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大家悦”饭馆，靠窗的座位，阳光正好，撒入玻璃墙内，茉莉和徐岭对面而坐。
棕白色的主题布置让人感到放松，并不充裕的座位表明这家餐馆生意兴隆。
“灵力，也有阿兹那达人叫魔力。在千年之前就已经被人们所运用。”
茉莉小声地讲着，时不时扫视周围，而徐岭打开手机备忘录奋笔疾书。
“灵气的来源尚且未知，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只不过有地方多少之分。人们通过冥想的方式将它储存，化为己用。”
灵力的运用也早被人们探索，被分为九元素。分别为金、木、水、火、土、冰、雷、风和“无素”。
无素的运用是最为广泛且历史最久的。比如卷起一只钢笔让它写写画画，搬起一块原木将它劈成小块。附着在武器之上让它更加坚固。大部分用来做一些随心而动的行为。
至于将它运用于战斗……
你应该不会想看到两个人怒目而视，靠瞪眼法来一决胜负的。
那样效率不高。
大部分人在战斗中将“无素”附着在武器之上，让它更加坚固。
徐岭举手：“那不会出现两个人拿着武器用‘无素’较劲吗？”
茉莉白眼，“那么请问这和瞪眼法有什么区别呢？”
至于其他元素的运用，茉莉表示自己擅长冰元素和风元素，其他的也略通一二。
“您好，二位的餐点，请慢用~”
就在两人交谈之时，服务员机器人停在二人身边，惹得茉莉侧目。
他们的餐点就放置在第二层货架上。
“这是……炼金术造物么？”
看着机器人屏幕上活灵活现的颜文字，茉莉略微惊叹：
“在数万年前，曾有一个被‘月纱笼罩的时代’，听说在那个时代，炼金术与魔法并存。”
“可惜大洪水过后，炼金术就绝迹了，只留下还处于襁褓之中的魔法。”
“在数百年的发展之后，形成了‘黄金年代’。在那时，金木水火等八元素才逐渐被探索出来。”
徐岭将餐盘从机器人身上取下，端上桌子。而机器人自顾自地哼着歌，沿着既定的路线向取餐口走去。
待到餐车停在取餐口，徐岭才回过头：
“至少在我们这并不叫炼金术产物，我们一般称之为科学。”
“包括屋顶的‘冷蜡烛’，街道上跑着的车辆，与现在店铺里用着的空调，都是科学和技术的产物。”
看到餐盘边赠送的饮品，徐岭愣了一下，狐疑地望向茉莉，“等等，这是你点的热奶茶吗？”
“之前不是说不好喝吗？”
刚刚拿手机给茉莉下单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茉莉点了什么饮料。
茉莉掰着手指，心虚地移开看向徐岭的眼光。
“其他东西……看着不好喝。”
真的是这样吗？
不过徐岭也没有再逗茉莉，而是把她点的蘑菇奶油鸡扒焗饭放到她面前。
“抱歉了，没让你吃上大餐，不过这家店的饭也不错，先凑合凑合吃吧。”
茉莉则摇摇头，“行了，我才不在乎那么多。”
茉莉将杯子移到两人中间，热奶茶还冒着蒸腾的热气。
“你看好了，给你展示一下火、冰、风能变的一些小把戏。”
泛着泡沫的热奶茶中瞬间浮出三两块小冰晶，随后逐渐变大，变为几块的晶莹的方格冰。
冰块在奶茶中漂浮了一阵后，又瞬时融化。
而后奶茶表面无风自动，掀起波澜而后定格，整杯奶茶被冻成冰块，连杯壁上都凝结密密麻麻的水珠。
不到两秒钟，如同网络延时了一般，奶茶又瞬间恢复成热腾腾的模样，而后杯中的液体缓缓旋转，形成了一个漩涡，在漩涡之眼，一根冰柱缓慢地向上生长，最后和液面持平。
徐岭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切，还没等他看过瘾，咕咚一声，边上附着杯壁的奶茶又落下，恢复原状。
一个顾客从他们两个的身边走过，四处扫视，而后在远处寻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点菜。
茉莉皱着眉头，不留痕迹地捂了捂右手肩膀，就连衣服都被掐出深深的褶皱。
“至于其他的魔法，比如雷元素和木元素魔法，有肯定是有。不过这里不适合展示。”
“所以，还是讲讲如何获得灵力吧。”
一块黑板被拉下，茉莉在旁边执教鞭指着上方的几行文字。
获得灵力的方式也非常简单，要么就是需要冥想……
徐岭小人举手。
“老师老师，可是冥想的人也很多啊，没见他们学会魔法呀。”
茉莉小人头顶上冒出一行省略号。
“我还没说完啊……”
的确，有悟性的人确实可以自行学会魔法，但绝大部分人都需要靠引导。
毕竟有一位合格的，懂得如何学习魔法的老师做核心，成功率会提高很多。
在冥想过程中还要封闭五感，才能感受到灵气的脉动。没有一个老师在旁边教，很难学会。
“那第一个人是怎么学会魔法的呢？”徐岭又举手了。
“你思维怎么那么跳脱。”
“但是现在时间充裕，讲讲传说也行，这也是从阿兹那达了解而来。”
茉莉小心翼翼地捧起奶茶，喝上一口。
“洪水即将来临，已掌哲理之人，站在高台上呼。”
灵的研究已充分，就业的工已完，问有谁愿做那先驱?
众人畏首，却有少数几学者挺胸而出。
“往未知的道路是幽暗而不见终点的，亦如于黑夜中行走。
不存在之物又何证实其在?”
他们质疑：
“人用眼睛看天空云朵的变换，用耳朵聆听流水的泠泠，鼻嗅花香，嘴尝百味。你要拿什么探寻超脱的物在?”
掌管哲理的人于高台上笑谈，
“既然人以五感探索行事，那按你所说，如何证明所在世界即是真实？”
学者嗤之，
“何必证他是真实？一切认知不靠五觉，难道靠心灵？一个抽象事物之上的灵，无法琢磨，不被认知，那你又该是如何验证？”
“正是过于依赖五感，人们错蔑了心灵的力量。五感所及，固是万物之表现，但他们只是墙壁之上的影子，流水花香固然真实，但只是表象，而非真相。”
学者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忍不住反驳。
“但心灵感知，又如何证明其真实？难道心灵就比五感更可靠？”
“用心灵和眼睛，哪个看得更清晰？”
高台上的人发问：
“亦或者，知识是来源于经验还是理性？”
“在思考这个问题之前，不妨站立高台之上，封闭五观，看看心灵会给出什么答案。”
在那一天，巴别再造，高台成了登上诺亚的舷梯。
人们对灵力的研究，从那一刻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