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的魔法,窥探与控制。
只有在没下线的人手里,才会毫无负罪感的使用(假的)。
当然,前提是你有那个能力使用它。
“领主大人!”
姗姗来迟的卫兵们,蜂拥而上,一举抓获了无理的闯入者。
但在众卫兵的拥簇里,受了重伤的领主,却命令将二人厚礼款待。
反对的声音不在少数,到头来只被一句:“杀了他们,王国的大骑士就有理由出手了。”为由,强行压了下去。
毕竟那位,“美名”最盛的弑君者,幕后的意图他们没人知道。
如果真不小心让那位逮到机会,那可真够喝一壶的。
伤痕累累的若之马,紧随其后被寻回。
它脖子被长矛贯穿,与身体上撕裂出来的恐怖伤口,看着让人心疼。
没被过多限制的罗兰心疼的走上前,抱住那低垂的马头,轻轻的抚摸着。
我走上前,薅住长矛用力拔了出来,恐怖的生命力,就连我也吃了一惊。
粗重的喘息声呼呼的,从马鼻子里喷出,连带着血沫子,弄的罗兰浑身都是。
“大人,马车没法修缮了,我们给您换了一辆,物资也已经装好了,可以去确认下。”
赶来的侍者,汇报完了消息。
我命令罗兰赶过去清点,天天都是他在收拾,有什么东西,肯定比我要清楚。
繁琐的交涉后,一群被拴住的俘虏,被带到了城门边。
等待他们的命运是,成为探路先锋,要么死掉,要么逃出生天。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听你的话?”
清点完东西的罗兰,偷偷的小声询问。
那是为什么呢?
“那是应为,你亲爱的大骑士,以前就这样玩儿过,有个领主耐不住气,就把使者弄死了,让找到了由头,只围不攻了半年,把全城一半儿的人都饿死了。”
说到此处,我还嚣张的拔高了声音,挑衅的意味很明显,听的周围人敢怒而不敢言。
香气四溢的晚宴,味道醇厚的美酒,只属于我与罗兰。
摇晃着酒杯里晶莹的液体,沉醉的美好带来愉悦。
无形之中的压力,化作虚无飘散无踪。
又到了出发的时候了。
我可能有些醉了,抱着两个酒瓶子,傻呵呵的乐着。
若之马的伤势,简单处理过后奇迹般的全部愈合,它兴奋的拖着新马车,迫不及待的再次准备上路。
黑漆漆的夜里,城镇的街道上灯火通明。
俘虏被挨个送了出去。
夜间视力良好的我,看向他们逃跑的方向。
空荡荡的,是草地。
似乎之前只是一场幻觉。
早就做好兽潮褪去后,防备剩余独狼的卫兵们,不敢大意。他们只希望两位瘟神,赶紧离开好关上城门。
等待了段时间,危险并没有来临。
罗兰看着倒在车里,呼呼睡去的杜兰德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驾驶着马车驶向前方。
哨位打扮的男子,冲着远去的车顶三分烛台挥了挥手,示意再见。
那个烛台,回应般的摇曳了三下。
“愿三分烛台的火光,能暂时驱散未知与恐惧之父的迷雾,为您找到回家的路。”
男子低声祷告着,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是时候离开了。
城内的人们陷入了短暂的停滞,哨卫消失不见,重新出现的,是一只猫头鹰。
它飞走后,停滞也解除了。
人们该回家的回家,该完成善后的去善后,谁也没有记得,一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哨卫。
满天的繁星,照的夜空下的道路,并不是特别黑暗,行驶了段距离,罗兰决定明早再赶路。
消失了的颠簸,让我察觉到了异样,睁开了眼睛。
打开车门向外查看,只见到罗兰升起了篝火,独自坐在旁边,看着手里的一份信纸。
“你小子在看啥?”
我第一时间警觉,害怕他是在看那封,我藏在靴子内的信。
他听到质问,反应过来后竟然是把信,放到身下的位置,装作什么也没干的无辜表情,拿起来张地图,企图混过去。
‘敢他妈糊弄老子!’
“把信拿出来,咱俩一起看看。”
“那行…前提是,你不能急眼把信撕了。”
还算干脆的回答,顿时让我心中大震的警铃,消停下来。
尝试用脚趾捻了捻鞋底,发现信件并没有消失。
还错怪好人了,但管他呢。
“行,让我看一眼,嘿嘿。”
就在我兴致勃勃的凑上去时,罗兰一个碰巧,不小心,不是故意的,把信件蹭到了篝火上。
干燥的纸张快速的烧毁了一部分,他还故作慌张的去抢救。
小年轻,真是的。
给足了表演的空间,我不紧不慢的拿起来,仅剩的一部分。
‘那个叫杜兰德尔的老女人…’
“老女人?!这是哪个byd写的!是波瑞安吧?一定是他吧?”
今年算算,我才30岁,加上上辈子也才…
好吧加上上辈子,我才能算是老女人!
哎不对?我不是女的!
至少之前不是…
“啊!罗兰,你也觉得我是老女人么?”
“…”
一阵沉默…
“…”
又是一阵沉默。
“我*死你俩的*!”
其实罗兰的沉默,只是侥幸自己混过去了。
他打心底觉得,杜兰德尔很美,美到他愿意,用一辈子去磨掉记忆。
可应为立场的原因,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
吵闹过后,二人都恢复了平静,蛐蛐的鸣叫声,在周围环绕着。
我率先打破沉默。
“你知道么?到现在,我才算是真正的活着。从小时候被抓,到后来浑浑噩噩的,杀了好多好多人。”
“我以为,自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安静的看着天空和美丽的星星。”
“世界变得很快,不是么?”
闲暇时间,有个能唠嗑的对象,还是感慨的情绪颇多。
三十年的第二次人生里,起起伏伏的。
可若是回到福利院,未来似乎就不会再有什么波澜了。
能活下去的话,找个伺候我下半辈子的,也不错?
还在我幻想美好时,罗兰开口。
“我从出生以后,所经历的种种,都是为了暴君的野望。和其他试验品一起,经历恐怖的实验…”
“好了,你可以不用说了,大概我已经猜到些,有些事只要不说出来,就可以当做不知道,你只要和我一样,活下去,剩下的何必去执着呢?”
一番话听的罗兰云里雾里。
还没等多问,他身旁的杜兰德尔,早就伸伸懒腰回到车里。
而在刚才她的位置上,留下了半封写满了她是敌人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