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被带走了。
日复一日的训练后,成了只属于国王的黑军。
说白了就是处理脏活儿的。
十年间刚开始的任务安排,是借着年龄的优势,给一些威胁到王的人带点儿特产毒药。
在成年以后,我的任务就开始变成,更加危险的直接斩首行动。
经历过种种磨难,带着常人无法想象的韧性,完成了一次又一次任务。
其实我也幻想过,回到卫斯理老爷子身边。
但要是看到我这个样子,他一定会很失望吧。
现在唯一能够包容这个怪物的,或许只有王一人,但在他的暴虐统治下,王国已经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我能做到的,只有帮助王,清理掉对这个国家,有一丝不忠的人。
可这虚伪的假象直到那天,连带着我的信念再一次崩坏。
一次特殊的任务。
我轻易的杀死了目标,准备离开。
陡然间,室内温度快速升高,耀眼的光幕封死的房间的窗口,同时驱逐走了黑暗。
从门外走进了一位,身穿红袍的身影。
他的面孔苍老了许多,但是我绝对不会认错。
“卫斯理…”
他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先是愣了下。
不过没有多想,依然闲庭信步的向我前进。
“暴君的爪牙,居然连我都认得出来?”那自信的模样,就和当年如出一辙,“不来试着攻击么?”
他认不出我了…
我从见面的开始就在祈祷,老爷子千万不要认出来。
可他真的认不出时,被磨灭了多年的情感,也还是涌了上来一股酸楚。
“你t*知不知道,他是我找回孩子们的唯一希望。而你的狗主人,只是放出你这条狗!又把他轻易的掐灭!”
老人和蔼的表情,变得歇斯底里,情绪已然失控。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子,同时我也呆愣的太久了。
卫斯理脚步上前,一拳就要轰在我的腹部。
攻击犀利,但还是留有破绽。
我放弃反击,侧身躲闪。
原本以为第一轮进攻结束,可凭空爆响,不知名的力,直接把我轰飞了出去。
腹部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脑子奋力的运转着,心脏也在砰砰的跳动,身体却使不出力气。
或许,就这样死了也是种解脱?
老爷子恢复了往常的悠闲,但一步步都是在为我的生命倒数。
想想也是可悲。
两辈子凑不出个爹妈,到头来还要死在,自己最亲的人手里。
“你以为,我会让你死么?不不不,我突然想起来,你或许也有信息。”
一束光芒,束住了我的嘴。
本是没有实体的光带,却怎么使劲也咬不下去。
“不要想着怎么死。就算你灵魂逃进地狱里,我也有能力给你抓回来。还有一件事,虽然教会不支持私刑,但我还是略懂一二,年轻人,好梦。”
这样的卫斯理,是我根本没有见过的。
没等多想,一记助眠拳就安排到位了。
“老爷子,把人留下。”
封住窗户的光幕,被黑色的长剑斩开。
身着量身定制黑甲的骑士,跃进房间。
“暴君的刀子都出来了,他对你的主子很重要么?别急,我马上就踩死他,让你的主子也尝尝,着急的滋味。”
老爷子这句话不像威胁,反倒是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黑甲骑士丢下长剑,双手举过头顶,用开个玩笑的语气,说出了一段让卫斯理,不敢置信的话语:“哦,可怜的凯德文,如果你死掉话,那我可就完了~老爷子开恩,老爷子开恩~”
“你说什么!”
老爷子听的目眦欲裂。
对面可不打算在这里多呆。
打斗声引来的治安官,早就把这个精心保护的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
后来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在王宫内苏醒。
老爷子说的话,反复的在内心回荡。
‘暴君的走狗、找回孩子、我有的信息。’
到底是什么意思?
答案会在接下来的两年内,慢慢明了。
…
自那次任务以后,我被编入了黑甲的骑士团。
获得到一副量身定制的黑甲。
那是由一块块甲片,拼接而成的。
十分轻盈合身。
手甲指尖做成了猫爪子的模样,锋利致命。
确保了黑甲的每块儿,都是致人死地的杀器。
每一寸,都能代表了王国巅峰工艺。
甚至没有一套是相同的,几乎不可能完全复制。
可是…
这身黑甲,我不会忘记,第一次是在哪儿见到的。
而被编进黑甲的骑士团,原因更是荒谬。
“我在知道真相后,还是没有一丝犹豫,杀死了卫斯理。”
怎么可能!
其实到了这一步,所有都很明了了。
拯救我的人,其实就是导致我一切悲剧的元凶。
那个任务,就是为了让我直面卫斯理,甚至是直接杀死他。
但我真的不敢去想这一切。
不敢去想老爷子是否真的死了
不敢去想那些被我杀死的人。
彻底封闭了自我。
浑浑噩噩重复着血腥的屠杀。
喔喔喔!其实想想这段人生超酷哎,但如果再经历一次还是算了。
稍等这就继续讲,就是后面的东西可能有些…
让人生理不适。
灰暗的地牢内,痛苦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这里是属于王的实验室。
浑身没有骨头的人,被钩子穿过皮肉,挂在墙壁,犹如一头刚宰杀好的猪。
失去眼睛的人,用沙哑的嗓音嘶吼:“祂看见了,祂看见了!”
王受够了这烦人的吵闹。
拿出了两颗木塞子,杵进了那人的眼窝。
嘶吼声停止了。
我在王的一旁默默的站着。
两年内我都表现无可睥睨,成为了无名黑甲骑士团的最高领导人。
名副其实的最佳刽子手。
但他不知道的是,我可没有亲手杀死卫斯理。
越是知道的越多,积累的愤怒也就越多。
但表现出来?
别开玩笑了。
王的实验已经几近癫狂,要杀死他凭我是几乎不可能。
但他即将亲自为我送来一份,能亲手杀死他的力量。
当然王可不会这么好心,只不过是让我当小白鼠罢了。
…
在那次实验中,我挺过了种种,活了下来,完成了脱胎换骨。
反击暴君的号角,即将吹响。
就在那天。
一名黑甲骑士找到了我。
“嘿,你好啊,年轻的头头。”
对于这种人,好脸色是不能给的。
“滚。”
同时另外一个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那是…
卫斯理。
他脚步犹豫了两下,但还是走上前,用颤抖的手,揭开了面前男孩儿狰狞的面甲。
那双蓝色的眼睛,已经没有他以前熟悉的神采。
自责,愤怒。
庞杂的情绪充斥了满了胸膛,而现在只能化做轻轻的抚摸,擦拭掉男孩儿脸上的尘土。
……~
嗯,相逢给我感动的要死。
也忘了当时的细节。
不过大概情况嘛,就是那个黑甲神秘人,邀请我共同掀起“反叛”。
老爷子的打算是带着我离开,不再管这些事情。
但那个人有理有据,把此战分析的头头是道,描绘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未来。
“由你作为最后的武器,杀死暴君。”
然后我就感性冲破大脑,肌肉控制思考了。
对,我同意了,真是个大**,四十多年白活了,好好呆着不舒坦么?
哎不对,好像真不舒坦。
对不起对不起,骂错自己了。
继续讲啊。
自那以后生活发生了些改变,可也不过是从一种屠杀形式,换成了另外一种。
对于王的一切最熟悉的,除了他本人。
那毫无疑问的就是我。
布防与后手,甚至是决战的计划,都有我的参与。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信任从何而来。
但这都不重要。
在王没有成功对自己改造之前。
三年的筹谋,在一朝升起燎原的大火。
黑甲骑士在我不容置疑的命令下,全部聚集到了精心为他们设计的陷阱。
虽然他们的强大无可比拟,不到千人却顶住了,特意准备的绞杀。但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千手,死掉了大半,少部分人成功逃走后不知去向。
而我,则在反叛军的带领下,闯进了王座之间。
与王正面的决战。
空旷的王宫里,红色的地毯像是特意为我准备,直通向那个最终BOOS。
对垒间他显得有恃无恐。
或许那时我的精神,就开始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不再阴郁了。
张嘴就说出了之后的计划。
“别急王啊,你全家都会去陪你,不需要担心没人陪你完成那恶心的实验。”
王没有多说废话。
抄起家伙就来打人了。
结果不必多说,我赢了。
以一只右眼为代价。
可不得不承认,赢的并不光彩。
就先不说了。
唯一的重点是,在长剑捅进暴君胸膛的那刻。
我被他诅咒了。
恶心,活的!能蠕动的肉条,钻进了左臂铠。
同一时间王的脑袋,就被我挥剑斩落。
断骨吸髓的疼痛,也在王的脑袋落地时开始。
满头的冷汗,牙齿咬的咯吱声,不知道持续多久后。
疼痛消失了,但我也感受不到自己左臂的存在了。
想去脱下臂甲查看,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卸下来,当然只是暂时的。
“t*的。”
为了还了这份大礼。
我把他剁成几块分开埋进了土里,免得复活。
以待未来,哪天兴起再挖出来砍一遍。
……
王国的变迁,不可避免的引起人心动荡。
为了稳住群众的情绪,现在急需推出一个人上台。
没错!作为暴君的终结者!不屈的第二圣堂枢机主教卫斯理,带来的救世主!
不对,枢机主教带来的救世主。
枢机主教…
靠老爷子官衔这么大啊!果然现在就得回去找他。
咳咳,扯远了。
作为新政的开端,我被老爷子,和那个神秘的黑甲骑士,推上了王国最高的位置。
成为这个常年笼罩在阴影下的国家,破晓的光。
虽然没有称作为王,但也差不了多少。同时开始着手治理暴君与起义,留下的烂摊子。
初尝政治我,忙的焦头烂额,真希望有人能来帮个忙。
但王国与教廷间的平衡,不可以被打破。
所以卫斯理老爷子,根本没有办法来帮忙治理,出谋划策。只留下了那件意义非凡的红披风,便离开了。
那怎么办嘛。
只好先去清理前朝余孽喽。
我再一次,没有辜负自己夸下的海口。
暴君的家眷,恶种。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全部亲手清理了个遍。
但我真心想留下某个孩子,可惜没有再找到过。
“大骑士长,我们在清理残秽的时候,发现了个孩子。”
那是一个红瞳的孩子,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身上,分不出男女,大概有个十四五的样子。
但是在暴君实验室里,活下来的孩子。
我可太明白他是什么样了。
“送他当大头兵去。”
“是。”
真是个完美的安排!
啊?
什么说重点?
哦哦哦。
对,我是怎么变成女人的。
社会的齿轮,在重新编排后,照常运转。
可我却越发不适应这种生活。
离开了战场,每天依然小心提防着一切,到后来,甚至能看到那些,在当年与我同行的孩子的面容,听到他们最后发出的惨叫。
为了逃避,我渐渐去接触那些,能够带来刺激的事物。
只能说酒精和*欲,真的是个好东西啊!
……
浑浑噩噩了五六年,我活到了三十岁,达成一条新纪录。
刷新了最久存活时长,能被叫做老大叔了。
酒精与美人相伴,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生活,就这样到死也挺好。
可总是有那几个神经病,放着大好的生活不过,就想要给别人添赌。
一个女巫,不知道哪儿根筋搭错了。冲进了我的卧房就开始大喊。
“我要代表啥啥啥的,消灭你!”
刺客是见多了,那这种傻*还是头一次见。
不过我也没轻敌,在她表现出敌意的那一刻,我就一刀给她捅了个对儿穿。
在这里,我发誓以后杀人,我绝对直接砍了他的脑袋。应为我接下来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
“我诅咒你,混蛋,你的未来会天天被人*。”
“?”
临死前的恶毒发言听多了,这还是第一个让人害怕的,其实原本也没当回事儿,结果到了晚上,就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等变回男人,我一定要把她所说的鬼玩意儿,也给弄死去见她!
…
“阿姨,你放开我!我要回家。呜呜呜,妈妈救救我!”
喝高了的疯女人,硬拉着个小孩儿,听她讲了不知道多久故事。
甚至她吐字都已经不清楚了,却还在喋喋不休。
把那个孩子脸吓得,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啊,没了?怎么这么少!”
这瓶子苦艾酒的度数可不低。
但她整瓶子都喝光了,也只是有点撒酒疯,甚至觉得还可以抓点东西吃。
就干就干。
黑色的假手,松开了小孩儿。
不再管对方哭着跑的到底有多快。
女人现在的想法,就是先填个肚子。
狂野的森林里,鬼哭狼嚎。
小动物们争相逃命,害怕下一秒自己就被活拆了。
而一只营帐上的报信鸽,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危险。
待它警醒已经为时已晚
一张血盆大口,狠狠咬住了它,顺带一同摔进了营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