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换掉了我球拍的胶面？！”
本以为会是更简单直白的换掉球拍，但实际上却比这更加拐弯抹角。
不过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对于球拍的主人来说，即使是花了大价钱去做旧或者仿陈都不一定能糊弄过去。
“如此看来，犯人不光有独到手段到女更衣室开锁，还具备专业知识方才能将此等手段做到几乎天衣无缝。”
众人几乎都同意了钟离学姐的说法，不过作案手段的确定依旧无法帮助我们查明犯人是谁、因何而陷害优夏学姐。
“各位，虽然有些难以启齿的回忆在，但我对于学校的柜子还是很有研究的。”
雨桐捏着下巴加入了对话。
是啊，毕竟曾经和我被关到一个柜子里，有了这样那样的羞耻回忆，想必对柜子什么构造已经了如指掌了。
“柜子的解锁只需要刷卡，届时，智能锁就会记录使用者的身份信息，包括姓名、性别、班级甚至学号，而在使用后只需要把柜门按上即可，因为锁栓是斜面体，所以无法从内外强硬地打开……”
“等等……雨桐你为什么会知道内部的事情？”
现在是在查案，刚才食堂的愉快气氛此时此刻变得略微紧张，晴岚也催动了她的无敌大脑。
只是为什么她敏感的事情都或多或少跟我有点关系？
“呃……我说的难以启齿的点就在这里了啊……好啦不要问了，回到正题，也就是说，只要拥有学生卡，就能够根据智能锁显示屏上的身份信息确认这是谁的柜子，也就能随意打开！”
想不到当时的意外经历竟然会以这样的形式来找我，我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那，雨桐既然这么了解柜子的事情，那么雨桐有没有嫌疑呢？”
“哈？梦晗你在说什么啊，玩狼人杀也知道狼要伪装成平民吧，怎么可能这么露骨的参与破案？”
而晴岚则有不同的看法。
“话虽如此，但狼如果主动参与破案并推进案情、梳理线索，岂不是能第一时间掌握信息差，然后为自己谋的优势？”
“哈？！”
一声嗔怪的声音竟然从雨桐的嘴里发出，真是稀奇了。
“这……这不对吧，这今天谁要陷害我？我用我的知识来推进剧情，结果反倒成了坏人了？阿晓~你是知道的吧，我怎么知道的那些事？”
我作为当事人，不知道就有鬼了，可你这个时候就别把我抖出来了啊，就好像狼在试图指认同伙换得自己清白似的……
晴岚又敏锐起来了。
“为什么阿晓会知道？难道那天我们几个怎么都找不见你们俩，难道是……”
“哎呀……咱们还是先回归优夏学姐的案子上来吧！”
事到如今，只能先和稀泥了！
“倘若事件关键在优夏的学生卡上，那首当其冲应当怀疑的，不应当是这位么？”
钟离学姐看向小启，后者也发出了雨桐那样嗔怪地“哈？！”的声音。
优夏学姐也忙给小启背书。
“泊雅，小启和我是青梅竹马，怎么可能害我啊。是因为他坏脾气才怀疑他的吧？其实小启对阿晓学弟有点坏脾气也怕是担心我学坏吧，但他没有恶意的！”
“为什么优夏学姐和我呆着，优夏学姐会有被我带坏的风险啊？”
“还不是因为你的风评，高一的学弟学妹们好多人都在传你是脚踏五条船的海王！”
“喂！启山！你最近怎么回事啊，说话老是夹枪带棒的，能不能少说两句！”
说完启山，优夏学姐立马回头笑盈盈地劝我两句。
“那个……阿晓学弟，你别太在意那些风评，那都是不了解你的人的误解，跟你相处一段时间之后，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那个……学姐……咱们先查案吧还是。”
不管我的风评如何，重要的不是查案吗？怎么老是歪掉重点啊……
“咳咳……并非我本人对启山同学有何偏见，然以学生卡为重心，启山作为此前的持有者，必定能提供些许线索。”
钟离学姐的立场和理由都很正当，哪怕优夏学姐不希望自己的青梅竹马遭到怀疑、想要维护他，也没理由拒绝。
况且清者自清，何必畏惧？见优夏学姐不阻拦，钟离学姐便发问道。
“启山同学，优夏的学生卡你是何时、又如何得到的？”
“就在今早，我想去给优夏加油打气，然后去到球房更衣室附近想找她，结果发现了优夏的学生卡，现在看……大概就是优夏候场的时候吧？”
“优夏，你候场之时，是否换好行头？”
“嗯，那时拍子也在我的手里，卡……可能是我的运动服口袋太浅了，掉了吧。”
这么看来，并没有吻合作案时间。
钟离学姐开始往前推进问题。
“那……就先回忆昨日之事吧，昨晚陪同优夏练习之后，我、优夏同挽月一起于晚风芝居享用甜点，优夏那时你的卡还在么？”
“那时的卡应该在我的包里，就右手边的小侧包里，可是挽月刚还给我我就放包里了，不太可能弄丢，况且弄丢了怎么可能让小启在更衣室那片找到啊？”
“优夏学姐，我认为在启山学长仍旧留有嫌疑的情况下，不应该完全信任启山学长的证词。”
“晴岚小辈在理，既是证词，的确不可偏听偏信。”
“所以，钟离学姐不妨再问问昨天启山学长的行踪吧。”
如此露骨的建议，就好像已经锁定启山是犯人了一样。
晴岚一如既往的敏锐，虽然我最近不太常说了，但晴岚常有自己的小心思，思维缜密的她或许发现了什么？
“若是如此的话，我可以说明，昨日晚，在前往晚风芝居中途，我们偶遇了启山同学，优夏邀请了启山同学一同前来，随后我们四人便一同享用甜品了。”
说明完毕之后，钟离学姐反问道。
“启山同学，昨日尚未来得及问，昨日与我等偶遇之前，启山同学欲为何事？”
仅仅一瞬间，我从他看向晴岚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与我那时一样的敌意。
虽然我不想无端猜忌他人，但胆敢用那样的眼神盯着晴岚，也足以让我对他多加注意了。
“我……我昨天晚上去文具店买东西了，要证据的话，我没准还有购物小票在。”
“那一起吃甜点的时候，优夏学姐的包有没有离开过她本人的视线？”
晴岚又有些失礼的插入问题。
“途中似乎确有此事，挽月同优夏去洗手间，当时我也被优夏叫了去……”
晴岚的提问有些尖锐，纵使知道没什么理由阻止询问，但优夏学姐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似乎不仅仅是对晴岚无端的暗中指控有些介意，感觉还有一丝丝担心和紧张在。
“那看来是我疑心太重，还请见谅启山学长，毕竟对于我来说启山学长是陌生人，我刚才的提问如果惹得学长不快的话我深表歉意，对不起，启山学长。”
晴岚竟然少见地将强硬的态度软了下去，甚至还鞠躬道歉。
“耽误大家时间真的很抱歉，钟离学姐，我想先借走阿晓一会儿，聊聊我们啦啦操的事情，可以通融一下吗？”
“啊，这倒是无妨。”
这样说着，还没等启山有什么回应，晴岚连推带拱地把我给挪走了。
◎◈◎◈◎◈◎
“怎么回事儿啊到底？”
雨桐和梦晗也都跟了过来，在食堂外边，一处长椅旁。
“阿晓，你相信我吗？”
晴岚的脸上没什么笑意，严肃且认真地注视着我。
“我相信你。”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随后长舒一口气。
“我也是你的青梅竹马，身为青梅竹马的经验告诉我，启山就是犯人，而且这案子早有预谋。”
“晴岚……这种指控可不是儿戏啊，你是认真的么？”
“我是认真的，阿晓，我向你保证。”
或许是我的内心也在偏向晴岚，此刻我对晴岚的说法毫不怀疑。
“可，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们也没有证据啊，现代刑侦的技术，放在现在的条件和环境下，也用不出来多少吧？”
“嗯，雨桐你说得对，所以我们要用最为行之有效的办法。”
一听晴岚有招，我们三个纷纷好奇地凑上去。
只见晴岚微微张嘴，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跟踪。”
……
晴岚甚至都跟钟离学姐商量好了，这么个意思就是好些个人都盯梢。
感觉不暴露都有些奇怪了。
钟离学姐哄着优夏学姐去跟启山散步去了，明明是青梅竹马，但总觉得优夏学姐好像也没那么愿意。
而我们就在不同的远处、近处偷窥，背德感实在太过沉重，压得我要喘不过气了。
北海苑私立校区很大，算上宿舍区甚至都能和南风师范大学掰掰手腕。
优夏学姐和启山两人走在夏天里必然会翠绿盎然的林荫道上，现在初春，道旁的树木刚刚抽芽生叶。
优夏学姐走在道旁的路牙上，那样的她和启山刚好身高相仿。
两人一路不时聊些什么，启山却显得有些紧张，看样子想去牵牵手，但却又不敢。
“我感觉启山绝对是喜欢优夏学姐的。”
晴岚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了望远镜，隔着老远就开始观察他们两个。
我本想吐槽“哪儿来的望远镜啊！？”，但一看梦晗和雨桐对此都不觉得惊讶，我也就按下不表了。
“同感。”
钟离学姐接过了望远镜趴那儿看。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雨桐也要来了望远镜，“哇，你看，他好像想牵优夏学姐的手诶。”
“而且还时不时地蹭手汗呢。”
说罢梦晗把望远镜递给我：“阿晓……不看看吗？”
“总感觉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我就算了吧。”
……
一下午的盯梢感觉也没什么用，除了知道启山单方面暗恋优夏学姐以外似乎也没什么发现。
解释可以有千种万种，但解释仍然需要证据坐实。
其实当侦探也没有那么简单，在现代刑侦手段和现代最强基建取证手段都被禁用的情境下，指望几个学生破案还是有点太难了。
我们四个就这么坐在运动会入口附近的台阶上，一个个的像个颓废中年大叔，颓废地坐着，不时地哀叹一下不知如何前进的境遇。
只有钟离学姐还在坚持，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唉，至少让我知晓下柜子最后一次是何时开的也好啊……”
“怎么可能啊，钟离学姐，那种事情……”
“晓辈…就别给长辈我泼冷水了……”
“使用记录其实是可以查的哦。”
一个来自背后的声音顿时将有些颓废的我们五个给惊醒，我立刻回头。
站在钟离学姐背后的是红发德系辣妹——戴安娜·陈！
而跟在她身后的是兔兔班长和李世赫。
“戴安娜？你们怎么在这儿？”
“我来和他俩一起看我画的沐可。”
毕竟是运动会的会场入口，宣传画就摆在这里再合理不过了。
“你们这是又在查案子吗？”
我将新的案件和一些我们的猜测都和戴安娜她们说了，而戴安娜则表示整个学校的物联网设备都是有记录的。
“戴安娜小辈，快告诉我如何才能查到？”
“嗯？总控室啊，哦对，那儿的保安人可烂了，因为怕麻烦什么请求都拒绝，干脆写个联名信把他换掉吧。”
一想到之前查监控所受的阻碍，顿时希望又变得渺茫了。
“那个，我还在呢……”
李世赫试图怒刷存在感。
“嗯？世赫你别闹了，这是在查案，很严肃的。”
“韩晓你这到底是对我多没信心啊……我知道你们在查案，所以我才毛遂自荐的。”
“哦！对啊！”
晴岚想到了什么，一拍手就激动地站了起来。
“如果是帕丽策集团的大少爷的话，那小保安怎么敢推脱啊！”
李世赫略带自豪地一拍自己的胸脯，平添了份神气。
“世赫，太谢谢你了，真是救命稻草啊！”
我激动地握住了世赫的手。
“没……没有啦，这也算是我的赔礼道歉，毕竟我当时要是没有按错键，耀晴岚同学也不会掉下来了……”
“没事啦，那些都是小事啦~”
晴岚反倒还挺高兴的，难道她一点也不在意那天的意外了吗？
我倒是还有些在意呢……
总之事不宜迟，我们五个人带着新加入的戴安娜一行三人，直奔总控室。
没想到和世赫结下的交情会在这里派上用场，他爸李策的名字一报出来，保安直接把总控室给我们让了出来，甚至自己都去外面候着了。
这势利眼的家伙，真是醉了，给我们添多少麻烦啊。
戴安娜操作着电脑，很轻松的就调出了昨天乒乓球房B2更衣室02柜的使用记录。
林优夏 女 二年级B班 241002026 13:02:06。
林优夏 女 二年级B班 241002026 15:38:24。
林优夏 女 二年级B班 241002026 17:45:33。
而最后一次使用记录是……
林优夏 女 二年级B班 241002026 19:52:12。
“钟离学姐，你们昨天吃甜点的时候是几点啊？”
“约莫七点？”
这个时间一说出口，大家内心的犯人人选也就定下来了。
“要不，顺手把监控也看了吧？”
晴岚如此提议，即便大家已经心照不宣。
◎◈◎◈◎◈◎
已经能想象到是什么景象了，晴岚她们表示自己不便出现，于是就在外面候着了。
而在我们都熟悉的休息室里，只有我、两位学姐和启山。
“优夏，这是我们查询而来的使用记录。”
钟离学姐没带手机上学，她用的是晴岚的手机。
而照片上清清楚楚的显示，临近八点，林优夏的卡还在被使用。
“这……这能说明什么呢？小启他是今早才捡到我的卡的，那个时候不就应该是犯人在用么？”
“优夏，人是会说谎的。”
“小启不可能骗我，我们从小到大这么久，我们可是好朋友啊，小启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害我？这不合理啊，泊雅……阿晓学弟……你们……你们不要乱猜好不好……”
明明优夏学姐在反驳我们，但反驳的力度却远不及在食堂。
这是我们夺得优势的好机会，可每每想起优夏学姐那崩溃的背影，想起她如此重视和钟离学姐一起去海边，让钟离学姐能从拼死学习的内耗之中放松一段时间所做的一切努力……我就完全狠不下心来开口。
她将自己与钟离学姐间的全部友谊、对钟离学姐的关爱与呵护都寄托在了拼尽全力的比赛里。
我相信哪怕对手再怎么强大，就算是云可那样的强大对手，优夏学姐也会顽强的战斗下去。
可一想到这份心意、情感被自己最亲的人所破坏……
仅仅是想想我就已经心如刀绞，那么优夏学姐会是何种心情可想而知……
我不禁开始问我自己：公布真相真的好么？
“优夏很重视与我的牵绊，起初我有所怀疑，优夏是真心实意将我视作挚友么？而今我可以肯定这个问题，不仅如此，优夏也是我的挚友……”
“泊雅？突然说这些做什么？”
“所以我无法对优夏的努力被窃取、被破坏一事坐视不管，不论出于何种理由，优夏所付出的汗水与辛劳都绝不该像那样落幕……”
钟离学姐少见的有些情绪失控，愤懑不平的她带着些怒意地看着启山，连文言白话都不再挂在嘴边了。
“启山，如果你真的喜欢优夏的话，难道不该尊重她为此付出的汗水和努力吗？！”
钟离学姐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下心情。
“物联网设备的记录和监控在同一个房间里…”
这是钟离学姐所能给出的最温柔的警告了。
“启山？假的吧？泊雅看错了……或者哪里陷入了思考误区才错把你当做犯人的，对吧？”
优夏学姐声音有些发抖，她身体正对着启山，但却没有抬头看他。
她在期盼着启山否定，但我现在有些怀疑，她到底因何而期盼启山否定。
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沉默对峙了许久，终于，启山站起身，他眼神躲闪、扭扭捏捏的，但最终还是深深地对着优夏学姐鞠躬道歉。
“优夏……对不起……我……”
“哈……还是走到这一步了，明明你像以往一样说谎就好了，那样我至少还可以说服我自己…”
优夏学姐轻声呢喃着，听声音倒像是轻松了些，如释重负。
“这是我第一次对朋友这么做，不，不再是朋友了…抬起头。”
“优夏？”
“抬起头来。”
启山照做了，他刚想说些什么，但在下一秒，在我们还没有看清优夏学姐的动作时，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启山被优夏学姐这一耳光打得有些踉跄。
然而这只是优夏学姐心中一直压抑着的情感的开端。
“为什么你要做这些？！为什么？！你知道泊雅最近逼着自己学习有多辛苦吗？！眼睛都是血丝！脸色也很苍白！大家都在课间娱乐，可她却还是在逼着自己做题！甚至在那么吵的观众席她都能因为一时放松就睡到意识模糊！你知不知道泊雅再这么拼了命地逼自己学下去她会坏掉的！
我只是希望用泊雅的家境也能负担得起的方式在假期带泊雅好好放松一下……我不想眼睁睁看着朋友自我毁灭！所以我才拼了命地在我姑且擅长的领域里摸爬滚打，所以才会找你、找楚家驹做我的陪练！
可你却因为喜欢我，嫉妒楚家驹比你陪练的时间长就毁掉了我所有的努力，毁掉了我对朋友的一片心意！
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曾考虑过要不要交往……但这些年隐隐约约的厌恶感果然没有骗我……
启山……我讨厌你……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念在这么些年青梅竹马的旧情，我本不想和你撕破脸的。我努力了这么些年，努力维持和你的朋友关系，可就连这些也都让你给毁了……
趁我现在手疼得要死打不动你，你给我出去……”
“优夏……我……我不知道这些……但我是真心爱你的，我眼里怎么可能没有……”
“你他妈眼里怎么就有我了？！你不了解我的性格，不了解我的社交，不清楚我的生活！我的什么你都不知道，如果你眼里有我的话，为什么你会不知道！？这么多年难道你就没有一丝丝想要了解我的打算吗？！
你只是在控制我，你只想让我成为你的东西！你根本不在乎林优夏这个人她所在意的一切，你根本没把林优夏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你只是希望林优夏是一个眼里只有你，每天都围着你转的宠物！是一个每天都贴在你身边、给你提供情绪价值、供你赏玩的女奴！”
“不……不是的！我爱你根本不是……”
启山嘶喊着想要再解释些什么，他伸出手，却被优夏学姐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一巴掌抽开。
“六年了，我累了……你给我滚出去…”
“优夏……不，别这样优夏，我会改的，我会去了解你……了解你的一切，别离开我优夏，我真的爱你……”
“滚！！！！！！咳咳……咳咳咳……”
优夏学姐即便嗓子喊破了，却还是用尽了全力去怒吼……
…沉默持续了很久…
最终启山还是离开了……
而优夏学姐像个脆弱的孩子，破碎、无助、委屈、悲痛……
那一刻的背影远比赛场惨败时的背影更加凄凉。
再也无所顾忌，优夏学姐放任眼泪冲破心防，在被钟离学姐抱住的那一刹那，她将所有的痛都随着沙哑的嗓音哭出……
我离开了那个房间，除了钟离学姐，那一刻再也没有谁能给予优夏学姐慰藉。
◎◈◎◈◎◈◎
放学的时间，纵使大家脸上都挂着微笑，但心里依旧藏着沉重的心情挥手作别。
也不知道这次探案的结果算不算是好结局。
我和晴岚依旧骑着车回家。
即使是现在这个时间段，天气也不冷了，我解开西装制服的扣子，试着让见证了那一幕而情感复杂的自己冷却一下心绪。
晴岚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直到快要分别时才低声问我一句。
“阿晓，我问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阿晓你讨厌我么？”
怪不得今天晴岚坐在后面没有抱住我的腰，而是轻轻捏着我的衣角。
我和她都明白我们日常相处中的种种表现，她在害怕，她觉得我没法容忍她的小脾气、她的嫉妒、她的独占欲。
但是，晴岚和启山不一样，我必须把这一点明明白白的告诉她。
我一捏刹车，将车子停下。
“唔嗯……阿晓？怎么了？”
“晴岚，我知道你一定听到了优夏学姐的那些话，我知道你在担心害怕什么，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一点也不讨厌晴岚，晴岚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最重要的青梅竹马。
你了解我的性格，了解我的社交，了解我的生活，哪怕你也会有嫉妒心、无理取闹、小心眼甚至和我吵架的时候，但那些都是出于人的正常情绪，我们是朋友，会有那些情绪很正常，而你每次有那种情绪时都会在恰到好处的地方戛然而止，这就是你和启山最不一样的地方，你在乎我，把我当成一个对等的朋友，而不是一个陪衬，我最希望能学到的就是这点。
晴岚，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对你发誓，只要晴岚还是晴岚，那么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就永远不会变，永远都是那个最重要的朋友。”
我话还没说完，晴岚就跳下车子紧紧地抱住我，她的脸埋在的衣襟前，声音似乎带着些许哭腔。
“原来…原来阿晓一直都注意到了啊，一直都有在看着我呢……”
我轻轻抚摸她的头，轻声安慰道。
“是啊……因为……你是耀晴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