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加眨动冰蓝色的眸子，苍白的指尖悬停在她腹部的伤口上方，轻轻点蘸了一下。
萨兰娅的喉管痉挛着，口中发出了急促的嘶嘶声。
她心里的恐惧，远胜过哥哥带给她的痛苦。
“嘘......别看他们，别想其他的事情，看着哥哥就好，就这样......真乖～”
梅加强行按揉着萨兰娅的头顶，伸手拨开萨兰娅破烂的上衣，从怀里掏出一卷浸了绿色药液的绷带，
“还记得我们两个第一次猎鹿的时候么？”
萨兰娅当然记得，那年她才十一岁，哥哥带着她偷溜进树林里掏鸟窝，他们压根没想到要打猎，直到一头发狂的母鹿窜出灌木丛袭击了她，当场撞断了她的肋骨。
“当时你也是这样，啜泣，发抖......”
萨兰娅身下一凉，是梅加解开了她染血的束腰，她低下头，看到自己前胸已经血迹斑斑，断裂的肋骨支在皮下，鼓出了几个不自然的大包。
“你看，你总是这么容易受伤，这样的妹妹，要是没有时刻陪在哥哥身边的话......是绝对不行的。”
梅加扯开绷带，温柔地把布条缠绕在萨兰娅身上。
“哥哥，你要把凯拉......唔——！”
梅加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原本柔和的神色突然变得狰狞万分，他猛然掐住萨兰娅的下额，用冰冷的皮革手套死死堵住萨兰娅的口腔，把妹妹破碎的呻吟声硬塞回了喉咙里。
“呜......呜呜呜——”
“不可以提那个人的名字......不可以提......哥哥要治疗你的伤势咯，等矫正完你的肋骨，哥哥还得一步一步把你也矫正过来呢......”
梅加突然收紧力道，箍住了萨兰娅的胸廓，把她凸起的肋骨硬生生按回了胸膛内。
萨兰娅听见自己的骨骼发出湿黏的摩擦声，无法忍受的痛感像海浪一样席卷而来，她疼得泪如雨下，此刻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当年的哥哥也是这样，哥哥把披风盖在她身上，在冰天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背着她到树下，用冻僵的手为她接好了肋骨。
只是，眼前的哥哥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给她安全感了，哥哥的心里有一个恐怖的无底洞，强迫着哥哥用各种手段将它填满。
“萨兰娅......哥哥只有你了......哥哥会让你重新变成以前的小雪花，变成哥哥最乖的妹妹......”
对现在的哥哥来说，自己这个妹妹，恐怕只能成为对方残缺灵魂的补料罢了......
“哥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你还记得吧？你被母鹿撞伤的那次，是哥哥第一次动手杀死猎物。”
萨兰娅的脸色变白了几分。
杀死那头母鹿之后，哥哥剖开了母鹿的子宫，带着满脸的血泪，拽出一只湿漉漉的小鹿胚胎，把它塞进了她的怀里取暖......
对啊......从那时开始，哥哥就学会了使用暴力，开始格外在意她的安危和处境，直到北境受到魔灾侵袭，她被父亲和哥哥托送给黑甲神卫，逃离家园，他们兄妹二人就此失联，再次见面时，哥哥就已经变成这副样子了。
仔细分析的话，哥哥一步步变成这样，作为妹妹的自己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吧......
“当年的事情，再做一次吧......好不好？”
“再做一次......？”
“嗯，把那些伤害过我们的家伙，通通变成温热的碎肉吧......”
“不要......不要......”
萨兰娅人都吓傻了，她颤抖着避开梅加的视线，在地上翻过身，像只鸵鸟一样脸着地，把头埋进了胸膛里。
梅加起身，整理自己暗红色的礼服长裙，扣好手套上的皮革扎带，动作慢条斯理。
他缀有蕾丝花边的裙摆轻轻晃动着，时不时露出两只过膝的黑色漆皮长靴，上方瓷白的大腿也若隐若现，大腿根部的肌肤上缠着几道妖异的红痕，看上去是遭受虐待后留下的伤疤。
梅加念出咒语，手边浮起一把幽蓝色的冰刃，刃尖滚动起层层寒气，对准了哈鲁。
“梅加大人，我，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妹妹！”
哈鲁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爬满了惊惧之色，
“大人，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梅加勾起唇角，漂亮的泪痣在眼际晃动了一下，冰刃骤然出手，径直刺入了哈鲁多毛的肚皮——
“啊啊啊啊啊——”
哈鲁的惨叫像是为梅加注入了一针兴奋剂，他狂热地瞪大了眼睛，吮起下唇，迅速抬起指尖，操纵冰刃在哈鲁的腹部扯出了一条直线。
鲜血从哈鲁的腹腔迸溅而出，漫过层次分明的淡黄色脂肪层，沿途凝结出无数霜花，被冻裂的血肉滑坠地面，发出玻璃破碎般的脆响。
萨兰娅惊恐地睁大眼睛，正好看到梅加用一根冰锥挑出了猎物的小肠，那些肠管飞在空中，还在缓慢蠕动着，被冻成了一条晶莹的淡蓝色冰链，最终卷成了厚厚的一团，掉落在她旁边，粉红色的肉皮轻触到了她的鼻尖，留下一块淡淡的血渍。
哈鲁的眼球在眼眶里疯狂转动，嘴里发出干瘪的喊叫声，裤裆之间冒起了温热的白汽，向下垂落出暗黄色的尿液。
耳边传来阿奎莉丝吓破了胆的呜咽声，帮众们见到自己头目的惨状，纷纷抛下武器，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看啊，小雪花......多美啊......这是哥哥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
转眼间，梅加已经走到哈鲁的身前，把手伸进对方破碎的胸腔内，伴随着一阵滑腻的捏肉声，他用力一扯，从哈鲁的身体里捧出一颗完整的心脏。
这噩梦一样的场景给了萨兰娅极大的冲击，她的意识变得虚浮，不知怎的，那颗心脏就由哥哥那儿落入了她的怀里。
萨兰娅表情崩坏，瞳孔失焦，无意识地抱着那团还在跳动的器官，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
稍远处，梅加伸出胳膊，推倒了哈鲁的残躯，发现对方的身体仍在抽搐，竟然还有一点活力后，他的目中重新燃起一丝扭曲的兴致。
梅加迈出一条修长的大腿，用靴尖拨弄哈鲁被割开的腮帮，他俯身按压住猎物，反复玩弄过对方的身体之后，抬高一只脚，再猛地落下，用靴跟砸破了对方的喉咙。
“来......”
梅加回过身，在地上踩出了一长串的血脚印，回到了萨兰娅的身边，向自己的妹妹伸出了手。
萨兰娅不闪不避，任凭哥哥握住自己的手，强迫自己捏爆了哈鲁的心脏。
“唔......呃......哥哥......”
她望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盯着地上哈鲁的惨状，发出了一声低不可闻的悲鸣，
“只要我......只要带走我就够了吧......”
“求求你......放过凯拉吧......不要......不要这样对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