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狮牙如巨石一般的大的身影慢慢走进，新鲜的血腥味勾起了猫猫心中的捕食欲，同样是张开了厘米长的爪牙，嘶嘶声威胁。
而当一块完整灵源下肚，就彻底长出了尖牙和利爪。空气中隐有虎吼声打鼓，正与米勒的心跳逐渐同步。
狮牙见状，猛然前扑，想要打断他们融合的进程。
“砰砰砰”
米勒也没闲着，迅速把手中的弹匣打空，在灵的感染下，爆出几个小血花。却成功的止住了它的冲势，疼痛让肌肉紧绷收缩。同时也让心中无畏感到退却，害怕非完全的自己会失手。
狮牙稳稳的落下了前方，一个转头避开猫猫拍来的碎石与土块。瞬间消失在米勒的眼中，只感受到风声与幻影在四周呼啸盘旋。
但猫猫的却看的很清楚，狮牙面上的笑容还未消失，张扬展示着自己的力量和速度，流畅的线条如江河一般奔腾。忽然，一阵寒冷从背后闪过，米勒虽被救下但一时丢了心神，融合就此中断。
犹如重锤击打胸口，沉闷的响声从身体里传出。
见此成功的狮牙，止住后撤的步伐，朝这边冲来。猩红的血牙带着粘稠的血丝，如一头真正发狂的野兽，充斥着力量和野性的美感。
而猫猫此刻‘虎王’的样貌再现，扒开萎靡的米勒，就与狮牙迎面相撞。二兽张开巨口撕咬起来，落下满地带血的皮毛，浑身上下被利爪撕开皮肉，被利齿啃下吞入腹中。
惨烈的争斗让米勒呆滞，他从未见过如此血腥和野蛮的景象，但很快他就发现猫猫正在落入下风。强健的腰肢在对方的力量下一点点的扭曲，柔软的腹部正在一点点的被掀开，只需要轻轻划过它，就能勾出满腔的肠胃。
虽然不知道契灵有没有这种概念，但是猫猫死了，自己也一定会死。
随后米勒也是吃下一块灵源，坚硬的石块顺着喉咙吞下，没有如他人一样迅速融化，而是堵塞和撕裂着内腔。极少数通过契约为猫猫所用，更多的则是逸散出体外，灵空气中充斥着迷人的香味。
猫猫攒出一口气推出狮牙，以胸口上的伤势为代价撤离了战斗。
同时，米勒再也支撑不住，喉咙里咳出血来，带着没有嚼碎消化的灵源碎片。
“喵”
猫猫轻叫了一声，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对不起”
米勒知道这都是自己的问题，是自己对灵的接受能力太差，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成为灵师的资格。
“小猫，你可以逃走。”
“在我杀了他之前，你是安全的。”
狮牙恢复人身，因为他此刻看出了不对劲。为何这两位之间的关系如此，如此温柔且平等，让人羡慕且嫉恨。
“吼”
腥风扑面，情绪的吐露在此刻实质化。
面对挑衅，狮牙双拳紧握，紧接一发冲刺，前进的动作带来迅捷的风。迎面接上猫猫的扑击，身躯顺势一沉，仅右手如铁壁一般挡下前肢。阴影遮天蔽日，却暴露出了最柔软的部分，于是狮牙滑步前进左拳全力轰出，一击如同火药在腹下炸开般撕开皮肉，又如龙卷螺旋升空在其中搅动起来，将这副重伤的身躯彻底打碎。
仅仅一次进攻就结束了这场游戏，而先前的伤势拍拍肩膀的功夫就已经恢复。
猫猫最后惨烈的叫声全都灌进了米勒的脑袋中，他还从来没见过契灵之间的战斗，也从未设想过会如此惨烈。虽然不曾看见血花，但眼前无数的碎块和星点却无比的拟真，他不敢想如果猫猫不是猫猫会怎么样。
绝望与恐惧填满心中，甚至做不出下一步的动作。
沐浴灵光的狮牙享受着胜利的果实，果然还是契灵与契灵之间的战斗最美味，虽然让那只小猫咪在最后关头逃回了契约中，但眼下他们还能逃去哪里呢?
“我说，你有想好怎么死了吗？”
狮牙挑起脑袋，欣赏着那双眼睛里的死意。同时，尖锐的指甲已经刺入心脏，稍稍侧起就是堵不住的血涌出。
“小猫咪，你还不出来吗？”
狮牙高叫，而后又刺深了一分。另一只张开五爪覆上整张脸，利刃钩住头骨，稍稍用力便是满面鲜血流下。
“命令它出来”
但米勒始终不为所动，而这样的局面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为什么废物找到了废物，就能相互保护，相互信任。明明这个普通人连灵源都吸收不了，更别说加入战斗了，至始至终你都是在拿自己的命去赌，赌自己能赢吗？
狮牙沉默了良久，直到温热的血顺着手臂滴落。声音叫醒了他，但看着面前空无一物而忽然感到了厌倦。
“你们还是去死吧”
稍早一些，另外一边。
杨归此刻驱车已经感到了现场，除却面上微汗有些狼狈之外，心思浮躁却揣揣不安，手脚无力还有胆怯之外，好像也不会更糟糕了。
不多时，有人前来。表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带路吧”
二人走进场中央，入眼却是奇怪的很，那日汇聚一堂的人此刻倒没几人出现。只有寥寥十几人三三两两聚在一堆，个个面容忧愁且带着些畏惧。
“人呢？”
那人摇摇头说道：“都走了，看见大人与王望那场战斗，没有人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下一瞬，杨归瞬间抬枪顶住了他的脑袋。
“什么意思”
“场主以你为诱饵，吸引灵师出现在这里。但他的打算注定落空，囚笼禁锢了他的思想，如此幼稚且简单的陷阱只骗得了你这样的孩子。”
“兵与庆源已经伏诛，空有管理者名头的你还在抵抗什么？”
面对厉声，杨归止住手抖，看向四面八方。此话一出，大家纷纷亮出了袖口的枪口，全部都对准了这一边。
“你不怕死吗？”
面对疑问，那人道：“我叫齐自，-128。”
“我们所有人出现在这里，只因为‘如果我们真的能杀死你’这一个可能存在。”
杨归敲了敲心脏，青神果然不在这里，自己这下真的无路可逃，孤身一人了。
“但我想我们赌对了”
齐自128的笑淡然且自信，就算随后子弹将整张脸打烂，也依旧掩饰不了他对成功的喜悦。从一开背负气这个名字，他就只为了明天，或者明天的明天而死。
如今，时间已经到了。
随后，枪声四起，数十发子弹倾泻而出，瞬间击穿两人的身体，带起一道道血花。思维在疼痛中断线，脑海中只剩下了她的名字，而杨归终究是没有扣下扳机。
二人的身体缓缓倒下，血混着尘土缓缓流成了一小潭水洼，浑浊不堪。
不远处，传来欢呼声，庆祝余生的喜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