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森林，是否美丽
【本文建议配乐：《Binary Star （TV动画《银河英雄传说 Die Neue These》片头曲》——泽野弘之】
◆ 第一败~ 森林的入口，浪花旁的贝壳
◇
我躺在床上，两眼无神望着天花板。
从窗外的罅隙里听见鸟叫声，天空灰蒙蒙，正如同我的心情一般沉重无力。
自从身上高中后被学校无情剥削至只剩半天的“双休日”，根本无法缓解心中油然而生的烦躁的心情。
「不想去……啊，今天也一样赖着……算了」
我打开手机，百无聊赖刷着社交媒体的动态。
精致的摆盘，p到完美无瑕的cosplay照片，与好友的聊天日常……
「小漓——！！吃饭了！」呼唤声将我拖回来了现实，依依不舍地放下手机
「来了——」
「今天下午我想出去玩。」
我放下碗筷，对我妈说道。
母亲明显迟疑了一下。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回来后要……」
后面的话只是我不想听罢了，每天十五小时的学习，还不够吗？虽然我从小不怎么兴趣读书，能上这所市里最好的高中不过是初中读了两个月书，便进了。
这时常让我觉得，既然其实自己努力一下就能做到的事，一直坚持，有点不符合我的风格。
没错，还是做个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吧。
◇
母亲突发奇想的带我来到了隔壁县的一处“花田” ——说是人气很高的景点。可惜好巧不巧，不值花季呢。
有点下雨了。
细微如轻纱般的水逐渐模糊了视眼。
「来都来了，那走走呗。」
已经不知当时是谁安慰谁了。
漫无目的地沿着几块甚至有些凹陷下去破损的木板小路，我随意地聊着天，心却不在此处。
旁边如刚经历火烧枯萎的花。沉寂在此。
「有什么能让自己开心起来的呢……」
无人回答，也不会有人提问。
第二处是小时候就经常造访的山峰景区。
由于天气，我们并没有选择小山，而是在山脚下，沿着小溪走着。
雨，有点下大了。
没带伞，也不想撑伞。
「我们再往前面走点吧。」
看着时分尚且还早，但有些疲惫了，便选择在一处山洞底下的休息区内坐下来。
「……想留点自己存在过的证明。」
我并不喜好拍照，图库里最多只是从网上存下来的图罢了。甚至没有一张属于自己的自拍。
「总感觉给自己拍照怪怪的。」
我拿出包里我最喜欢的二次元角色娃。拍照技术也不太好的我，对着对面的山为背景，按下手机快门键。
「该走了，时间不多了。」
想象着自己心情变得不错了，我坐上车，只能前往了一个我讨厌却充满回忆的地方。
说实话，我的记忆并不好。
可是那些特别的记忆，甚至十年前的细枝末节，我却历历在目。
也奇怪呢。明明当时根本也没多么在意。为什么却永远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不可替代的角色。
「哈哈，你终于来了。」
「是啊，下午我去XX景区玩爽了！那边有好多地方都变了……」
「欸，是吗？记得我上次去的时候还是好几年前呢。」
我向周遭的朋友们讲述着自己实则枯燥的经历，绘染地生动生色。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好是坏。
但我只能切换到“E”人面具吧。
「诶呀，玩完了只能来读书了……看我悲催牛马的一生。」
我抱怨道，心里却不时感到一股违和。
这种日子，究竟要持续要持续多久……谁知道呢。
也没什么特别不好。
我又是抱着何种的心情，写下这些再也无法回去的回忆。
我可能只是想，自己有朝一日，能记起青春的自己罢了。
我知道自己不会彻底忘记，因为实在也痛彻心扉。但这些记忆，终有一天会尘封在一处无人问津的地方。
原来，我与他，过去的他，有点像了。
虽然我还是如此的自以为是和一无所知。
◇
五四将临，按理说该准备歌曲排练了。
可是歌却欲未选好。
实际上，我在这是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与我“本性”沉练的习惯不符合吧。
「漓澄，你不是钢琴弹的很好呢？伴奏就交给你啦！」
「啊……嗯，没问题的。」
「得尽快挑曲子呢，要能钢伴的，毕竟咱们就靠这点加分了。」
「之前就定好你要帮我们伴奏啦，体育课的时候我们都听见了哦。」
我并不是反感这种恭维，甚至对如此的言语乐在其中。
我学钢琴的意义，也许就在这一刻派上了用场吧。
果然，小时候就有的“爱出风头”的习惯，改不掉了。
「我们……得选难度小点的，准备时间不怎么够，我练的话，起码得两个月才能练熟。」
「哦哦，我们上B站上找找吧。」
「到时候咋决定？投票吗？」
「只能这样了吧。」
「不然大家会没动力唱的，选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结果。」
「还有吉他！xx会弹吉他！还可以加分，嘻嘻。」
我指导着他们打开了一体机电脑，毕竟我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这方面得效率高一点，嗯，我自认为。
「可是这个结果……男生，不太满意。」
男生们有了分歧。
因为有些不公平的投票机制，嗯，我们“决策层”有优先投票权。
当有两首歌票数持平，争锋相对时候。「对了，我还没投，算我一票，刚好赢耶！」
班长如此说道。在黑板上的正字添了一笔。是我们赢了。
我松了口气，还好这首简单，谱子也好找……
不对，我突然感到一股不安的气氛，但被我周围兴奋的人们讨论声给掩盖过去，转瞬即逝。
回家得赶紧被迫上工了。没办法，谁叫我主动承担的。
我是不是可以翘自修练琴……太棒了，无聊自修，滚蛋吧。
课后我并没有过多的注意班级另一处的气氛，而专注于与周遭同学的闲聊。
我的过去，只在乎我本身。
虽然如今，我考虑的东西越来越多了，担子也不得不承认越来越重了。
人生并不给我后悔的机会。一旦决定了，我只能坚持，那颗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初心”。
「我想说个事情。」
班长站在了讲台旁边。
可恶，我刚刚想什么来着，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我知道刚刚选歌，可能有些人会有点意见。」
「当然，我们也是想都顾忌大家的感受的，毕竟……这是集体活动……属于大家的最后一次登台了。」
听着啜泣声，我的心情也随即沉落下来。
我只能望着，什么都不清楚……
什么也做不到。
却只能……感受心情。
她，便是这样一个人，大咧开放的背后……原来也有难过的时候啊。
「如果大家有什么想法的话，就请……快说啊……为什么……不说呢给我听呢……」
「我们只能实行少数服从多数，但……不说，怎么会感知到。」
「………你们的心情。」
没有人在喧闹。
沉默代替了所有回答。
「我们不是对你有意见，班长。可能这个过程不太能让我们接受。」
男生的代表打破了唯有的哭泣声。太好了，事情会有转机的。
「我清楚，可是你们刚刚并没有提出来呀……」
「我们也有自己的考虑。」
「我们知道这首歌，可能确实比较适合——伴奏，难度什么的。这些因素是要考虑的。」
「可是，程序上真的不太能接受。」
我作为一个看似入局，实则无法动弹的角色，有点难受。
我静静地听着，我不太想掺和进麻烦事里，但我只能关注一下。
后桌旁座的同学突然站了起来，走出来门口。
？这家伙干什么，没看见正处理正事呢。
老弟，上厕所也不用挑这个时候吧。
「………十同学有点不舒服，他在发抖欸。」
我转身，只看到一个靠在桌子上，颤抖的人。
好像也在哭。
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男生们一拥而上了。
「十，十！冷静一点！」
「快去叫老师啊。」
「刚刚YY不是去了！」
「快点，快点，让他躺下来！」
「十．我们都在的！」
这个人明明就坐在我后面，我刚刚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
我也慌乱于周遭人的急促，拉开桌子。
「找个东西垫一下！」
「给他喝点水！」
「十！十！」
「怎么会这样……都是我的错……」
班长在旁一边自责，一边也呼唤。
我木讷了，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只是跟着他们走，然后旁观。
被抬走了。
教室里由于老师的控场，被迫安静下来。
可我的心，静不下来。
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难道……又是吗？
这个人为什么哭？
为什么会晕倒？
不清楚，不知道。
我从来不曾，了解过这个人，也许现在回忆，我还是片面的一无所知。那么，如果去尝试了解呢？
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这是森林的入口，挪威的冰冷少女，第一次看到了这个世界海的泪。
………有温度。
我……不想看到贝壳的破碎。
也许是好奇，单纯突发奇想想了解这个人……
给自己的枯燥生活加点什么。
这个人，究竟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也许，也是为过往的我，作出一个当时自己都未察觉的改变。
《挪威的森林》里曾写，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片森林。
我知道，但我却不曾进入自己的森林，又从不了解究竟是如何运转的。
「我站在森林的入口
静静的聆听海浪拍打贝壳的声音
像求救，也像……
一个孩子的淘气，罢了。」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