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妮克丝跑腿慢吞吞的，手脚也不麻利，半天才烧好一盆洗澡水，还忘了拿香膏，看得出这位新晋奴仆不太习惯伺候自己的御主。
萨兰娅是军人出身，前身还是苦逼的学生党，倒不会像贵族小姐那样追求精致，没有对莱妮克丝苛责什么。
在她放空心情，美美洗了个澡之后，时间已经将近正午了。
萨兰娅身披一条宽大的米色浴巾，湿漉漉的漆黑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她撩开黏在锁骨上的发丝，哼着小曲，赤脚走到窗前，向屋外微微倾身。
维罗街头难得没有抗议示威的人群，耳边清净的感觉真好啊......
冬日的空气凛冽，却十分清新，拂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她打了个颤，肩头、手臂，还有一小片紧致的后背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也许是在军营恶劣的条件下生活得惯了，她洗完澡后不仅不怕冷，反而超爱接触室外，沐浴在这样偏凉的气温下，风不仅可以吹走她肌肤上残留的水汽，还会让她有一种奇异的舒爽感。
唉，自己好像在抖m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就在她感受寒风时，房门突然一声闷响，有人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
凯拉今天穿了一袭黑色裙装，衣摆上绣有暗金色的花纹，给人一种雍容华贵小老太太的感觉。
莱妮克丝连忙垂头问好：
“凯拉大人！”
“这里没有你的事，滚出去。”
“是......”
糟了，忘记问莱妮克丝主人要什么时候出海了，凯拉肯定是等生气了才破门而入的......
女巫的声音带着一丝明显的不满，小狐娘嗅到气氛危险，赶紧闷头逃离了房间。
窗边的萨兰娅当然听到主人来了，心里暗道不妙，她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胆怯地转过头，看到对方已经摆出了训斥的姿态。
“萨兰娅，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时间——”
在她眨动湿润的冰蓝色双眸，与凯拉对上视线的一瞬间，凯拉责备的话语声戛然而止。
“那个......”
她看到主人神色呆呆的，小嘴无意识地微微张开，又迅速抿紧，故作从容地清了清嗓子。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讲话，一种微妙的寂静降临了。
......
凯拉简直气到炸毛，自己那么早就让莱妮克丝去叫萨兰娅起床，结果对方磨磨蹭蹭到现在，连房门都没走出来！
一定要狠狠惩罚萨兰娅！
进门之前，她确实是这样想的，直到她......直到她看见......
视野中，萨兰娅侧着身，体态高挑而健美，在日光的勾勒下微微泛着金光，一片浴巾松松垮垮地系在对方胸前，堪堪遮住两团匀称的软肉，而大片大片嫩滑的背肌却暴露在空气中，被热水浸润得微微泛红，还在飘散出白色的水汽。
萨兰娅的肩背因为常年锻炼，肌肤线条显得流畅有力，于腰肢处骤然收窄，到了被浴巾包裹的臀部那里又变得饱满挺翘，形成了一条近乎完美的曲线，再往下，是一双笔直匀称的长腿，还有一对踩在微凉地板上的雪白赤足。
水珠，顺着萨兰娅漆黑的发梢出发，沿肩颈曲线滑落，滚过光洁的脊背，最终在浴巾边缘留下了深色的水渍。萨兰娅斜靠在窗台上，慵懒，却同时拥有一种极具生命力的美感。
小娅，总是能给她带来惊喜。
“你、你是白痴吗？”
凯拉有些局促地迈开步子，径直走过萨兰娅的身边，“砰”地一下关紧了窗户，她努力维持冰冷的声线，想找回平日里自己的主人姿态，讲出的话却依旧蒙上了嗔怪的语气，
“现在是冬天，你要是染上风寒，还怎么坐船出海......”
她转过身，硬绷出一副严肃的神情，又在萨兰娅的注视下急速融化。
萨兰娅......真的很高，这么近的距离，她只能勉强够到对方的胸口，不得不倔强地仰起头与其对视，耳尖慢慢染上了一丝红晕。
“谢谢主人担心我。”
“胡说八道！我、我没有担心你......”
不，不对......她分明是来教训萨兰娅的，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奴隶，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
混蛋......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更可怕的是，哪怕她极力伪装情绪，萨兰娅好像还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蓝眸中渐渐浮起一丝柔媚的笑意：
“主人，对不起......”
那根本就不是道歉，反而像进攻的号角。
凯拉惊慌之余，想后退一步，可是她的腰已经被紧紧揽住，身体动弹不得，
"唔！"
不要......她不要这样......
失控感如潮水般涌来，仿若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卷走了一切，她好讨厌这种无力掌控局面的感觉，她的思绪哀鸣着要她反抗，用魔咒，用暴力，不惜一切代价来捍卫主人的威严。
“放肆，我没有允许你抱我——”
不可以这样下去......她必须做点什么！
于是，凯拉鼓起勇气，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然后轻轻向前......抱住了萨兰娅的腰。
她再次开口，声音变得愈发软糯：
“船要开了，快点把衣服穿好......快点......穿......”
她身体在兴奋地微颤，脑袋也空空的，不知不觉就坠进了萨兰娅胸前的沟壑，只顾贪婪地嗅着对方身上的皂香味。
“知道了......话说，主人是不是很喜欢泡水版的小娅呀？”
“什么、什么东西，不要胡闹了，臭奴隶，放开我......”
“呐，下次一起洗吧？”
“下次的事，下次再说......”
萨兰娅低笑一声，松开了怀抱，临走时还俯身在她额头上轻柔地一吻。
凯拉被萨兰娅留在原地，捂着被亲过的额头，心脏狂跳，面红似血。
无法驾驭猛兽的驯养人，就只有被猛兽反过来吃掉的命运。
如果说之前只是有些许苗头的话，那此刻的她终于意识到，两人的关系已经正式步入了一个奇怪的逆向发展过程。
令她感到绝望的是，她发现自己无力阻止这个过程，并非出于能力不足，而是出于她自己内心最卑劣、最堕落的欲望。
在百余年放纵的生涯中，她获取快乐的阈值在被一点点拔高，事到如今，单纯地作为至高权威来支配别人，这种平平无奇的事情，已经无法彻底满足她了。
她看到了萨兰娅的潜质，她想让她的小娅给予她更刺激的东西，哪怕受玩弄的对象是她自己，那也无所谓。
“没错......是这样......怪不得我之前......”
凯拉呢喃着，语气里带着几分癫意。那种渴望自己被“反噬”的念头，在她心里轻轻骚动着，一经发觉，就像野火一样燃遍了她的全身，烧得她理智全无。
可是这样让萨兰娅占据主导的话，那个正义的萨兰娅军团长，会不会对她嗤之以鼻，头也不回地就此离开她呢......
这样一想，她又觉得恐惧，果然自己还是需要掌控感的，什么时候小娅“成熟”到可以继承她黑女巫的衣钵了，她才会考虑把主动权交出去。
但那样会不会需要太久了？而且在那之前，如果她或者萨兰娅按耐不住自己，发生了意外怎么办......好、好像那也不错？如果能被小娅彻底玩烂然后抛弃什么的......
噫，好混沌，要疯了......
“萨兰娅，你穿好衣服之后就去楼下找莱夫，不要等我。”
赶走脑子里的各种狂想，凯拉吩咐了萨兰娅一句，轻轻提起裙摆，以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临走前重新换一条内裤。
哼，都怪萨兰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