什么发狂的喷火蜥蜴?但看外观,我的印象里没有这种魔物品种才对。”
“司琴,你在这里坐好,这辆马车有一个小型的防护魔法,只是被波及的话,应该不会出事。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对,就弃车跑。”以西结递给司琴一个小物件,“拿好,这是我的信物。平日里都没带你出来过,都没人认识你。”
“我们就非得趟这浑水吗?”西格德鲁抛出了疑问。
“……我放不下遇到危险的人,而且按照他们的说法,这是附近唯一的出口。想要强行突破,照样存在风险。”
两人从车上跳下,先是确认了一下周围没有什么埋伏之类的威胁。然后就以极快的速度向混乱中冲去。
“你们是?以西结大人,您怎么来了。”在战斗的边缘,正有伤员在接受治疗。牧师认出了以西结的身份。
“我们打算就此处离境,那是什么东西?”
“来不及说了,请您帮帮我们。”在牧师身前受伤不轻的士兵抬起了正在颤抖的手,近乎是祈求。
“我们之所以上前来,正是为了这个,不必担心。”西格德鲁说完这句话,就直接直接一道剑气斩出,将陷入苦战的战士们解救出来。
那只怪物愣住了一下,然后没有任何停顿地转移了攻击目标。
西格德鲁没有犹豫,用神圣力给自己加了一层防护,方才的剑气已经被证明了无法对该目标造成任何伤害,他必须近身才有伤害到它的可能。
“帮我!”西格德鲁大喊一声。
“知道了。”以西结右手一抬,一本法书出现在他手中。
与常见的神职人员不同,以西结并不是神圣魔法的使用者,他更擅长的是传统的元素魔法。按照他本人的说法,这一现实被描述为:
【能够接纳我的神,已经死了。】
他用魔法摧毁了那怪物所站立的地面,让它深陷于泥潭之中,虽然没费多少时间就被它用极大的强力挣脱。但这一点时间,已经足够了。
由于利器对这东西的外层鳞片几乎无用,西格德鲁用神圣力凝聚出一柄大锤。钝器的击打足以穿过那层无法动摇的防护。
以西结在合适的瞬间,将这喷火的蜥蜴冻结了一瞬-真的只有一瞬,但那恰到好处。
配合西格德鲁的攻击重重落下,冰的碎裂声与肉体的碰撞宣告了这一击的成功。
那怪物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然后就趴在地上,许久没有动静。
“您……”一旁的队长刚回过神来,想要说点什么。
“别说废话了,赶紧带人撤走。”西格德鲁直接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这点伤害,肯定打不死它,你们赶紧走,留在这里太碍事了。”
在这些士兵慌忙撤离的时候,那怪物就好像听懂了西格德鲁的话一样,重新从地上站了起来。自它那漆黑的嘴里,喷射出一团明显带着强大腐蚀性的酸液,西格德鲁急忙躲闪,仅仅是沾到一些,也在他的防护上留下一道痕迹。
“我就知道你这种奇怪的魔物不会就这样死了,继续来吧。”西格德鲁重新摆好架势,一锤自下而上向着这怪物的腹部打去。
他对于这怪物的情报还是太少了,腹部只是常见的这些蜥蜴类魔物的弱点,不过好在这一击即使击打在足够坚硬的甲胄上也足以将眼前的庞然大物掀翻。
事实也确实如此,但这一下沉闷的响声揭示了另一个事实,那就是西格德鲁的这一击并未造成什么有效伤害。
以西结也在频繁地使用魔法在一旁辅助攻击,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东西的魔法抗性即使与其物理抗性相比,也依旧是相当夸张的水平。
“怎么会有小孩,快离开这里,前面有危险。”已经撤到后方的守军突然看到在道路上站着一个黑发的少女,赶忙提醒。
“我是以西结老师的学生,让我过去。”司琴拿出刚刚以西结交给她的信物。
“呃……你老师他也陷入苦战了,你现在过去只会……”
“没事,我知道分寸。”司琴收起信物,没有理会一旁其他人的视线。
所谓为神演奏的乐章,本身便是法则的一种侧面。
在急切的渴望中,司琴突然体悟到了这一点。
在那熟悉的乐声传入耳中时,以西结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一滴冷汗从他额头滑落。
“司琴,你怎么来了?”他顿时有些慌张,急忙护到她身前。
“我听到了……那凄厉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