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头,调头,冲出去!”
女人彻底发疯了,不管一切越下马车,拼劲全力薅住缰绳,扭转了车头。
死亡,混沌,惶恐。
那是永眠之后才有的感觉。
这里是死域,带着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绝望,以及刻入骨髓的空洞感,再次的亲身归来。
事出反常,罗兰也没见过杜兰德尔这副德行,连忙翻下马车,顺着梯子去试图打开城门。
可此时哪还有什么哨卫,只有三只猫头鹰,诡异的扭着头。
远处只剩漆黑一片,偶尔能辨识出几片原野的雏形,但很快又如云烟幻散。
“这…tm的是什么?”
踹了半天城门纹丝不动,我也一同攀上城头,看到如此恐怖的场景,只能感叹一句:“这他*是铁男单挑竞技场,再不走就要被大棒入满了!”
“那是什么东西?”
寻思了半天,罗兰也没寻思出来个所以然,难道还是暴君的手笔?
“罗兰要不我们冲出去?”
脑袋疼,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一路,我是条狗也该反抗反抗,可眼前,请君入瓮都是好听的。
‘位子不要了,秘密也守住了,也活不了多久,怎么现在还有人想让我死。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对黑毛!一定是在他身上,一定实在他身上!只要…’
“墙上的,快**下来,到这里,就要遵守…”
城下的叫嚷拉回了思绪,也同时将怒火拉到了她的身上。
没等话说完,就被我扼住了喉咙。同时恶狠狠的威胁道:“再放屁我就拆了你。”
“呃…呃呃…”
黑皮佣兵辣妹,脸色憋的铁青,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身不争气的流出了不明液体。
我感受着她那跳动的脉搏,温热的泪水。
嗅了嗅令人垂涎的恐惧香气,来自血肉的诱惑,理智再也无法战胜欲望,一口咬了上去。
不再反抗的猎物,通常都是这个下场,猎手吃饱了的话,还会和你玩玩儿,兴许有存活的空间。
可如果它饥肠辘辘,那只能祈求来个痛快,不必要承受太多痛苦。
血液如甘泉般,浸润了我那久未逢甘霖的食道。
佣兵的生命,随着血液一同,即将流逝殆尽。
罗兰见情况不对,跃下城墙,奋力掰开了杜兰德尔的脑袋。而换来的却是猎手那锁定猎物的眼神。
失去吸引力的猎物,缓缓倒了下去,血色全失,估计要不多久,就会一命呜呼。
而猎手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句。
“是真的人。”
不敢置信。
不…不。
没有什么不敢置信的,她本来就是个怪物,只是与大骑士有相似之处,对她带有幻想罢了。
滤镜破碎,但无论如何站在盟友一边,才是正确的。
‘她是同伴…’
眼前的猎手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罗兰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的压迫力,握住剑柄的手,也有点冰冷。
“噗…胆小鬼。你为什么会害怕?”
杜兰德尔收起了嗜杀的神情,笑呵呵的走向他。
手掌轻推回去了罗兰刚刚出鞘的剑刃,并在他的衣襟上蹭蹭嘴角的血,小声耳语道:“听我的,你不用动手。”
周围的卫兵纷纷围了上来,举着矛围成了一个圈儿。
“我以坎弗斯特国之主(王国的名字)的名义,前来到访。让你们城主来见我,否则我有权利也有能力,杀掉你们所有人。”
“我们凭什么信你!”
领头的卫兵刚提出异议,骨头断裂的脆响就立马传来,听得周围人连忙闭紧了嘴。
“哪有那么多凭什么…啊对,你们稍等一下~”
泄愤似的补了一脚后。
杜兰德尔走进车厢,抱出来了一个黑色的头盔,神态悠闲的坐在车辕,来回把玩着。
领头倒在地上,断裂的骨头刺出了皮肤,他的胳膊算是废了。
嚣张,都不足以形容现在的杜兰德尔。
怎么不爽也没个人敢再上前开个头。
“快,快去找城主。”
有识货的佣兵,看见头盔肝儿都打颤。
那是为死了的暴君办事儿么?那是给现任大骑士办事儿,王国出动这个主儿,就没有留下什么活口的打算。
‘城主啊城主,你造孽怎么把我们也搭上了。’
恐慌的情绪一个接着一个传递,直到变成了混乱,人人自危。
反观罗兰,紧捂着辣妹佣兵的伤口,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圣言,尝试着止住血液。
城内的天空,渐渐染上绯色,太阳的半边藏在云里,好像一只眼睛,微眯着。
消息灵通的外环住户,逃往反向的城门,若是不对,好第一时间逃离。
但意想不到的是,危险和他们顺路。
“罗兰我们走,咱去抓只惊弓鸟!”
手头上的治疗刚刚结束,罗兰就被拽上了马车。
“冲刺!”
缰绳一抖,若之马飞奔而出,扎进了城镇中心。
路上可谓是鸡飞蛋打,识相的早躲进了屋子里,街道上只剩下阻拦的佣兵。
可怜他们都不知道要阻拦的是谁,就被创飞了出去。
“如果信上,是故意诱导咱俩到这儿的话!那就是说,城主和他们早有勾结,或许城主知道从哪儿逃出去!”
“若他还坦然的坐在他的位置上,那才是不好办。”
“你去堵住城门,谁也不允许出去,我去看看老鼠是不是逃了!”
说罢,杜兰德尔抓住路边的栏杆,离车而去,只留下罗兰接手这要散架了的马车。
“真是疯狂到极点的一天,但想活着出去,好吧信你的,冲!”
……
血液就像润滑油,浸润了喉咙,也活络了脑子,多少年了,我的思路从来没这么清晰过。
依赖那玩意儿居然也是好事?但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所有疑惑也得等到结束后再谈。
现在要做的是‘斩首’。
天空与城外,总有一个是虚假。
穿梭在屋檐上,目标的位置就在眼前。
城中心最高的建筑,透出肃杀的氛围,灰黑色的搭配,很符合传统佣兵落脚处。
正厅内,简陋的很,两边墙上,各种武器,被陈列的整齐,红色的绸布盖在上面,露出剑柄一类的部分。
好像是在为什么人哀悼。
魁梧的城镇领主,张开双臂,大笑着恭候我的到来。
“久闻恶名,您好,我的名字是,赛提.沃尔,这里的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