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神明降下恩典,赐予觉悟的三位圣人,共三柄能力各不相同的圣器。
然而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昔日代表着裁决的圣人,早已经化为一具枯骨。
那柄名为圣者武器,失去了主人,只得蒙尘。
而如今,它的旗帜再一次飘动在裁决场内,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荣誉?
管乐器的吹奏声不绝于耳,但并没有那种悠长的声调,反倒是短促,充满了不协调。
罗兰迈步在回廊里,眼前的决斗场的大门为他打开。
眼前宛若小肉山的怪物,两只没有畸形的手,拿着一根白色的管子,生硬的吹奏着。
上面环形的凸起从上排列到下,还粘连着已经烂了的臭肉。
它似乎感受到了活物的到来,停下了手中的管乐吹奏,‘背过身’看向罗兰所在的位置。
“咦恶,真是个恶心的怪物,吹的居然t*是自己身上的气管?”
混在观众席上的波瑞安,居高临下,视野是相当的好。
他虽然早就了解过这玩意儿,但看见了和听说的,还是过于震撼了。
这完全是数具人体堆在一起,然后又经过抽象派艺术家乱拼一通,搞出来的不可名状之物。
卧槽了,简直是…
恶心,恶心中的恶心。
希望罗兰不会栽在这玩意儿手里吧。
现在他波瑞安,也该去处理一下,那些偷偷的向教皇报信儿的小老鼠了。
“这次没事儿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可怜的报信的,现在只知道罗兰拿了面旗枪,记录好信息就可以离开了,谁承想…
哎…
“天哪,身穿重甲还能这么灵活么?”
“那把旗枪看着好旧,会是我们圣堂的东西?”
“怪物被刺穿了?赢了么?”
“怎么还能动!”
嘈杂的议论声,将视角拉回到了裁决场内。
罗兰甩掉了旗枪上残留的烂肉,破烂的旗帜也呼啦一声随即展开。
早已暗淡的旗面,变得近似血红。
湛金色的撰文密密麻麻的爬上了枪身,很快就要顺着爬到罗兰的胳膊上。
“叛…叛徒,你…害死了我们,凯德文,你害死了我们!”
怪物声音发闷,但充满了怨气,从它的腹部钻了出来,直扎进了杜兰德尔的耳朵里。
罗兰寻声猜到了到了它本体的位置,二话没说平枪直刺,向着怪物的要害扎去。
可只差目下半寸,就能刺进肉里的枪尖,被一只骨片覆盖的手攥停。
腥臭的气息瞬间以怪物为中心炸开,它那臃肿的身体,开始撕裂。
怪物真正的本体,终于出现在了罗兰的眼中。
“凯德文!你害死了我们!”
那是一个还有着人形的玩意儿,左手中拖着根人类的脊椎。
它用力将棋枪甩偏,双手握住了那根脊椎,做出了标准的长剑下段起势后,紧跟着一记刁钻的上撩。
罗兰没时间躲避,中门大开,被一下打中。
幸亏他穿的重甲没有受伤,还一并将那节脊椎骨震碎了。
但怪物的进攻并不会因此停滞,反倒是更加疯狂的扑了上来。
见没有了更好的防御手段,罗兰以功代守,抬起一脚就踹在了怪物的腹部,自己也成功借着反作用力,向后退了两步,成功拉开了距离,反手就把枪杆子抡圆了,抽了上去。
呼啦!
从高处看,大旗迎风摆动,宛如在画出了条艳红的河流,断开了双方的交汇。
但怪物岂会就此放弃进攻?笑话!
它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会死,它只想要让眼前漂浮着的女人,连带着铁王八和它一起去死。
“凯德文!你这个混蛋!”
怒吼着…恨着,这些极端的因素,以神明的规则为媒介,转化为实质,成为了一条怪异的骨头尾巴,挂在了身后。
第三次的改变,再一次将战斗变成了无从预测。
巨大的囚笼之上阴云密布,罗兰也被这股异常群影响,放弃了保守的技法,只剩下搏命的厮杀!
他找到机会,抓住了那节骨尾,用力的把怪物拖倒按在了身下,一拳接着一拳,捣在怪物的脑袋上,把血肉连着脑浆,迸溅在的到处都是。
一场绝对的碾压。
到了最后,怪物的身子被旗枪的枪尾贯穿,身子斜着立在了那里,全由枪身作为支撑。
可罗兰似乎并不好受,他依然在无名的躁动中没法走出来,哪怕是这场胜利,也没有带着他的冷静与沉稳归来。
黑色的蚀痕,已经从他的胳膊蔓延到了手背,这到底是诅咒…还是什么?
我的不停的大喊着,让他赶快离开这里,但他码的根本听不见,灵体构成的手臂也根本没法推动真正的事物,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对,剑!我能控制剑!’
猛然惊醒了过来,我不断的拉扯着剑身,可只换来了剑身微微的颤动。
“你踏马的!难受也给我滚出外面去难受啊!给 我 滚 过 去!”
深深的无力感,这个词完美的诠释了,现在的心情,就连灵体也展露出疲态,即将再次消散,却在这时,看见了我最不想看见的事情。
怪物第四次改变了姿态,以流出来的内脏作为媒介,从内撑开了被钉死了的上半身。
再反观罗兰…他紧忙的闪避,但已经来不及了,被爆开了的内脏碎屑,沾满了全身,重甲滋滋的响,不一会儿就被腐蚀穿了。
“停下来,我命令你停下来,混蛋!”
我看着怪物的快速逼近的身影,已经从最开始的大喊,变成了敕令。
罗兰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他快速闪过攻击,再一次拿起了旗枪回身一刺…
但他见血了…
失去了铁甲的保护,崩溅的骨片划破了他的脖领,虽然只是擦破了点皮,但有死契的存在,已经足以致命。
“我t*叫你停下!”
女人恶狠狠的命令,凭空出现在了场内所有人的耳中,杜兰德尔猛然出鞘,直接砍下了怪物的脑袋。
一个发丝凌乱气息不稳的身影,丢下了剑,立马去捂住了罗兰的伤口,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往下掉。
“罗兰,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