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若要祷告,请到祭坛前展示对黄金树的诚意,若是其他事便请回吧,教会事务繁重,我实在腾不出手接待。”
什么事务繁重,医生一听就知道是在扯谎,整个教堂内外连半个参拜者都不见,但是转念一想,稍微陪这位主教玩玩也无妨。
“请问我们要如何展示诚意呢?”
“能与黄金树那伟大光辉相衬的莫过于金币迷人的色泽了。”
“明白了,请为我们的旅途祈福。”
说罢,医生用眼神让月零跟上,来到祭坛之前作祈祷状低着头,而弗雷德主教站到医生前方更高的位置,在巨大的黄金树画像前张开双臂,托举着权杖。
“伟大的黄金树,请为我眼前这两位虔诚的旅人献上祝福,愿您施舍与他们诚意相配的赐福。”
主教言毕,祭坛发出微微的光芒,他的祷告还在继续,等光芒消散,主教走到医生近前,双手捧着权杖,摊出双手,其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看到对方的敛财手段如此明显,医生忍俊不禁。
“为何发笑?对黄金树的不敬会化作灾厄降临在你们的未来。”
“请原谅我的无礼,只是刚才想到有您这样伟大的主教为我们的旅途保驾护航就觉得安心。这是我的诚意,请收下。”
两枚金灿灿的大金币在弗雷德满意的目光中滑到他手心里,互相碰撞之下发出悦耳的响声,这两枚大金币正是医生从月零那里的得到的。
“哦!像您这般对信仰虔诚的信徒,想必旅途中定会一路顺风。”
“多谢您的祝福,弗雷德主教大人。那么不再打扰您的工作,这段时间我会停留在镇上,如果有异教徒的消息请及时告知。”
“当然。”
“另外,如果有教廷的骑士来此,也请通知我。实不相瞒,我们来此正是教廷的意思。”
说完,医生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同时他身后主教也传来意料之中的挽留之声。
“请留步,您二位是教廷的使者?”
“不是,只是我在圣域冒犯了黄金树的威严,伊恩诺亚大人惩罚我来此将功补过。”
“竟然是伊恩大人!刚才在下多有冒犯,请务必给予我道歉的机会。”
弗雷德主教诚惶诚恐地拦到医生面前,宽大的法衣在他急促的脚步下被甩在身后。
“那么有我想知道的消息吗?”
“这个……虽然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相关的信息我一定知无不言,请到里面来。”
医生跟着主教的步伐,在通过祭坛旁边的侧门后又绕行一会后,来到一个比起大厅稍微昏暗一点的房间。
房间不大,陈设却极丰富,各种卷轴挂画,水晶装饰,金属饰品等奢侈玩意数之不尽,弗雷德把中间的一张桌子清理出来后便邀请两人入座。
“大人,不知如何称呼?”
“叫我医生就行,这位是与我同行的伙伴。”
“那么医生大人,刚才多有得罪,在下弗雷德,愿竭尽全力为此赎过。”
主教依旧站着,保持弯腰鞠躬的姿势。
“不用在意,请一同坐下。”
“遵命。”
入座后的弗雷德并没有开口,而是有些欲言又止,医生知道对方实在怀疑他的身份,于是开口道:
“主教大人,有什么疑问但说无妨。”
“是。大人说您来此是教廷的意思,是否有凭证在身。”
“这份证明是伊恩诺亚大人所赐,但想必只有教廷的骑士有方法辨认真伪。”
医生把信纸递给对方,让他尽管用手段检验,而弗雷德接过信纸后,几道不同的光芒在他手中亮起,随后便将其恭敬递回来。
“在下学艺不精,确实无法辨认,但您放心,我弗雷德对教会和教廷的忠心是绝对的。”
“没关系,我会留在这直到异教徒的事情查清为止,也请主教你传信圣域,通知教廷支援人手。”
“是,我一定照办。”
“那说说你知道的关于异教徒和其他种族的事吧。”
“遵命。最近一年时间,在下确实没听闻过异教徒在艾瑞兰有过活动的迹象。如您所见,虽然我们临近圣城,不过地处偏远,镇上都是我们一族人在生活。连像您这样的异族人都极少来此,但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是。您来的时候也见到了,这里的教堂无人参拜。艾瑞兰和我们一族是靠黄金树的庇佑才能延续至今,如今镇上的人却对信仰不坚,对教会和教廷也有不敬,不知这是否与异教徒的传言相干?”
“黄金树并不因信仰的坚定与否而增减对信众的祝福。”
“是!今后我一定引以为戒,教导族人重新坚定信仰。”
“辛苦你了。”
“职责所在。”
“那关于其他种族来访的事呢?”
“除了您二位以外,只有前段时间镇上传言的一位极有修养的人类女性,还有常来镇上的信使与一些商贩。”
“那位人类的女性,你和她有过交谈吗?”
“没有。只是远远看过一眼,她身上仿佛有一种奇特的魔力,让她看上去和您同样高贵。”
听到对方谄媚的话语,医生差点又笑出来,这位弗雷德主教刚刚还在向他口中的高贵之人勒索钱财,好在他忍住了。
“信使与商贩中是否有形迹可疑的人?”
“没有,那些人往返于圣域和艾瑞兰之间已有多年,是再普通不过的人,断然不会与异教徒扯上关系。”
“我知道了,如果有新的或是那位高贵的人类女性相关的消息请再通知我。”
现在想打听的情报都差不多了,医生决定是时候离开了。
“是,一定。”
“还有一件事,除情报之外,你是否愿意为教廷献上诚意呢?”
医生伸出一只手,对方面露难色,但还是快速掏出他身上的金币递过来,而他把其中两枚熟悉的大金币挑出来后将剩下的还回去。
“愿您的前途与这金币同样闪耀。”
把一脸苦瓜色的弗雷德主教留在原地,医生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