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藏匿与暗流交织的长途(上)
夜色下，狼帮车队分散于山道与乡间小路之间，卷携着劫狱后的余波，以极大的风险与残存火力，试图在天亮前远离这座灾厄之城。残破车辆上渗满血渍与硝烟痕迹，成员们个个疲惫带伤，却仍不敢松懈。所有人都明白，警方与狮牙帮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现在只是在「发难的第一波」被他们成功突围，往后依旧是长期追捕与复仇。
面包车经过山头后停在林间的简易空地，经过短暂交接，棕熊、林洛和红狼、黑枭、白熊、胖虎等人先换上一辆体况较好的SUV；另一辆车转交给其余狼帮小弟使用。这是行动前早就敲定的换车计画，能洗掉先前车牌与车型被警方锁定的风险。
当林洛打开SUV后门，将枪械装备与弹药箱搬入时，山风吹拂树林，传来淅沥声响，夜晚浓雾在松树间弥漫，显得阴森。她记起在监狱里的疯狂闪击与血腥场景，不禁心头微颤：终于暂时摆脱那座牢不可破的死地，但她也清楚，真正的脱险仍遥遥无期。
胖虎躺在车后座上，脸色惨白，先前中弹的大腿伤口已简易包扎，但他伤口渗血不停。白熊守在他身旁，给他喂了几颗止痛药，「忍一下。等我们到下一个落脚处再找地下医生替你处理。」胖虎颤抖着点头，硬撑着没哼声。
「我们现阶段得赶到西方城市。」红狼上车坐副驾，顺手拨了拨车载通讯器，「不过眼下四处都是封锁或搜查，小路虽然不易被察觉，可万一被突袭就难跑。大家都小心。」
棕熊将抢来的步枪放在膝盖上，把车窗微降来透气。他冷静扫视周遭，对林洛示意：「洛，你也上车吧。咱们绕过几个小镇再去大城，路上还可能碰到警方临检，或者狮牙帮的残党。做好战斗准备。」
林洛不语，微微点头。她握着短管冲锋枪坐进后排，跟黑枭一左一右。所有人都带伤带血，不过斗志仍在，既然冲出了猎犬监狱，便不想在这棵山头被残敌歼灭。
驾驶是红狼的亲信小马，开着SUV发动引擎，一阵轰鸣后，他将大灯熄掉只留示位灯，悄无声息地驶下山道。夜已近三点左右，漫长逃亡正式开始。
车子在崎岖的林道里摇晃，红狼利用GPS和纸质地图对照，避免走入死路或被困，但依旧绕了不少冤枉路。有时要经过私人工地、小村落的土路，偶尔还得熄灯潜行防止惊动村民。林洛整个后背被冷汗与血黏湿，时而望向车窗外满天星斗，思绪乱成一团。倘若警方在高速公路设卡，他们就只能继续在小路穿梭。
「早知道刀疤那边成功吸引了多半警力，但还是谨慎点好。」黑枭跟红狼讨论。 「而且也要防狮牙帮在郊外伏击。」
棕熊默默听着，像头准备再度狩猎的猛兽。他脑中揣度：狮牙帮势力再怎么大，也不可能全面渗透周边小镇。即使派杀手追来，他棕熊也不惧。他更关心的是警方跨市协查，一旦城际公路被封锁，他们得翻山越岭，过程将更加辛苦与危险。
SUV颠簸行驶了近一小时，终于抵达小马与红狼所说的一处偏僻省道交汇口。省道上路灯稀疏，远远便看见一片昏黄灯火里停着两三辆大货车，似乎有卡车司机在此休息。林洛神经一紧：要不要绕过？
红狼让司机先关灯靠近查看，发现是普通货车司机在公路边打盹或吃宵夜。 「应该不是警察或狮牙帮。」红狼松口气。随后看表已是凌晨四点许，「再走半小时就能到小镇‘松岗’，听说那儿有狼帮交情的一处废工厂，可先暂时落脚给胖虎看医生。」
司机小马点头加速，SUV继续飞驰。没多久前方黑暗中突然闪亮几道车灯，逼近速度不慢。林洛心头猛跳——敌人？一度想举枪，但小马仔细瞧了下对方灯光移动方向，「似乎只是对向车辆，并未朝咱们冲来……」
几秒后，两台大卡车从对面车道呼啸而过，间歇光影照亮SUV车厢里林洛和棕熊的面孔。棕熊微转头，目光凌厉，但并无敌人。他低声说道：「继续。」语气既沉着又不容质疑，宛如狼帮他才是真正领袖。
林洛于是轻松一口气。她查看胖虎伤口情况，确定暂时没恶化。疲惫感越渐强烈，此时更想睡觉，可环境压力太大，使她不得不强撑精神。黑枭拍拍她肩示意：「坐我旁边别太靠窗，小心冷枪。」林洛苦笑，听从建议往内移些。这黑夜里任何弹道都可能要命。
进入松岗镇边缘后，果然如红狼所料，这儿地处偏僻山区，并无显著警力布防。可能警方主要心力都在更大路段封锁，没料到狼帮会选择这种艰难小路绕行。半途中，还看到一个小加油站挂着“休息暂停营业”牌子，连店员都打盹，完全没现场任何执法人员踪迹。
「好，顺利了点。」红狼稍微放下心来，指路让司机绕到小镇外围的一片废工厂区。该工厂看似老旧，围墙破裂杂草丛生，大门铁皮半垮，一副被遗弃多年的模样。但它在狼帮记录里是一处“备用据点”——一名昔日成员曾经在这里工作，后工厂倒闭，他留下一把钥匙，拥有一些暗室可作临时藏身。
SUV穿过杂草，开到工厂后门，众人下车。红狼熟悉地找到暗锁，用铁钩撬开锈蚀门板。里面灰尘积厚，空气陈旧，但空间颇为宽敞。依稀还保留几排老旧机械与工具。胖虎捂着腿伤咬牙下车，由白熊和林洛搀扶到一处看似办公室的小房里躺平。黑枭在厂房里巡一圈，确定无人居住也无埋伏，放下心来。
「我们至少能在这里暂留，让胖虎救治，然后与老大狼人或其他队伍会合，再一起往西方城开拔。」红狼这般安排。棕熊则脱下破烂外套，盘腿坐在屋角，用手机尝试打电话给老大，但讯号不太稳。 「可能山区阻挡，等天亮再试。」
林洛安顿好胖虎后，也找块地坐下；她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好想洗个澡或换衣服，但眼下环境连水电都不稳定，只能先用急救包裹着。她听到胖虎虚弱地低声咒骂：“真他妈痛……幸好脱出监狱，不然咱们……” 林洛想着：“对，若不及时救出棕熊，现在也不过刚好天亮，或许警方已经将他送往更严密之地。”
黑枭把厂房里几个破箱子搬出来堆叠成个临时哨点，用来架步枪，以防万一有外人闯进。红狼拆开压缩食品和水壶分给众人，总算让大伙补充些体力。雾气在灰尘里蠕动，空间中充斥金属生锈和腐朽味道，令人难受，但总比外头的生死追击强。众人紧绷的神经稍微缓和。
天边朦胧渐白，时间已过早上五点，夜渐退去。照常理，警方若布下天罗地网，他们依旧危险，但毕竟这里地处边缘偏僻，官方调度需要时间。更何况刀疤等几路人马在市区闹得翻天，吸引了大部分注意。短期内，松岗镇不大可能成为首波搜捕目标。
棕熊问红狼：「老大说不定会带剩余人马也到这儿会合？」红狼缓慢地说：「他知道这处工厂，但咱们得先发讯息确定。暂时安心等待。」
白熊擦着脸上污迹，回忆说：「当我们会合后，应该就能从这里去另一条山区公路，绕过警戒，长途翻山到西方地界。只要上了高速就更好走。」
林洛听在耳里，心想：“希望一切顺利。”她隐约发觉自己的“剪辑能力”仍有冷却限制，下回若再遭遇危机，不知可否再次使用。她低头检查枪械弹匣，只剩半匣子了；再度深刻体会到此世界的游戏规则：弹药、外力、能力都有限，没法随心所欲地“作弊”。她必须以更强的生存意识、配合狼帮谋略才可存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