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转账提醒，银行卡余额终于从两位数跳到了四位数。空调外机在窗外嗡嗡作响，榻榻米上散落着吃剩的泡面桶。这是侦探社接到的第七个委托——保护被跟踪的16岁少女堕子。
"叮——"
「讨厌生菜」发来视频邀请时，我正在翻看委托人北原松助提供的资料。高濑伊树那张永远带着三分讥笑的脸出现在屏幕里，他身后的米其林餐厅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
"社长大人，"他舀起一勺鱼子酱，"堕子妹妹的行程表我做了交叉对比。每周三下午三点，她都会在银座四丁目十字路口停留二十七分钟，这个月已经第三次被拍到和戴口罩的男人接触。"
我还没开口，聊天群突然炸出一连串消息提示。「社会你绫姐~」上传了十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其中一张能隐约看到男人手背上的蛇形刺青。
"这是关东联合的标记。"栗原绫的语音带着居酒屋特有的喧闹背景音，"上周组里的小弟说他们在找什么'钥匙'，该不会和这小姑娘有关吧？"
电脑突然黑屏，粉色的爱心气泡从屏幕边缘不断冒出。「！！！啊啊啊是小雏啊」顶着兔子头像跳进视频会议："小渚快看！我粉丝群有人说在惠音酱的直播间看到过这个刺青！"
姬宫日菜把直播回放片段拖到23分17秒，当红偶像坂野惠音正在展示粉丝礼物，镜头边缘闪过一只戴黑手套的手。我按下暂停键时，后颈突然泛起凉意——那只手正在调整摄像头角度。
「小野寺.」上传了经过锐化处理的图片。一向沉默的小野寺幸太难得发言："手套褶皱处有反光，应该是手术缝合线的反光效果。三年前我在横滨医院拍过类似的患者。"
我抓起口琴吹了段《奇异恩典》，这是思考时的习惯。薄荷糖在舌尖化开，群聊消息还在不断滚动：
「流星」："昨夜观星时发现天蝎座α星异常明亮，建议重点调查东南方向。"
「讨厌生菜」："占卜师小姐，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监控录像不是星座运势。"
窗外的乌云正在聚集，我打开谷歌地图。银座四丁目、偶像工作室、横滨医院，三个地点连成的三角形中心，赫然标着栗原绫常去的歌舞伎町酒吧。
突然响起的门铃吓得我差点摔了手机。监视器里，快递员帽檐压得很低，包裹上的寄件人栏潦草地写着"北原"。当我意识到快递单日期是昨天时，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北原松助今早才给我们寄过资料。
"别碰那个！"高濑的吼声从手机里炸响，"社长你恐高症是好了吗？三楼的逃生梯就在阳台右边！"
我冲向阳台的脚步被钉在原地。楼下的快递员抬头露出诡异的笑，他掀开外套的瞬间，我看到他手背上的蛇形刺青正在蠕动。
我抓着逃生梯铁栏杆的手心全是冷汗，三楼的高度让视线开始眩晕。手机在裤袋里疯狂震动，高濑伊树的声音混杂着瓷器碎裂的声响传来："往歌舞伎町跑！绫姐的人在中央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