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半场开香槟永远不是明智的选择。
罗兰千钧一发之既凭借着剑刃破空声，本能的腰部发力向前翻滚，险而又险的躲了过去。
二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反应，做出了动作。
雨越下越大。
天上没有什么云彩，却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我作势刺出剑。
短剑主人马上做出反击后，重新回势继续防御。
还没站起来的黑毛，浑身上下全是破绽，明明之需要一点风吹过，就应该坠落悬崖。
可现在他就像只王八。
哪怕明知道只需要对着王八壳缝隙，刺那么一下。
也让人无从下手。
果然正面有规矩的决斗，不符合我的战斗风格。
真想丢下剑一拳头打上去！
左手习惯性的去扯了两下项圈。
伪装过的臂甲变的更厚，尝试了几下就连缝隙都没有扯出来。
僵持的对弈中越发焦躁。
这不是战士应该有的情绪。
我这是怎么了？
战斗中，不会给什么整理情绪的时间。
劲风呼啸，罗兰早已经到了进前，一拳抡了过来。
势大力沉的一击，吓得我瞳孔骤缩，连忙架起左手抵挡。
肉体与臂甲碰撞的闷响声后，金属的摩擦声咯吱不断，他明显还在不停的加大力气。
细剑的长度优势，在这个范围瞬间荡然无存，变成了累赘。
力量的几乎相当的情况下，很难结束僵持。
而且他的进攻很快就再次袭来。
目标很明确我的喉咙。
‘不可以输给他！’
奋力一膝盖顶了过去。
罗兰似乎没想到我会放弃防御，连忙停住持剑的左手，硬吃下了这样一击，以免伤到我的命。
小伎俩确实有用，可他也没打算放弃唾手可得的胜利。
膝盖撞在腹部，像是碰在一堵墙上，而这堵墙还在不断前进。
“你个混蛋，衣服下塞钢板了么？”
对方没有回话，只是拦住了我拿细剑的手，继续向前迈出一步。
“哎？哎？！”
支撑的另外一只腿，瞬间失去了平衡。
战斗中被忽略的雨水，模糊了视线。
‘倒下去了？我输了？’
最后的不甘，化作怨念极深的一抓。
薅住了罗兰的衣领，带着他一同倒在了泥泞里。
挺不错，还挡住了雨。
眼睛稍微向上瞄了点，与他的眼睛撞了个正着。
血红色，透露着红酒一样柔和，没有丁点红眼睛该有的威慑力，与肃杀气。
真是漂亮…
眼睛的主人，目光躲闪向旁边。
我这时候才注意到，现在的眼神，估计是盯着猎物的样子。
给他吓得吧。
视角给到罗兰…
‘麻烦的垂死挣扎。’
果然还是直接弄死敌人方便。
像这种变故，记住为好，免得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总结经验的同时，人也跟着倒下去。
“啪叽。”
重物倒在了烂泥里的声音。
胸口处传来柔软的触感，倒也没有摔的很难受…
甚至是有点舒服？
不对劲，压到人了！
带上自己的体重，身下的人估计要摔的够呛。
他连忙撑起身子，上下检视了一圈。
确认没事后，一双蓝色的眼睛，与他视线相交。
脑中反馈的首个想法。
美。
美极了。
就连眼眶上渗人的伤疤，也完全可以忽略的美。
那双丹凤眼，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眼角像是带笑，媚的都能滴出水。
吓得处男慌忙躲闪。
……
视角给回我们的主角。
“你夯货，从我身上滚下去，还要趴到什么时候？”
心情莫名其妙的变好了些。
雨水顺着黑色的发丝滴到了我的脸上。
不出一会儿，浑身衣服就湿透了。
早就跑到屋檐下的围观群众，不少都看掉了下巴。
甚至有的人在毫不掩饰的蛐蛐。
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尔莎小脸看的有些发烫，双手捂住眼睛，可是手指估计有自己的想法，微微的露出条缝隙。
住在教堂开设的福利院这种地方的她，怎么可能见过什么大场面？
连这种小场面都是开了些许眼界。
现在，又有几个人关心是谁的胜利？
过招仅在一分钟内结束，孩子们甚至没有看出是谁的胜利。
但卫斯理不一样，他看的很清。
他的乖孩子输了，而且输的很狼狈。
近些年的糜烂生活，几乎快毁了瑞特恩。
或许这次跟罗兰的远行，会对她有所改变。
起码现在能看的出来，二人很‘投缘’不是么？
（假如：身处远方的波瑞安要是知道后：“妈*！法克！”)
雨适时的停了。
躺在泥地。
望着蓝天晴空万里。
“这到底是哪儿来的雨，有王八蛋乱放大范围魔法了？”
没有心的黑毛男，拍拍身子就打算走人，可湿漉漉的衣服只能打出雨水。
“别走，拉我一把，这次是我输了。”
罗兰十分怀疑，如果拉一把躺在地上的女人，她会再一次把他拉倒在地。
毕竟刚刚对决结束时的前顶，完全实在羞辱对方。
算了，反正浑身已经湿透了，就算再摔一次也无妨，兴许还能平息一下她怒火，免得路上会有更多的麻烦。
就这样，他伸出了手，握住了那只银色的臂甲。
雨后的水面，不一会儿就变得清澈。
水中的倒影绘着世界的反转过来的油画。
风一吹，掀起片片涟漪。
油画中的世界更加失真了几分。
风一过，又马上恢复了平静。
“老爷子，不用再买匹马吧？他力气大让他拖着马车走就行。”
“？”
我拍了拍罗兰的后背。
结实的闷响声，应该很能让人信服。
为什么让他拉？
给他省钱他还不乐意了？
罗兰听完脸都直接黑了下来，强装素养咽下去了带有攻击性的话，从腰间掏出来了一个口袋。
“这匹马我要了。”
“三枚金币。”
好了，现在他的脸更黑了。
讨价还价了半天。
以两枚金币三枚银币成交。
牵过缰绳，罗兰面露胜利的神情，塞起来了剩下的钱币。
鼓鼓的，看样子还有不少，嘿嘿嘿。
钱币碰撞声，听得我直流口水。
猎手锁定目标！
棕色的高头大马，走在路上实在太威风了。
取回罗兰的行李，一副全身板甲，一副锁链甲，几件衣服。
百夫长身价，真的寒酸到这种地步？
或许鼓鼓的钱袋，给出来了答案。
“带棚的马车，坐着就是舒服啊~老爷子，孩子们不用送了，等我回来！”
架着车，离城门越来越远。
卫斯理和孩子们的身影，跟着一起越发模糊。
眼睛怎么雾蒙蒙的…
真该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