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她们没有无视「Tomorin」
自从林洛回到现实世界后，虽然心中依旧珍藏着那场「真实游戏」的种种体悟，但日常生活还是要继续。看着周历上的行程，她发现已经很久没跟好友苏晴一起好好放松了。尤其是近来研究压力繁重，她不想一直把自己关在宿舍或实验室里。于是，在一个雨后放晴的周六清晨，她和苏晴约好，一起前往市区新开的「海洋奇缘水族馆」度过愉快的一天。
那天早上，林洛将电脑作业与报告大致告一段落，抓了个轻便帆布包就出门，踏着阳光走向校门口的公车站。苏晴已先一步到达，等着她。远远看见苏晴的身影，戴着贝雷帽与休闲短裤，脸上挂着微笑。
「小洛，这里这里！」苏晴挥动着手臂。
「抱歉让你等了几分钟。」林洛跑近，微喘，两人相视一笑。
苏晴拍了拍她背，故作生气地说：「哼，下次迟到可不准太久！」但语气里满是宠溺与打趣。她原本就与林洛感情深厚，两人时常一起吃喝玩乐，也曾共同熬夜赶报告。对外人而言，她们是好姊妹，也是紧密无间的好友。
「好啦好啦，下次一定更准时。」林洛笑着连连道歉。她和苏晴之间，就是有这种熟悉而自然的「贴贴」氛围。虽然她们不常把「喜欢」挂在嘴边，但一起时常会有种亲昵互动。
公车恰巧快到站，她们一同上车，找了后排并排的座位坐下。苏晴兴奋地翻手机画面，介绍：「听说这家水族馆虽然刚开没多久，但超多人推荐，还有特别区域饲养企鹅、海獭、海豹，还能跟企鹅宝宝近距离互动耶！」
林洛看着那些网路分享照片，也忍不住激动：「真的吗？还能近距离？好耶，我喜欢小动物。」
「对呀，我看有些篇文章写说其中一只企鹅宝宝特别可爱，叫做Tomorin，可能是园区的新生儿……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见到它。」苏晴眼里闪着光，像个期待礼物的孩子。
林洛轻笑：「那就努力去找它吧。希望今天能抓到喂食秀的时间。」
话声刚落，苏晴忽然搂过林洛的肩，往她耳边小声说：「谢谢你啊，最近妳不是很忙吗，还愿意抽时间陪我玩呀」语气里带点感性，还透着丝丝暖意。林洛感到自己耳尖微微发热，但也顺势挽住苏晴的手臂，「我也想啊，跟小晴一起出来玩最开心了。」
说到「小晴」，那是林洛私下对苏晴的昵称。苏晴听到又露出那羞涩却愉悦的神色，稍微别开脸：「笨蛋，小心别被公车上的人听到……」
两人这段短短对话带着温柔又自然氛围，就像再普通不过的闺密贴贴。
公车开了约莫四十分钟后，她们到达市区边缘的新建「海洋奇缘水族馆」。一踏入那栋玻璃帷幕建筑，立刻看到大厅里排着人潮，有亲子家庭，也有情侣，或是一群好友，都是为了欣赏海洋生物而来。
林洛和苏晴买完票，进入馆内，迎面而来是一座巨型的海洋观景窗，里头有五颜六色的热带鱼悠游，还能看见一条身长超过两公尺的魟鱼从玻璃前悠然滑过。
「哇——」苏晴惊喜地发出赞叹。她拉着林洛的手走近观景窗，两人并肩贴在栏杆边，抬头仰望那蓝色水域的美景。
「超美的……」林洛笑道。苏晴点头如捣蒜，然后拿手机猛拍几张照片。 「妳看那鱼叫啥？是神仙鱼吗？」
「嗯……应该是某种神仙鱼改良品种吧，我记得有鳞片花纹……」林洛也不太确定，但她并不介意。只要看着这波光粼粼的水域，心里顿时平静许多。比起之前在游戏里笼罩的阴郁、危机四伏的氛围，这里像一个纯净天堂。
接着，她们参观了珊瑚区、小丑鱼区、大鲨鱼区……每个水槽都各有特色。苏晴一路兴奋不已，一会儿靠近林洛耳边低语，一会儿又猛拍影片传到社群。 「小洛，笑一个！」苏晴有次突然把相机转向林洛，拍到林洛有点呆萌的表情。林洛轻哼一声：「干嘛偷拍！」
「才不是偷拍，我是正大光明拍。要跟室友们分享，说咱们今天约会啊～」苏晴吐舌笑笑。林洛捉住苏晴的手腕，娇嗔：「别乱说‘约会’啦……」但脸上却因这个字眼飘起微微红晕。
走着走着，她们注意到馆内导览图上标示：「企鹅区——每日喂食秀：下午2:30」。现在正好已近两点，她们赶紧循着指示走到二楼右侧的企鹅展厅，想抢个好位置看喂食秀。
企鹅区被设计成仿南极冰原的室内环境，温度也降至相对凉爽。一踏入就能听到此起彼落的企鹅叫声，以及游客的欢笑声。林洛和苏晴挤到观景窗前，看见好多只企鹅正在人造冰山上悠闲晃动、潜入水里游泳，萌得令人忍不住尖叫。
「好可爱啊！」苏晴整个人贴上玻璃，仿佛想进去跟它们一起玩。林洛在她身边也忍不住被吸引，口中不断发出「哇~好想摸」之类的赞叹声。
这时，饲育员拿着麦克风走到前方，宣布：「各位游客，接下来是我们企鹅家族的下午喂食秀，请大家保持秩序。等会儿我们会带出一只小企鹅宝宝——Tomorin，她是馆内最新成员，还在成长中喔，大家可以跟她近距离接触，但请保持安静。」
「Tomorin……」林洛跟苏晴同时对看一眼，眼里都有着亮光：这就是她们想找的企鹅宝宝！
不久后，一名饲育员抱着一只小巧圆滚滚的灰白企鹅宝宝走到专门区域。那企鹅虽然体型比成年企鹅小很多，但模样已相当可爱，尤其是两只翅膀来回拍动，脑袋还左摇右晃。这只叫Tomorin的小企鹅仿佛在探头探脑地看人，显得很有灵性。
「啊啊，太可爱了吧！」苏晴忍不住捂住嘴，害怕自己尖叫声吓到小企鹅。林洛也整颗心都被萌化。看着Tomorin笨拙地走两步，饲育员轻轻放它到地上，它立刻摇晃身子，慢慢挪到安全区域，像在观察游客。
饲育员解说：「Tomorin目前大约三个月大，还在学习行走跟潜水。如果想与它互动，可以排队到这里摸摸它的背部羽毛，但请小心动作轻柔，避免它紧张。」
果然，观众听了纷纷组成小队排队。林洛和苏晴互看一眼，不约而同地上前排队。过程中，苏晴轻轻搂住林洛的肩膀，不断激动地小声说：「好期待！等下可以摸Tomorin了！」林洛也被她的兴奋情绪感染，心里好像有只小鹿乱撞，这种和好友一起体验新奇的感觉，格外幸福。
轮到她们时，饲育员先指示两人用消毒酒精喷一下手，确保防疫，再请她们弯腰蹲下接近那小企鹅。 Tomorin看见她们两个女生靠近，眨巴着黑豆般的眼睛，好奇地往前蹒跚一步。
「嗨，Tomorin~」苏晴小声打招呼，眼里散发母性光辉。林洛轻轻伸出手，触摸Tomorin背上的绒毛，「好软喔……」那柔软羽毛让林洛心里一阵暖意，全身仿佛被疗愈。 Tomorin也似乎感受到她的温柔，并没有退缩，甚至好像想往她手掌蹭一下。
苏晴见状，忍不住凑近一起摸。 「Tomorin，妳好可爱啊……」她声音里充满开心。林洛侧头看向苏晴，又看了看企鹅无视她俩的举动不由的说出 「还真是高高在上啊」。
饲育员给了几条小鱼零食，让林洛和苏晴喂Tomorin。小企鹅张开小嘴巴啄鱼，吞进肚里后还发出细微的「啾啾」声仿佛道谢。两人被萌得心都要化了，不断对视微笑，嘴里连声「好可爱」
ʕ •̀ o •́ ʔ。
喂完鱼后，轮到下一组游客上前，她们只好依依不舍地退开。苏晴看着Tomorin回到饲育员怀里，一边往外走还一边说：「下次还想来看它长大的样子。」
林洛点头：「对啊，下次Tomorin应该更大只了。」
逛到傍晚时分，苏晴说想顺路去水族馆纪念品商店逛逛，挑个纪念小物。林洛陪她走进店里，各种可爱海洋生物吊饰、小企鹅毛绒玩偶、印有鱼儿图案的马克杯摆满货架。
「哇，这只企鹅娃娃好像Tomorin喔！」苏晴拿起一只灰白色绒毛企鹅，柔软又大只，「太可爱了吧……不过好像有点贵……」
林洛瞄了一眼价格，也有点心疼荷包。但看到苏晴那般喜爱，忍不住问：「要不……我帮你付一半？算是送你的礼物？」
「哎呀，不用啦，哪有这样的。再说那么贵……」苏晴故作矜持。但林洛微笑着把卡掏出递给店员，「好想留下今天的回忆嘛。我也想让妳每次看到它就想起Tomorin，还有我们一起来水族馆的约会♡」
苏晴被这句话撩得脸颊泛红，只好在店员促成交易的目光中乖乖道谢。离开店里时，她抱着那只Tomorin企鹅娃娃，整颗心都甜滋滋。林洛也感到一阵温暖，偶尔小指轻勾苏晴指节，尽管没明讲，但那份亲昵更胜言语。
逛到晚上七点多，天色已暗。两人走出水族馆时，外头灯光闪烁，拥挤的人潮散去多半，只剩一些情侣或晚归家庭在海边散步。林洛与苏晴决定搭计程车回校园，毕竟带着大袋小袋还有那只大企鹅娃娃。
计程车里，苏晴贴在林洛肩上，小声说：「我觉得…像这样的周末真好。如果学校每周都能放这么长假，我可以一直跟妳一起出来玩。」
林洛笑着回：「嗯，我也觉得和妳在一起就特别放松。下次再找个地方去吧……」她停顿一下，心里暗想，若没有被下一次游戏强制召唤的话。
苏晴感受到她语带保留，抬头看她：「妳在想什么？」
林洛摇头，努力挤出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能这样跟妳一起逛水族馆，心里非常开心。谢谢妳陪我。」
苏晴却高兴地收紧手臂，让她的侧脸贴近林洛肩膀。 「我也要谢谢妳啊。谁叫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是啊…」两人对视，又轻轻笑了。计程车司机从后镜看见那微妙的氛围，也暗自微笑。
回到校园时已近八点，林洛付了车资，苏晴抱着Tomorin企鹅娃娃走下车，两人一路聊着馆内的有趣细节，边走回宿舍。漆黑的校园树荫里，虫鸣声隐约，偶尔还能听到某些学生在球场打篮球的声响。
经过一处昏暗的花坛转角，苏晴忽然歪了一下脚步，轻呼：「哎唷，差点滑倒…」林洛下意识扶住苏晴腰际，把她揽进怀里。两人姿势一度非常贴近，似乎胸口轻轻碰在一起。
「哎呀…」苏晴红着脸，急忙稳住脚，却又舍不得马上放开这份依靠。林洛同样心跳加速，好想就这样一直抱着她。但理智令她轻轻松手，帮苏晴拍拍裙摆灰尘。 「小心点喔，走路别看手机。」
苏晴还怀抱那只企鹅娃娃，一副幸福小脸，嘟囔：「谁叫妳这么温柔…我才会…」她话说到一半没再继续，空气中似乎又种甜甜的氛围。
终于走到宿舍大门，林洛低声：「那…明天还要一起吃早餐吗？」
苏晴抚着企鹅娃娃毛绒：「可以啊！七点半小吃街见？老位置？」
「好，一言为定。」林洛笑着。她们彼此交换微笑道别，然后回到各自房间。临别前，苏晴像是受到冲动，趁没人注意，迅速抱住林洛的腰，在她肩膀处蹭了一下。 「谢谢妳…我的小洛。」
林洛被这举动弄得心脏狂跳，感觉苏晴身子软软、还带着白天在水族馆沾到的淡淡海洋味。 「傻瓜，好啦，晚安…」她小声在苏晴耳边回道，然后放开手，看着苏晴抱着企鹅娃娃羞红脸快步闪进楼内。
回到自己房间，林洛放下背包，坐在床沿。想到今天和苏晴一起在水族馆的愉快时光，嘴角不禁上扬。她翻看手机，果然看到苏晴传来好几张照片与短影片，都是企鹅区的可爱画面与两人的合照。
林洛略带害羞地看着那张两人并肩站在企鹅玻璃窗前的自拍，靠得如此近，连她的侧脸都微微绯红。她轻轻点赞，并回传一张爱心贴图。
「Tomorin……不知道它以后会长多快。」林洛喃喃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