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还好么！”
卫斯理威严的嗓音响起，光幕笼罩整个房子，任何人也无法在这里逃出去。
当然只有人无法逃出去。
没人注意的角落，一只大胖橘猫大摇大摆的走进光幕，一股怪风吹开窗户，它灵活的跳了上去，舔舐了两下爪子后，往自己的脑袋上摩挲，眼睛在白天里冒着淡绿色的荧光，时不时瞟上一眼屋内的状况。
时间在这时放慢了不知道多少，一个白发尖耳的俊郎男人，对着出现在眼前的画面，用一只笔反复比划，那只黑色的手臂。
大致确认过尺寸后，他放下了手中篆刻着奇怪回路的石头，画面也随之消失。
“差点忘记一件事。”
他转身刚想回到工作室，结果又念叨了一句，回头又拿起来那块儿石头。
画面再次显现。
这一次，他掏出了一颗红色的珠子，对着罗兰的影像比划了一下，才再一次转身离开。
回到现实，罗兰听到了卫斯理的声音，心想终于得救。
只要再坚持意一下！
他拼了命的奋力钳制。
而我…
“尼**，纱笔快松手！”现在一心只想脱开，结果持刀的手反被握住，动弹不得。
情况一时之间，反转成了我想挣脱开，而这黑毛小子不放。
罗兰自然不敢放手，如果要是让杜兰德尔脱开，那自己下一秒，就不知道什么位置会遭到攻击。
“嘭！”
一声闷响，巨大的冲击，掀飞了倒在我身上的罗兰。
而我却什么事儿也没有。
没有闲心去管这离奇的事件，我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抽了件外披。
还没等裹在身上，房门被一脚破开。
老爷子脸上的表情，几秒之内风云变幻。
一个壮年黑发男子，浑身赤裸躺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他的小瑞恩特，上身的衬衣扣子崩丢了，没有遮住任何该遮住的地方，只拿着件外披看着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再仔细看一遍，倒在地上的年轻人左手血肉模糊，右肋处足以致命的刀口，正是他感知到鲜血的来源。
“那个！老爷子，我们只是在做…做…对**！”
我慌不择言，甚至说出了这种怪话。
可这种拙劣的谎话，怎么可能骗到卫斯理？
老爷子摘下手上的拳刺，解下了随身携带的小皮包，拿出了一小盒药膏，还有小卷纱布。
“怎么烫成这样。”
搭在右手被烫处的衣服被拿起，披在了我的身上，遮住了窘迫。
冰凉的药膏涂在了伤处，纱布的撕扯声，撕开了不安。
还真是任何伤口，都躲不开老爷子的眼睛啊…
罗兰：😇（我好像快死了）
窗口的大胖猫，早就不见了踪影，没被任何人注意到它去了哪里。
罗兰被平放在原本要宰了他的桌子上，下身的衣被我胡乱的套了上去。
上胸被麻布条绑的跟个粽子一样，想想那种长时间摩擦的疼痛，就令人不适。
可是罗兰并不在意，能止住血就好。
刚刚他还以为，自己要在那莫名的冲击下，彻底止不住血死掉。
心脏被捅不可怕，但是血流干了，那就没有办法了。
“做事要稳重，见到人不要第一反应就是杀，你都不知道他带来的是什么事情！”
“可是，他就是那个给我戴上这个项圈的…”
“没有可是！弄成这样，下次我不在你绝对不会处理，难道你是想另外一只手也变成假肢么？”
“……”
细碎的话音，钻进了罗兰的耳朵。
劫后余生的喜悦，被莫名的情感冲淡，整个人搁哪一杵，显得稍微有些多余。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出去一下，等他们聊完再回来？
真的是，有些时候格外怀念波瑞安啊。
“啊？道歉？我？”
“没错，你应该为你的鲁莽，去给名为罗兰的年轻人道歉。”
“老爷子，我不是小孩儿，我已经30了，我认为我这不是鲁莽…”
“好了，我最骄傲的孩子，去道歉吧，不要耍脾气。”
“好…”
现在，我的表情一定很消极。
布满老茧的手，在头上揉搓，不悦的嘴角也被两根手指，推到了代表开心的档位。
‘好舒服…真想好好的当一次孩子。’
“对不起，但也仅限这些，你快…快离开这里。”
本来的滚字，想到了老爷子还在，到嘴边了，也强行咽了回去。
他愣了愣，可能没有想过我会道歉，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拿起被随手丢到一旁的衣物，从内衬的口袋里，掏出了两封信，确认了一下揣回去了一封，把另一封递了过来。
“很抱歉打扰到你，这次我来这里的目的，全在这封信里，同时也征求过卫斯理主教的意见。”
真烦人！罗里吧嗦的！
“走吧，走吧，我知道了，信会看的。”
打断了罗兰的絮叨，他很识趣披上了衣服转身就要离开。
叮嘱了两句，卫斯理快走了两步，叫住了罗兰：“罗兰骑士，这么离开可不行，包扎太简陋了些，只能用来暂时止血，跟我回教堂，好好的处理一下。”
他语气和蔼，但不容置疑。
一路上唠叨不断，可能上了年纪的都这样？
二人背影渐渐远去，我搓搓了脑袋。
反复的瞄了几眼信封的正反面，居然还t*是我的火漆印。
“没完了是吧！”
“哐！”
啥玩意儿能撞这个声？
玻璃…？
完啦！
…
倒霉，倒霉，倒霉。
玻璃碎渣撞的遍地都是，刀子上的血也应为放太久，擦不干净。
“要不，舔干净得了？不行不行！不新鲜了还沾了灰。”
只能重新烧水了…
打扫干净地面的玻璃，看来这几天要好好穿鞋了…
破布补住的窗户，被夜间的晚风，吹的呼啦直响。
尖刀上的血迹，早已经在温水里泡的一干二净。
剩下来遍地的暗红，明明已经是致死的程度了，但为什么他还活蹦乱跳的呢？
思索着…我心里渐渐多出了些猜想，有关于一个余孽的猜想。
清理好地面后，一盏魔石灯照亮了昏暗的房间。
我扣开封口的火漆，取出了那封信，信纸上工整的字体，确实让人赏心悦目。
但…
“这t*就根本不是我写的！”
长期持剑，不去握笔，我的字早就能用一个惨不忍睹来形容，能写出来都算骨节软了。
看看那只亚人，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吧。
用红色墨水标记的句子，显眼的很。
“雾城的漫漫长夜…迷失的游离之人…
‘吉尔顿.佩俐法格’，你的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