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表示沉默,他不懂女人,他只是觉得这种时候,他要是回答,回答不好,就会陷入无休止的被动,然后被狠狠拿捏……
月光碎在湖面上,像撒了一池银箔。夜风掠过芦苇丛,细长的叶片彼此摩挲。
蜜拉甩了甩湿漉漉的紫发,水珠溅在林夜身上。
见到林夜不回答,蜜拉便赤脚踩回浅滩。
林夜的视线跟随过去。
“喂,转过去。”她指尖勾住皮甲领口的银扣,声音懒洋洋的,像猫爪挠过耳膜,“偷看的话……姐姐可是要收利息的。”
林夜僵着脖子转过去,喉结重重滚动一下。
“这样特意说出来,其实就是希望我看吧……”
背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金属搭扣“咔嗒”坠地,皮甲砸在石滩上的闷响让他的脊背绷得更直。
“风吹过来好凉——”蜜拉拖长的尾音突然拐了个弯,溅水声混着轻笑炸开。
林夜盯着眼前摇晃的芦苇穗,无视了蜜拉的挑逗。
月光把她的剪影拓在叶片上。纤细的腰肢弯成新月,手臂高举时绷出流畅的肌肉线条,饱满的弧线随着掬水的动作轻颤,水珠顺着脖颈滚进阴影深处。
“真不回头?”水声忽然逼近,蜜拉的呼吸喷在他后颈,“我背上沾了水草,够不到呢……”
林夜触电般往前蹿了两步,差点被水底的石头绊倒,“你自己弄!”
“胆小鬼。”蜜拉嗤笑着沉入水中,紫发在水面散成妖冶的花。她故意撩起一片水花,浸透的亚麻衬衣紧贴在肌肤上,透出蜜色的轮廓。水珠缀在锁骨凹陷处,随呼吸聚成细小的溪流,蜿蜒着没入起伏的丘陵。
林夜感到某种燥热顺着脊椎往下爬,像有蚂蚁在骨髓里打滚。
“喂…”蜜拉突然从水里探出半截身子,湿发贴在她娇俏的脸颊,“要不要帮我擦背?用你的藤蔓……或者手?”
林夜神色一顿,大感不妙,身体起反应了。
随即他立即起身,逃也似的从湖里离开,“轰隆”一声,一座岩石小屋出现在了岸上,林夜连忙进去,然后合上门板。
“呵呵呵~!”蜜拉见了,顿时笑得花枝乱颤,“我就是说嘛……”
篝火在石缝间噼啪作响。
林夜蜷在离火堆最远的角落,裹着兽皮像蝉蛹。岩壁上晃动的影子却不肯放过他——
蜜拉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衬衣下摆在火边烤出袅袅白雾,修长的腿交叠着搭在石凳上,足弓绷出诱人的曲线。
“真不用毯子?”她故意把烘干的衬衣甩得哗哗响,“夜里会冷哦~”
林夜把脸埋进臂弯,但鼻尖却全是她身上混着药草味的体香。背后的伤口明明早已愈合,此刻却像被火星燎着般发烫。
黑暗中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蜜拉光着脚踩过冰凉的石板,足音轻得像猫。毯子被掀开一角,林夜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温热的躯体贴上来,带着未散的水汽,膝盖若有若无地蹭过他小腿。
“我冷。”她理直气壮地把鼻尖抵在他后颈,呼出的热气挠得人发痒,“岩屋有些漏风呢~”
林夜猛地翻身,差点撞上她近在咫尺的唇。蜜拉单手撑在他耳侧,衬衣领口松松垮垮地垂着,火光给起伏的轮廓镀上金边。他慌乱别开眼,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心跳好快。”蜜拉指尖虚点他胸口,笑得像得逞的狐狸,“在想坏事?”
林夜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回去。”
蜜拉收敛笑意 ,垂眸望着两人交叠的手,石缝漏进的月光恰好照亮她颤动的睫毛,那些刻意张扬的妩媚碎成一地凌乱的星屑。
“胆小鬼。”她低声重复,却没了先前的戏谑。指尖轻轻划过他滚烫的耳垂,突然翻身滚回自己的兽皮毯,背对他蜷成小小一团。
林夜盯着岩顶晃动的影子直到眼眶发酸。
一直到蜜拉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应该是睡着了。
火光在她肩头跳跃,衬衣滑落处露出淡褐的旧疤,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却在即将触及时蜷起手指。
“差点职业病就犯了……一看见伤疤就想用光治疗给祛除。”
夜风撞在岩壁上呜咽。
某个温软的身躯忽然钻进他怀里,发顶蹭着他下巴。林夜僵成石块,听着怀中人含糊的梦呓,“冷……”
也不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识的……
蜜拉的膝盖无意识顶进他腿间,睡乱的衬衣卷到腰间,掌心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林夜绝望地发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血液在轰鸣着往某处冲撞,燥热逼得他眼角发红。
怀里的女人忽然睁眼。
月光照亮她得逞的坏笑,哪有半分睡意。她贴着林夜绷紧的腹肌缓缓摩挲膝盖,吐息甜得像酿过头的果酒:“诚实点不好么?”
岩屋轰然炸开气浪。
林夜撞开石门冲进夜色,身后传来蜜拉放肆的大笑。他踉跄着栽进湖里,冰冷的湖水吞没所有躁动,却浇不灭耳畔萦绕的那句呢喃:
“你逃不掉的……”
晨雾被阳光刺破的刹那,湖面泛起碎银般的涟漪。
昨晚林夜又自己单独弄了一座石屋,“我早该这样做的。”
蜜拉踢开沾满泥浆的长靴,赤脚踩进浅滩。湖水漫过她脚踝时,她发出小猫似的喟叹,"总算活过来了......"
浅紫色卷发黏在汗湿的后颈,皮甲缝隙透出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
林夜正蹲在十步外的礁石后生火,火星溅上手背的刺痛让他缩了缩脖子。余光瞥见水面倒影时,呼吸突然卡在喉咙里——蜜拉解开束腰皮带的动作像剥开糖纸,皮甲"啪嗒"坠在卵石滩上。
"喂!"他猛地背过身,后脑勺重重撞上岩壁,"你在干什么!"
水花声混着轻笑飘过来:"当然是洗澡啊~"蜜拉掬起一捧水浇在锁骨,水珠顺着起伏的曲线滚进湖面,"要一起吗?姐姐帮你搓背~"
林夜攥紧刚点燃的枯枝,火苗险些燎到眉毛。背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他几乎能想象到那双修长的腿正迈入湖心的模样。
水面波纹撞上他脚边的岩石,碎成细小的银环。
"转过来嘛~"蜜拉的嗓音裹着湿漉漉的水汽,"又不是没看过......"
她突然哗啦一声跃出水面,晶莹的水帘从肩头倾泻而下。晨光穿透轻薄的亚麻衬衣,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轮廓,像是初春枝头将绽未绽的花苞裹着晨露。
林夜的喉结剧烈滚动。他死死盯着跃动的火苗,却感觉有团更灼热的东西在胸腔里乱窜。
蜜拉撩起衣摆拧水的声响清晰可闻,水珠砸在卵石上的每一声都像敲在神经末梢。
"真的不来?"带着水汽的吐息突然拂过后颈。林夜触电般弹起,后腰撞上岩壁才发觉蜜拉不知何时绕到了身后。浸湿的布料紧贴着她起伏的曲线,未干的水痕在领口晕开半透明的阴影。
蜜拉恶作剧得逞般笑出声,指尖划过他滚烫的耳垂:"这么纯情?"
“纯情怎么了你!”林夜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蛐蛐。
他此刻无比庆幸宽大的冒险者斗篷能遮住某些尴尬的反应,但蜜拉突然贴近的动作让这份庆幸荡然无存。
湿漉漉的卷发扫过他锁骨,体香混着湖水的清新气息钻进鼻腔。蜜拉踮脚时胸前的柔软若有若无地擦过他手臂,惊得他踉跄后退半步,后腰的岩壁碎屑簌簌落入湖中。
"怕我吃了你?"她歪头咬住一缕湿发,水珠顺着下巴滴在他手背。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她睫毛上凝结的细小水滴,随着眨眼扑簌簌坠落。
蜜拉放肆的笑声再一次响起。
……
…………
暮色逐渐浸染湖面,蜜拉抱着晒干的衣物倚在门框,发梢还带着阳光烘烤过的暖香。小雪蜷缩在屋角草堆里,毛茸茸的尾巴盖住鼻子。
他们决定在这里再待上一晚,完全整备好后再出发。
那十二车的月光草,应该还在…吧……大概。
月光从岩石缝隙里漏进来,虽然分屋睡觉了,但他还是决定提防蜜拉的夜袭。
林夜在数到不晓得多少颗星星后终于有了睡意。
朦胧间,似乎有温软的东西钻进他怀里,带着晚香玉的甜腻。他本能地收紧手臂,掌心触到绸缎般的肌肤。
"装睡的技术真烂。"蜜拉的吐息搔着喉结,指尖在他胸口画圈,"心跳快得跟擂鼓似的......"
林夜屏住呼吸不敢动弹。隔着单薄的里衣,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玲珑的曲线,像是揣着团蓬松的云朵。蜜拉突然屈膝顶住他腿间,惊得他险些滚下石床。
"乱动就把你捆起来。"她威胁的语调里带着笑意,手臂却诚实地环住他腰腹。
蜜拉突然轻咬他耳垂,湿润的触感顺着脖颈下滑。
"你认真的?"林夜抓住她作乱的手腕。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她急促的脉搏在掌心突突跳动,像是被困住的蝴蝶。
沉默在石屋里蔓延。蜜拉突然泄气般把头埋进他肩窝,发丝扫过锁骨泛起细痒:"胆小鬼......"
“不管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算是裹着糖衣的炮弹,今天,我怎么说要把这层糖衣给吃掉!”
……
竖日,林夜扶墙而出。
而蜜拉则是因为第一次就遭遇高强度运动,现在还在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