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最后想告诉你的,你的推理只是基于假设,如果是真的话,既然你觉得我游离于世界之外,那你就将永远困在数据和时间无限循环里,你想清醒的死,还是糊涂的活着。”
思幂听到这句话,突然泪流满面,这就是努力找到真相后的未来吗?
看到这游离于时空之外的最终真相,我有些不忍心读下去了,不过思幂,这真是完美的推理,即使在那个时空,你也做到了...
我要找到彻也,验证我的最后一个想法。
阅读的时间并没有消耗多久,我再一次见到了彻也。
“我已经解答了,这上面被涂抹的痕迹。”
“不愧是冬弥大侦探的推理,这上面的世界是不是未来的提瓦大陆。”
“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的,大概率是因为板块运动什么的,纳兰成了小岛,因为侦探学院的传统,这里后来也发展成了国际侦探组织。这里面的人物,东次,伦克族的拉格,都对上了。”
“这样啊,那一切应该解释的通了。”
“别说这些了,能不能送我去时空穿越。”
“为什么这么着急?”
“这个思幂,应该就是时雨吧。我当然要赶紧去保护她啊。”
“这里面的可能没有关于你的记忆啊。”
虽然时雨经历了时空穿越,但她的名字,还有她的推理能力,都和时雨不谋而合。
思幂,幂的谐音是弥,思弥,思念冬弥。
“也就是说,在书信世界里的思幂,没有与我的回忆,但如果是平行时空的话,一定有一个世界的思幂,是带着与我的回忆穿越的,对,就是这样没错。”
“如果你去的世界,她并没有带着对你的记忆怎么办。”
“那就从头开始吧,就从不认识开始。”
等一下,从头开始,从不认识开始,我明白了...
“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彻也的话像是对我的提示。
“明白了什么,从我一开始穿越到这个异世界,其实从头开始的是时雨... ,从不认识开始,再次感染我的人,就是她!”
不管怎么说,我的新的时空旅行,就在这里开始了。
“看到你这样的决心,我还是要说好,具体的位置时间包括任何时空都是不确定的。”
“无需多言了,我有这个决心。对了,虽然读了全文,但我还是有点好奇,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谁是掌握时空穿越的恶魔。”
“狄兰,斯兰?”
“某一个世界的京梵而已。”
彻也站了起来,在昏暗的监视室里打开一个暗道,一道蓝光从下面传了出来。
时空穿越开始,我从未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展开,是一场持续而没有尽头的尝试。
"这是第24次穿越了,你还没有找到思幂。"彻也不停摆弄着电子屏,蓝色的数据内容在他的眼睛里流动,"没想到这次穿越连人都见不到。"
我摩挲着咖啡杯沿的三道裂痕——这是我穿越回去,看见工业革命时期的思幂,她在浅草寺失手摔出的伤痕。
当指尖触到玻璃罩上重叠的指纹时,横滨港的灯塔穿透浓雾,将提瓦大陆并肩作战的时雨的侧脸的剪影投射在操作台。
她残留的水渍正与我的指纹严丝合缝,像两个时空咬合的齿轮。
"我又调了一个时间,你在试试吧。
"我将樱花酥的油纸包按在心跳的位置,酥皮碎屑从背包夹层簌簌落下,仿佛是勾勒出江户川畔的星图。
彻也调试穿梭机的动作突然凝滞,"记忆湍流会吞噬30%的神经元突触。
"他的警告裹挟着樱花香气袭来,"就像上次穿越的三年前那场大雨......"
穿梭机的蜂鸣声撕裂空气时,我瞥见操作台浮现的乱码。这是她某一个时空里她留下的信号,用罗曼诺夫王朝的葡萄酒密码写成:[还记得三年前的雨... ]
这个时间线,就是在提瓦与时雨确定关系的三年后,罗曼诺夫王朝,是提瓦大陆的未来吗。
又开始了,古樟树的阴影如浸透茶汁的和纸,轻柔覆盖在木栅栏上。
穿月白衫子的少女正踮脚够取桐木函套,后颈处桃木簪上的"雨"字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她转身时带起的微风里,漂浮着金缮漆液与时光发酵的气息。
"这里的古籍需要特别养护呢。"我故意碰倒装订用的茜草染红绳,"比如用松烟墨修复虫洞时,针脚要顺着纸的呼吸......"
"就像抚摸猫咪的脊背?"她突然接话,蹲下身时马尾辫扫过我腕间的旧伤。那是提瓦大陆在极北之地的一战上留下的疤痕,此刻在修复室的晨光中泛着青铜色。
我们的指尖同时触到红绳的刹那,电子钟的报时声与圣彼得堡冬宫的钟鸣在时空褶皱里共振。
她瞳孔骤缩的模样,与我在提瓦大陆见过的时雨完美重合。那时她英姿飒爽,哥特式的火焰在她发梢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质。
"客人身上的松烟墨......"她鼻尖微微抽动,发间逸散的檀香突然变得浓烈,"混合着某种...电子元件烧焦的味道?"
檐角的惊雀振翅声里,我假装整理背包,让未来书信封装的书脊擦过她的袖口。
当泛黄书页自动翻至写着“我是思幂,以下记录的事情”的那页,思幂包扎伤口的动作突然停滞。
血珠在桑皮纸上晕染出的双头鹰纹章,正是我们在罗曼诺夫王朝舞会用葡萄酒画过的图案。
暮雨来得猝不及防。当我们在争论"雨夜连环案"的犯案手法时,茶釜蒸腾的热气在窗棂凝成昭和初年的雾凇,在这个时空,她还是个有侦探的身份。
我蘸着冷掉的玉露茶画出枫叶脉络,她却突然按住我虎口处的旧伤。
"这道伤痕的走向......"她指尖的温度穿透三个世纪的雨幕,"和我在圣彼得堡修复的《冬宫火灾录》残页上的焦痕......"
修复室的座钟突然发出齿轮卡涩的声响,这是我们第19次循环约定的暗号。
思幂包扎的动作忽然变得急促,绷带缠绕的节奏让我想起江户时代她在吉原编织的七夕结绳。
当最后个结扣完成时,庭院里的八重樱突然逆着季节绽放——绯红花瓣穿透雨帘,在榻榻米上拼出我们在平安京约定的暗号。
"要尝尝看吗?"我掰开樱花酥的动作像拆解莫比乌斯环。
糖霜沾上她唇角的瞬间,时空悖论的预警红光开始在屋檐下闪烁。
思幂却恍若未觉地咀嚼着酥皮,碎屑落在她月白衫子的褶皱里,像撒在银河系旋臂上的星尘。
"这个配方......"她突然攥紧油纸,星空袖口泛起涟漪,"是不是少了江户川畔的晨露?"
惊雷炸响的刹那,我看见镇纸下的草稿纸浮现出枫叶书签的轮廓——那正是大正时代别在她和服腰带上的信物。
雨水顺着瓦当滴落成梵钟的节奏,她教我修补虫洞的银针突然刺破食指。
当血珠滴在书信的虫蛀处时,隐形墨水显现的俄文正是我们在西伯利亚铁路列车上写下的情诗。
"时雨......小心?"她念出我脱口而出的警告,瞳孔深处开始浮现量子纠缠的虹光。
这是记忆即将爆发的征兆,我慌忙去抓背包里的镇定剂,却发现未来版的古籍正在渗出昭和53年的雨水。
夜雨将石板路浸成威尼斯镜面时,枫叶书签在背包里发烫。
我攥着新烤的樱花酥冲进光幕,降落在暴雨中的巴洛克式穹顶下。
她转身时,桃木簪上的雨字正在吸收量子态的月光。
"需要帮忙吗?"我的声音裹着三百年的铁锈味。她却突然举起泛着磷光的《远东星图》,书页间飘落的樱瓣拼成我们在广岛缩景园看过的星象仪。
"您知道吗?"她将湿发别至耳后,这个动作让大正十二年的雨和二十一世纪的虹霓重叠,"每次修复古籍,都能听见时光在纸纤维里哭泣的声音......"
这是第24次循环里我亲手写在她记忆体底层的,此刻正随着雨滴逆流而上,在时空中织就永不褪色的茧。
当怀表的齿轮声与修复室的座钟共鸣,思幂突然将冰冷的金属贴在我心口。
表盖内侧的"大正十二年雨月"刻痕正在渗出鲜血,那是时空悖论具象化的伤口。
"下次......"她喘息着抓住我衣襟,和服腰带里滑落的枫叶书签割破雨幕,"带那对在佛罗伦萨摔碎的陶杯来......"
再次见到彻也时,他正将樱花酥模具对准粒子加速器。"书签的紫外线显影有新发现。
"他举起叶柄处的针孔排列,"看这个,是不是江南茶楼那次......"
我突然夺过枫叶对着氙灯——叶脉阴影在墙上投射出京都塔的轮廓,与我们初遇那晚在河原町看到的完全相同。
电子钟显示这次穿越消耗的时间,而思幂此刻应该正在......
她的身份太多了,从修复师到...
警报声撕碎实验室的寂静,时空坐标仪突然喷射出维多利亚时代的香水气息。
彻也盯着剧烈波动的量子屏:"她在巴黎世博会的机械馆!记忆锚点是你留在长崎的......"
我抓起陶杯碎片冲进光幕,这次降落在蒸汽缭绕的铸铁穹顶下。穿鲸骨裙的思幂正踮脚调试天文钟,裙摆的机油污渍晕染出洛可可式的花纹。
她转身时,桃木簪上的雨字正在吸收瓦斯灯的昏黄。
"先生需要参观指南吗?"她递来的铜版纸上浮现出摩尔斯电码,油墨香里掺着我们在诺曼底海滩闻过的海腥味。
当我故意碰倒黄铜齿轮箱时,滚落的零件在柚木地板上拼出大正三年的日期。
"修理机械就像修复时光。"她蹲下身时裙撑发出丝绸撕裂的声响,"要倾听每个齿轮诉说轮回的次数......"当我们的指尖同时触到发条钥匙的刹那,展馆的蒸汽笛鸣与修复室的座钟声在时空中碰撞出璀璨的火花。
回到现代咖啡厅时,彻也的监测仪显示新数据流。"第24次循环达成平衡态了。
他继续端详面前的仪器,"这次她应该保留了曾经的记忆。"
我摩挲着思幂新塞给我的怀表,秒针划过"雨月"刻痕时,玻璃映出她正在修复《璇玑图》的身影。
街角飘来的黄油香与三百年前巴黎阁楼烤焦的玛德琳气息重叠,樱花酥的碎屑在量子场中重组为平安时代的和歌。
"下次该带什么信物?"我往咖啡里加了三块方糖,就像她总嫌弃的那样。彻也继续调整时空穿越:"或许该试试这个......"
窗外又开始飘樱花了,某个时空的思幂应该正站在鎏金榆树下,和服袖口藏着的怀表滴答作响。
当第一片花瓣落在她发间时,那句穿越不知道多少次循环的问候正在时空中泛起涟漪: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又下雨了,和那天一样,我的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