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库瓦迪斯家族的神职人员昼夜不停地祈祷,最终成功完成了所有临床三期的程序。
只需一滴就能净化广域地带瘟疫的神圣之力精华。
这种高度浓缩的圣水,包括备用的在内总共制成了三滴。
俗称‘圣母的眼泪(PlanydelaVerge)’。
仅需一滴便能根除贫民区的所有瘟疫。
多洛雷斯对着最终制成的三滴圣水念诵了祝福与感谢的祷告词。
[大家看吧。这里有一个只有一个儿子的女人。你们知道母亲看到儿子受苦时的痛苦吗?不幸的我必须养育神的儿子,从那个夜晚到第二天晚上,我一直在哭泣,心痛得难以忍受。哦,我美丽优秀的儿子啊。这一天对我来说是最悲痛、最心酸的日子……]
最初圣女留下的史诗安慰了世间所有的神圣牺牲。
不久,三滴圣水开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大主教莫兹古斯恭敬地弯下腰,将装有它们的小玻璃瓶放在托盘上。
随后,十几名主教跟随莫兹古斯一同护送圣水。
目的是将其存放在库瓦迪斯家族圣城分部深处坚固的地窖里。
不久,众多神官聚集在库瓦迪斯家族的总部,观看圣水的护送仪式。
“…”
多洛雷斯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尴尬与不安。
这是因为信仰圣歌库瓦迪斯最近正处于内战之中,而领导这场内战的两大势力一一‘旧约派’和‘新约派’此时都聚集在此。
瘟疫‘红死病’是一个如此严重的问题。
不久,一个相貌庄重、外表光滑的中年男子俯视着多洛雷斯。
“来近一些。我的小妖精(Nymphet),我的女儿。”
多洛雷斯听到这话,略显犹豫地恭敬地低下头。
“……是,父亲大人。”
说完,她缓慢而小步地走向那名男子。
不久,多洛雷斯的双眼充满了他的面容。
‘赫姆伯特·赫姆伯特·L·库瓦迪斯(HumbertHumbertLQuovadis)’。
他是领导旧约派的实际最高权威,在教皇之外,再无更高的地位。
他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多洛雷斯的头。
“这次你做出了巨大的奉献。”
“过奖了。”
多洛雷斯在面对父亲时非常谨慎。
虽然这对父女的态度并不寻常,但在庞大的家族中却是常见的事,因此没有人觉得奇怪。
与此同时,赫姆伯特看到多洛雷斯的恭顺态度点了点头。
“说说看。汇报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我已经写好了报告,现在呈上可以吗?”
“口头汇报吧。文字太生硬了。”
听到赫姆伯特的话,多洛雷斯静静地点头。
“首先,我们计划使用‘圣母的眼泪’净化圣城地下流动的水源。”,
“找到瘟疫的源头了吗?”,
“是的。是在贫民区高地的一个未登记的井。”,
多洛雷斯天生就是一个优秀的调查员。
她在学院一年级时就加入了校内的侦探社团,推理和搜索能力很强。
多洛雷斯主要针对贫民区的病人,尤其是孩子们进行了探访活动,并获得了大量关于井边出现幽灵的证言。
根据孩子们关于幽灵诅咒井的说法,多洛雷斯立刻找到了那口井。
果然,这口井已经被瘟疫严重污染,还发现了疑似罪犯用来携带瘟疫菌的玻璃瓶。
更何况。
“而且,在调查那个地方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东西。”
从这里开始,就是报告上没有的内容了。
当Humbert露出疑惑的表情时,Dolores拿出了用干净布包裹着的证据。
看到那东西,Humbert的眼睛立刻瞪得几乎要裂开。
“……这是!?”
一把漆黑的短刀。
这个绘有巨大蛇纹的物品无疑是极毒名家利维亚顿的象征。
此外,在其旁边还放着一颗纽扣。
这颗绘有钉子和锤子图案的金色纽扣,显然是财阀家族布尔乔亚的标志。
“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它们分别掉落在井边的不同位置。”
听到这话,亨伯特枢机主教的眼睛迅速转动起来。
他的脑海中已经快速地将因果关系拼凑了起来。
“……我记得曾说过,瘟疫的结构似乎是人为制造的。”
要制造出如此严重的瘟疫,不仅需要对毒药有渊博的知识,还需要巨额的研究资金。
嘭!
赫姆伯特枢机主教狠狠地踢了一脚。
白色的大理石地面裂开了,周围的两根石柱也倒塌了。
‘宣布圣战!这些卑鄙的毒贩子,海盗们竟敢亵渎神圣……!’
奎瓦迪萨家族的意志连皇帝都要退让三分,这些胆敢制毒敛财的卑贱之徒竟敢挑起事端!
的确,在帝国的七大世家之间,政治斗争的气息正在弥漫。
“……”
多洛雷斯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这时,赫姆伯特枢机主教说出了一句让她睁大眼睛的话。
“……说是‘夜晚的猎犬’吗?”
赫姆伯特那英俊的脸庞扭曲着,继续说道。
“那家伙也很可疑。抓起来交给异端审问官,让他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于是,多洛雷斯显得明显地慌张起来。
他一直以来冷静沉着的态度瞬间崩塌了。
她带着和其他十六岁少女并无二致的表情焦急地喊道。
“他没有罪!”
“……?”
当多洛雷斯突然提出异议时,赫姆伯特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僵硬。
“……他?”
赫姆伯特用一种难以置信的态度俯视着多洛雷斯。
“女儿。你刚才说什么……?”
平时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总是温顺地行动的女儿。
除了在新教派有敌人之外,自出生以来从未违背过父亲意愿的好女儿。
但现在呢?
“…”
Dolores紧握双拳,虽然身体在颤抖,但她仍直视着Humbert的目光。
她似乎非常坚定要守护‘夜之猎犬’。
‘那个一直努力治疗病患的人不可能是恶人!’
Dolores听到了许多病患的证词。
那个人一直在重复说对不起,整晚都在治疗病人。
虽然微弱,但她确实使用了神圣之力,并且还分发了自己所有的财产给病人。
‘他为什么对病人说对不起呢?’
是因为没能更快更多地治疗他们吗?如果是这样的话,Dolores也强烈地感同身受。
每次面对痛苦的人们时,她都会感到抱歉。别人会问她有什么好抱歉的,反而应该得到感谢。
但即便如此,Dolores还是感到抱歉。她总是对所有人感到抱歉。
而‘夜之猎犬’理解她,同情她。
她想起了不久前与‘夜之猎犬’的对话。
‘我只是幸运地天生拥有神圣之力,但我的身体、心灵和信仰都很脆弱。应该是像您这样坚强的人拥有这种神圣之力才对……’
为什么神会选择她作为圣女?即使没有天生的神圣之力,也有许多信仰坚定的人。为什么偏偏选择她赋予这个过分的称号呢?
‘夜之猎犬’对着深深低头哭泣的Dolores说道。
‘你感到痛苦和抱歉本身可能就是神选择你的原因。只有到达最低谷最痛苦的地方,才能感受到你们所说的神的爱。’
听到这话,Dolores不由得在心里欢呼。
这仿佛是一个经历了无数风雨的老练圣女给予的安慰。
这建议就像未来的自己对现在的自己敲响的一声温暖的问候。
看着‘夜之猎犬’,她仿佛看到了一位成熟稳重的圣女,或者说是一个值得效仿的可靠姐姐。
看着‘夜之猎犬’,她有种这样的感觉。
‘等我长大后,我也能说出像您刚才那样的话吗?’
‘……也许可以。’
他给出了一个微妙的回答,向Dolores展示了些许的信任。
十六岁的少女怀抱着敬仰之情。
因此,她在父亲Humbert面前强烈地为‘夜之猎犬’辩护。
但是。
“…”
Dolores越是强烈地辩护,Humbert的表情反而变得越僵硬。
不久后,Humbert带着众多主教行动了起来。
“准备紧急逮捕。我要去见他并审问他。”
Dolores的劝阻毫无作用。
Humbert比之前更加气势汹汹地走向‘夜之猎犬’所在的客房。
多洛雷斯惊慌失措地追随着赫姆伯特的脚步。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抱住那夜之猎犬。
……但是。
“!?”
站在客房前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呼——
空荡荡的客房里,窗帘被从破碎的玻璃窗吹进来的冷风鼓起,宛如幽灵一般。
不知何时消失的夜之猎犬。
以及从楼下传来的神官焦急的喊声,让人猜测到了情况。
“大事不好!圣女的一滴眼泪不见了!”
就在那一刻。
……啊!
多洛雷斯轻轻地张开了嘴。
现在她似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原因。
同时,她也隐约确定,既然他已经达成了目的,那么再也见不到他了。
在赫姆伯特和圣骑士们制造混乱并组织追击队的同时,多洛雷斯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窗外的黑暗。
通过空荡荡的客房、破洞的窗户和冰冷的风,她逐渐接受了现实。
……砰!
心脏再次沉了下去。
这与上次完全不同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