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死的心跳撞碎月光，少女在坠落前抓住一缕幽香。当恶鬼的指尖刺入胸膛，契约的红绳缠住二十二岁与十七岁的亡灵，这场以呼吸为祭的百合，注定要用百年病痛酿成花蜜。"
-----题记
我站在医院顶楼的天台边缘，夜风卷着消毒水的气息灌进病号服，冷风吹的我止不住发抖。
心电监护仪被扔在身后，断开的电极片像枯萎的藤蔓垂落。
指尖按着最新检查报告，油墨印着的"恶性心律失常"在月光下泛青。二十二岁的身体里装着八十岁的心脏，真是荒诞的玩笑。
"要跳吗？"
清泠泠的女声惊得我踉跄后退，后腰撞上生锈的护栏。转身时看见的却不是护士——月光穿过她半透明的身躯，在水泥地上投下海棠花枝桠般的碎影。
那是个穿月白旗袍的女人，盘扣缀着珍珠，衣摆绣满半凋的紫藤。她飘近时我闻到陈旧的血味，像是阁楼里封存多年的中药匣子。
"我见过你。"她忽然笑起来，殷红唇角裂到耳根，漆黑的瞳孔扩散成两个漩涡，"在每任主治医师的葬礼上。"
我攥紧胸口的衣服，心脏在薄薄皮肤下疯狂震颤。她却忽然贴近，青白手指点上我眉心，寒意在颅骨里炸开冰花。
"真可怜。"她歪头时发簪流苏扫过我脖颈，"这颗心脏，跳得比笼中雀还慌乱。"
监护仪的警报声骤然响起，我这才发现她指尖探入了我的胸膛。没有疼痛，只有血管被轻轻拨动的酥麻。她抽回手时带出一串血珠，在月光下凝成殷红的绳结。
"签订契约吧。"她将血绳绕在我腕间，"我给你偷来光阴，你替我收集执念。"
顶楼铁门被撞开的瞬间，她化作雾气钻进我咳出的血沫里。我摸着恢复平稳的心跳，腕间红绳隐入皮肤，在静脉上烙下一道紫痕。
"许小姐！"护士抓住我时，监护仪显示窦性心律。她们不会看见我锁骨下方浮现的曼珠沙华纹路，更不会知道有只女鬼正趴在我肩头轻笑。
"祁念。"她舔去我耳后渗出的血珠，这个名字突然烙进脑海。我望向窗外圆满的月亮，它红得像我们刚刚缔结的契约。
"第一个执念..."祁念的吐息结霜在玻璃上，绘出模糊的身影，"去三楼西侧的废弃病房，那里有我要的东西。"
午夜巡查灯扫过走廊时，我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上。祁念的虚影缠绕着我，发丝扫过的地方泛起细小电流。314病房的门把手缠着铁链，锁孔里结满蛛网。
"用我们的血。"她握住我的手，腕间紫痕渗出珠光。铁链在碰到血珠的瞬间熔断，尘封二十年的霉味扑面而来。
月光从破碎的窗户斜切而入，照在墙角的儿童轮椅上。祁念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呜咽，我看到她的旗袍渗出大片血渍，在月光下蔓延成民国时的病房场景。
"原来你在这里。"我握住她颤抖的虚影，床头褪色的病历卡在月光下显影：1927年4月7日，特发性心肌炎，祁念，十七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