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暗网纷争与黑市漩涡
秋日的傍晚，海州老港区的空气中弥漫着海潮的湿气与铁锈味。自从狼帮在此暂居，来往车辆频繁，却又刻意保持低调。街头行人只道老港多了些陌生面孔，但不知他们正悄悄为一场惊天大案做准备。
林洛端着一杯微热的淡茶，站在仓库二楼狭小的窗前，默默看着灰黄色的天幕。自从自己在此“死亡游戏”世界完成拐卖案件任务后，就全身心投入狼帮大案的筹备。眼下虽算初步在海州立足，可她深感暗流正一点点涌动。
身后，胖虎拄着拐杖从楼梯上走来，大嗓门在狭窄楼层里回响：“林洛，你怎么又愣在窗边？黑梟他们说要开个小会，你过去吗？”
林洛回头，看他脸色还带着隐隐的伤痛，一走路就皱眉。她轻声答：“好的，我马上去。你腿……还撑得住？”
胖虎笑得豪爽：“死不了。再有十来天就能跑跳。棕熊哥说，到时候还得我上场。哈哈。”
两人一起走向临时“策略室”。里面一张旧货架被改造为桌台，上面摆满城市地图、笔记和一台笔记本电脑。黑梟、白熊、红狼早就聚在此。狼人和棕熊则围在地图前，似乎在讨论某处线路方案。
“你们来得正好。”红狼看到林洛和胖虎进来，招手示意他们靠近，“棕熊刚从外面回来，发现今天老海给了新的消息——好像铁鲨帮最近加强了对沂港赌场的外围巡逻，这可能意味着什么呢？”
胖虎挠挠脖子：“铁鲨帮难道嗅到我们要动手？”
棕熊把一根烟夹在指间，神色冷沉：“他们有没有怀疑到我们暂且不明。也许是沂港赌场内部有其他动静，或者铁鲨帮那边接到小道风声，说外地帮派在盯着赌场，想加强戒备。”
林洛坐到那堆资料旁，低头翻看新的手写情报。她抬起目光：“现在我们还在早期筹备阶段，不应该露出太多马脚。再说，阿庆那边的网络端口攻击还没真渗透进核心，也谈不上惊动对方。多半是铁鲨帮正常的防范。”
狼人在一旁点头附和：“别自己吓自己。铁鲨帮底子深，平时对赌场的安全就很看重。最近风声紧也属正常。”
黑梟看着地图：“毕竟这座赌场是他们的大财源，任何不明势力企图染指，他们都会嗅觉敏锐。我们关键还是要藏好根基，别提前暴露。万一让铁鲨帮知道我们是真的要搞大事，他们肯定调集更多人手，到时候行动就更难了。”
棕熊“哼”地冷笑：“这点我自然明白。我找老海再去释放一些假消息，说我们狼帮只想在老港区搞些小生意，没兴趣跟铁鲨和赌场过不去。让他们先别紧张。”
白熊笑出声：“哈哈，这招缓兵之计嘛。我倒觉得可行。铁鲨帮那群人如果信了，我们就有更多时间在暗中布局。”
林洛松口气，插话道：“对，能骗多久就骗多久。还有一事，周伟那边答应在一周内给我们更完整的内部结构图，尤其是地下一层配电和电控区的详细资料。到时我再和阿庆的网络攻击路线结合，做出一个‘配合度’评估。”
胖虎拍拍她肩：“你小脑瓜真是管用。就怕周伟不靠谱。”
林洛露出淡淡的笑容：“周伟没太多胆子跟我们耍花招。我猜他更怕棕熊哥报复。”
说着，众人忙着翻阅地图和资料，讨论各种细微点。林洛暗自感到一股沉重：看似齐头并进，但要想把所有环节完美衔接，还需要时间，而且还要保证不会中途走漏消息。只要有一环掉链子，他们就可能被警方或铁鲨帮迎头痛击。这是她多次提醒自己要谨慎的原因。
一阵忙碌后，棕熊把烟蒂摁灭：“好，就按现在节奏来。阿庆那边和周伟那边，我们多留心，不可催得太紧，也不能让他们拖延。至于小苏那条线——她说保全主管苏凯还要几天考虑，说明对方要价不小，也在衡量风险。我会让狼人再跟进。都散了吧。”
众人颔首散开，房里只剩林洛和白熊仍在收纳杂物。白熊瞅她一眼，带着笑意：“辛苦了，你最近天天做表格、写方案，怕没怎么休息？”
林洛伸伸胳膊，轻笑一下：“有点累，但比拿枪冲前线好多了。我更擅长这些。”
白熊点头：“棕熊哥很赏识你，说你头脑冷静，盘算周到——不像我们，有时候干事容易冲动。呵呵，其实这样也挺好，我们做幕后、前线都有人能拼。”
林洛淡淡答：“就希望别有太多无谓牺牲。毕竟我看你们每个人都有拼命狠劲，但日子毕竟还长。”
白熊叹气，没再多说。两人收拾完地图，就相继离开策略室。
夜行街头：潜在危机
当夜十一点左右，林洛觉得脑子发胀，打算去外面兜一圈吹吹海风，顺便巡逻。有时候她喜欢亲自走出仓库，用脚步丈量一下老港区的街巷，心里更有底。胖虎看到她要出门，还提醒了一句：“要不要带个人护送？夜里万一有混混。”
林洛摆手说不用，自己也有配枪。胖虎也就不再阻止。
夜晚潮湿的空气拍在脸上，巷道昏暗里只有零星街灯微弱闪烁。林洛走过好几条破旧房舍，看见一处杂草丛里似乎有流浪猫在翻找食物，发出沙沙声。她警惕观察片刻，确认没有人影，才继续前行。
她回想近来种种：跟着棕熊和狼帮，自己一面在刀刃上求存，一面又和他们日渐熟悉，甚至微微依赖上这份“集体感”。可一想到将来要执行真正的抢劫大案，她又隐隐害怕。她在现实里从没如此疯狂过，这里却被命运推着走。
“就这样走一步看一步……”她心里自言，沿着小巷拐进更深处，忽然听见前方拐角似有说话声，她凝神竖耳。
那声音沙哑，隐约能分辨两三个男人在交谈。她轻手轻脚靠近巷口，借着昏暗灯光看见三个陌生面孔，衣着随意，一人还背着包，看似本地混混也可能是外来者。令林洛在意的是，他们手里似拿着刀棍之类，还在互相嘀咕：“……老港那边到底值不值得干？”
另一个人吐口痰：“听说那群外来帮派挺凶，老大都让我们别多事。妈的，最近也挣不到钱，我可不想等死……”
还有个细声男人插话：“要不我们换地盘？老港乱成这样，听说铁鲨帮也在关注。算了吧。”
林洛屏住呼吸：看来这伙人在踌躇是否冒险对狼帮或者老港下手。可听话音，他们并非隶属什么大势力，只是三四个小毛贼。这种人若冲动之下跑到仓库周围瞎闹，估计会被红狼他们一枪崩了。她不想惹事，但也不想留给对方潜伏机会。
她悄悄摸出枪来，靠巷口试探叫了声：“谁在那儿？”
那几人猛地一惊，抽出刀棍，“你是谁？！”
林洛不慌不忙，边往灯光下一站，让对方看见她手里那把黑乎乎的枪：“我是这里的人。不管你们想干啥，最好立刻滚。我们不欢迎不速之客。”
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更警惕地亮起手机闪光照过来，看见是个年轻女人，却握着真枪，顿时有些怯。她冷喝：“再不走，我可开枪了。”
三人明显还想放狠话，可有人看她指尖已经贴在扳机上，立马心虚。为首那人低声嘟囔：“草，算了吧……”然后带着同伙匆匆离开巷口，步伐急促。
林洛缓了口气，也不追。只是盯着他们背影走远，确定不会立刻返回。这就是老港区，龙蛇混杂，随时有人心存不轨。她收回枪，再度沿路返回仓库方向。
回到仓库门口时，红狼正好拿着电筒在门外巡逻，一见林洛神色，忙问：“怎么了？”
林洛摇头：“小杂鱼，刚才吓走了。没什么大事，我看他们只是心存侥幸，要在老港找机会混点钱。”
红狼轻笑：“嘿，小角色不值一提，幸亏没动手。给他们点震慑就够。”
林洛没再多言，和红狼一起进仓库门，把刚才遇到小毛贼的情况简要报告给值班的兄弟。然后她回到房间，心里对老港夜里的形形色色再次感叹：不是大帮派，也会有小团伙流窜。狼帮要长期稳住，就得在点滴处展现“强硬”，让宵小都不敢轻易冒犯，同时又得保持低调，不与铁鲨或警方正面交火。很累，但只能继续。
狼帮会议：深度盘算和人心碰撞
第二天上午，整个仓库照例聚在一起开例行会。棕熊坐在最中央，小弟们围成半弧形。氛围并不紧张，更多是一种“家族式”的讨论感。
“先说这周有啥进展。”棕熊看向白熊。
白熊翻看笔记：“第一，周伟那边说资料整理得差不多了，可能再两三天就能把详细地下结构、机房配电图给我们。第二，阿庆表示再过五天，他会试一次针对副系统的初步攻击，看看能否引起对方警惕。若没引警惕，就说明漏洞还没被修补。”
众人听了颇为满意。胖虎笑嘻嘻：“周伟和阿庆要是真都上道，那就一步到位了。”
红狼神色凝重：“想得美。别忘记，我们还需要保全主管苏凯的实际配合，才能真正打通。”
棕熊咧嘴笑：“没错。关于苏凯，小苏回话说他还在踌躇，但基本同意下周再跟我面谈一次，进一步商量合作条件。说明他动心了。”
一时气氛不错，狼人在边上也点头。
林洛适时插嘴：“我这边把之前你们探过的进攻路线，初步整理成三种方案。包括地下车库突入、大厅引爆混乱、后台电梯突袭等组合，随时可迭代调整。大方向是——我们得同时破坏监控和警报，拖延增援时间，然后集中人手在金库与运钞线路夺下现金。具体细节等更多内部资料来后，我再更新更精准的版本。”
黑梟赞许地对她竖拇指：“关键步骤不能少，干得漂亮。”
胖虎也跟着道：“对，就得有这些详细预案，别到时候乱冲。”
棕熊把目光放到林洛，“好，你的整理我会细看。只要三路人都给力，确实能构成我们的大杀招。”
狼人再看看其他人：“另外，铁鲨帮那边，我会放些烟雾，装出我们仅在老港搞小规模走私，不碰他们蛋糕。他们暂时应该不会兴师问罪。不过，若中途被发现我们布局赌场……到时只能正面硬抗。大家先做好心理准备。”
红狼叹口气：“有心理准备。该来的躲不掉。我们这种刀口舔血的活，什么时候没伴着刀光剑影？”
棕熊扫视众人，沉稳发话：“对，反正现在局面很清晰。所有细节都在逼近目标。只要我们齐心，成了就分大钱，到时谁也别说没收获。”
话落，众兄弟轰然叫好，脸上尽是期待。林洛心底却保持着一分冷静：在真枪实弹的犯罪里，分秒差池都会造成严重伤亡。她还需要更精细的排演，但眼下氛围仍倾向“大干一场”。这是黑帮典型风格——不排除有人享受这种刺激，她只能暗暗下决心让计划更周全，尽量减少火拼规模。
散会后，胖虎推着拐杖走来跟林洛聊天，“嘿，丫头，你这是越干越像咱们一个真正谋士了。搞不搞得过瘾？”
林洛摇摇头：“过瘾？谈不上。就是尽力把事情做好。”
胖虎拍她肩：“别放那么多压力。成了，咱们大笔钱拿到，你也跟着受益。再说，你一直说想在这里活下去，不就得依靠帮派实力？我们可都对你不错。”
林洛眼中闪过复杂情绪，“嗯，谢谢关照。”
胖虎哈哈一笑，“去吧，你先忙。我这伤两天后去地下医生那儿复查，争取快点恢复作战力。”然后拄拐走远。
林洛看着他背影，咂摸了一下“作战力”这词。是啊，胖虎和红狼这些人都把“动枪火拼”视作日常，自己则尽量把冲突控制在最小范围。她不知道这是幸或不幸。
蛛丝马迹：警方的影子
接下来两三天，狼帮依计划不时派小股人马到市区探查，也一直没看见大型警察活动或铁鲨帮针对此地的动作。日子仿佛安稳度过，林洛的资料库也越发完善。她相信只要再等周伟、阿庆、以及苏凯三路人马落实，初步抢劫行动就有雏形。
可就在第五天夜里，黑梟匆匆赶回仓库，脸色不太好看。“我在市区发现了形迹可疑的人，感觉不像普通混混，更像……警方便衣。”
红狼一惊：“什么？他们盯上你了？”
黑梟摇头：“还不确定，但我买东西时总感觉有人在远处望着我。那种气质……跟普通地痞不一样，倒像受过专业训练。后来我绕两圈想甩人，但不知道甩掉没有。”
棕熊与狼人对此皆很谨慎。棕熊马上让众人小心：“可能是警方在大规模排查，也可能只是碰巧。以后外出都要换车或者分散行动，别一次聚一大队。”
林洛听罢眉头微锁，“难道是他们开始怀疑老港仓库有不法活动？我们这些外省人一下子聚集，对警方而言也挺显眼。”
狼人“啧”了一声：“再观察下。谁也不想现在就跟警方爆发冲突。老海那边会尽量疏通一些关系，给他们假信息，让他们觉得我们只是在做小型黑货走私，没有大案。”
黑梟沉声：“好，这几天我就低调点。你们出门也别随便露枪。真被便衣盯上，处理起来很麻烦。”
众人都心神紧绷。林洛心里也是咚咚跳：看来警方果然开始注意海州的动向。狼帮要大规模潜伏终究难瞒。希望老海能打点好，别让警察先撕破脸。
当晚她躺在房里翻来覆去睡不踏实。脑中不断重复一个疑问：若警方介入过深，铁鲨帮也增援，狼帮还能撑得住吗？
想到这里，她不禁苦笑：“我怎么会从一个普通女孩变成了担忧黑帮能否撑住的角度……果然，被逼成这样。”只能自我安慰：既然系统让她身陷其中，她就要让自己和狼帮活下去。
第二天一早，红狼敲门进来：“棕熊让你过去说个事。有点急。”
林洛迷糊起身，来不及洗漱就匆匆走到二楼简易办公室。棕熊面容冷峻，周围坐着白熊、黑梟、胖虎几人，墙上贴着那张旧地图。
“洛，老海刚打电话，说苏凯回复了：他同意跟我们见面，但地点定在一个更中端的酒店，还说让我们带一部分诚意金现场给他看。时间是明晚八点。”
林洛眨眼：“这应该是好消息吧。说明他有意了。”
棕熊却面色慎重：“对，但也可能对方想设套，或只是过来敲竹杠。我们得带几个人在外接应，防万一。”
狼人靠在桌角：“这次我随你去。再加黑梟、红狼，或者刀疤他们做外围接应。如果苏凯是真心要合作，就能谈出详细条件。如果是诱我们上钩……那就别怪我们心狠。”
林洛默默点头。她意识到：这个面谈对狼帮至关重要。万一能达成协议，就意味着那个“保全主管”会在关键时刻帮他们封闭警报、打开安全门；只要能顺利拿下，他提供的支持不亚于半条“通行证”。
胖虎咳了声：“哥，我也想去。”
棕熊目光扫来，“你腿还没好，别添乱。你留在仓库坐镇。出了问题，你也能带人来救援。”
胖虎有点不甘，但也只能妥协，“好吧，那你们多小心。”
林洛听完内心微抖，好在她这回不用亲自去。她对棕熊问：“你们需要我事先做什么准备？”
棕熊眼神变得温和些：“你先整理好‘保全断电、监控屏蔽、金库路线’那几份资料。万一苏凯想看我们的计划细节，你也给我简化版，让对方知道我们是认真的，却不暴露全部机密。”
“明白，我马上就弄。”
红狼想了想：“最好也带一部分真金白银，给苏凯一个信心：我们不是小打小闹。这家伙贪心，我们就满足他一点。反正成功后收回也不难。”
众人深以为然，于是三言两语敲定了明晚面谈的初步布置：狼人、棕熊、红狼三人面谈，黑梟带一队外援在附近守株待兔。林洛留守仓库，继续统筹另几条线。如果谈崩或有陷阱，就由外援先突围再说。
会议散去，林洛投入到文件整理里，把计划文件中涉及狼帮人手、火力配置等最敏感的部分先摘除，只保留“如何利用保全部门优势”这几段，以及“行动主要流程概述”。想来这样既能让苏凯看得出他们确有宏大布局，又不会泄露太多底牌。
忙到下午，白熊抱来一箱清点好的现金，说要作为“诚意金”备用。她看着沉甸甸的一叠钞票发呆：黑道世界真是干脆，动辄就带几十上百万现金。只希望这次不是送羊入虎口。
胖虎在一旁吸烟，看她愣神，调侃：“怎么？没见过这么多钱？”
林洛翻了个白眼：“我只是在想人为了钱能做到什么程度……苏凯会不会直接打我们闷棍？”
胖虎咧嘴笑：“别想太复杂。没那么容易。我们棕熊哥也不是好惹的。”
翌日，很快迎来那决定性傍晚。临近约定时间，棕熊先在仓库里仔细检查了一下枪枝弹药，带上部分现金。狼人和红狼则各配备暗枪，黑梟带队先行到酒店附近踩点。林洛站在门口看他们整装待发，内心暗暗祈祷别出意外。
胖虎扯了扯她袖子：“放心，让他们去。我和你镇守老港。如果谈崩，我们这边也能随时调车去救。”
林洛心中仍然焦灼，但只能点头。棕熊和狼人上车前，还回头对她道：“你把事先准备的资料给我。”
她双手递上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里面是最简略的方案模型，一旦苏凯要看，你就给他翻翻。别全给。”
棕熊笑着摸了下袋子：“好，我懂。那我们走了。”
三辆车风驰电掣驶离仓库，消失在老港区的昏暗街道。林洛站在门口凝视良久，才转身回仓库，与胖虎一起安排值守。
时间缓缓向深夜推进，十点、十一点……老港区依旧寂静，外面的海浪扑打堤坝声格外明显。林洛陪胖虎在二楼等消息，却迟迟没见电话。
胖虎有些焦躁：“他们谈到现在也没消息，这应该是好事？谈得越久，表示苏凯越想配合。”
林洛握着手机，勉强微笑：“也或许他们在谨慎试探。别乱想。”
快到午夜，终于红狼打来电话，林洛赶紧接通：“怎么样？”
红狼语带兴奋：“嘿，还不错。具体回头再说，总之苏凯大概率愿意跟我们合作，但要价确实昂贵。这事儿棕熊哥拍板了，准备再分几次付他保证金。我们待会回仓库找你聊细节。”
林洛长出一口气：“那就行。你们安全回来最要紧。”
挂了电话，林洛转告给胖虎。胖虎大笑：“哈哈，看样子这条线也拿下咯。那真是万事俱备，东风也快了！”
林洛却没那般轻松：“也只是口头敲定，还要继续深度接触。万一中途他后悔，或者我们被他的上司察觉……”
胖虎摆摆手：“想多了。我们有棕熊和狼人的手腕，没问题。”
林洛笑笑，没有再去反驳。
果然，半小时后，棕熊、狼人、红狼和黑梟几人归来，虽然显得有些疲倦，但眼神都带着兴奋。林洛在二楼接待他们。
“苏凯愿意签下这个‘见不得光’的合同。”棕熊一进屋就把外套甩椅子上，“他开口要五百万保底，事后还要分行动后现金总额的百分之五，我们同意了大半，但还留有回旋余地。”
林洛眨眼：“这数额……还真大胆。不过若他真能帮我们掌控保安系统和警报，也值了吧？”
狼人点头：“对，多少我也觉得贵。但没办法，这人能量大，能在关键时刻关停或延迟大半的报警。他也明说了，风险极高，被查到就得坐牢甚至被铁鲨帮清算。所以狮子大开口也正常。”
红狼插话：“棕熊哥最后还给他留一张牌：‘若你敢耍我们，我们绝不会让你活着花那笔钱。’呵，他当场吓出一身汗，说不敢。”
黑梟补充：“谈得还算顺利。后面会约他再深入讨论具体配合细节，比如怎么样可以让我们顺利走到地下金库门口而不触发任何警戒。看来我们又迈进一大步。”
林洛呼出一口长气，暗暗思忖：**加上苏凯这一环、加上阿庆和周伟，所有关键节点似乎都快集齐。**只要再花几个月时日来磨合与反复演练，狼帮真有机会完成这场疯狂豪赌。
“不过棕熊哥，”她看向棕熊，思考后谨慎道，“苏凯这人贪财，同时也会怕事。咱们把控住吗？万一他最后关头想自保，暗地把我们卖给铁鲨帮或警方……”
棕熊目色一沉：“放心，我已经让刀疤和白熊着手调查他家人、财产。到时我们会捏住他软肋。他真想翻脸，也得先掂量掂量。”
林洛默默点头，觉得心里一丝寒意：为达成抢劫目标，狼帮会毫不犹豫地挟持他亲友当筹码。她一度不喜欢这种做法，却又清楚在这里只有强硬才有胜算。
狼人拍手示意：“行了，总之大家休息下。明天你们再跟进别的线人，别让事情卡住节奏。估计再熬个两三个月，就能全面完成前期铺垫。”
棕熊听到这里，温和地对林洛道：“你也多休息。这段时间辛苦你做那么多策划文件。不过别放松警惕，万一警方或铁鲨帮动作大，我们得紧急应对。”
林洛看着他神色，知道他也累得不轻，却还强撑。这是一个为了目标宁可付出一切的男人，她只能轻轻点头：“放心，我会随时关注。”
深夜两点左右，狼帮仓库终于恢复安静，众人陆续入睡或轮换值守。林洛独自坐在微弱灯光下再度翻看笔记：**第一阶段策略：已大体架构成功。下一阶段就是联络这些内外线人、协调火力与撤退路线。**她提笔补上一段注解——
“如无突发事件，预计三至四个月可启动初步行动。但需不断评估铁鲨帮、警方态度，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影响时机。”
合上笔记，她长长吐了口气：是啊，三四个月后……到时候自己若完成这场惊天大案，也就能见到系统任务终极目标。她绝不会把性命浪费在这里。眼底闪过一抹坚定，挣扎久了，她明白只有“赢”才能活。
安静中，她合衣躺到床垫，拧亮床头昏暗小灯，试图让自己沉入睡眠。可脑海还在回放苏凯见面的想象画面——若人心难测，谁又保证他不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只得走一步算一步。
夜更深处，老港区潮声阵阵，隐隐带着腐朽鱼腥与生锈味。屋外哨兵打着哈欠坚持守夜，屋内则是一群匪徒在沉睡中积蓄力量。他们正等着布下天罗地网，向那座光鲜亮丽的沂港赌场伸出贪婪之手。
（第二十九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