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凯思索怎么破开鬼域的同时。
纪行到了。
“怎么没看见陈凯？”纪行皱了皱眉，脸色带着疑惑，他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还是没找到陈凯的踪影。
“障眼法？”纪行也不蠢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和魇想交过手，并肩作战过的经历。
让他对魇想的鬼域不陌生。
他自然也清楚魇想的鬼域。
魇想洞察他的规则时他同样也是如此。
“陈凯一定就在这附近，至于魇想等人...也在。”纪行眼睛微眯。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停在虚空里。指尖微微亮起，仿佛有光自内部渗透而出。
他的规则骤然发动。
——
另一侧走廊。
三人都在，目光看向的却是另一处，陈凯的那片走廊。
他们明明同在一条走廊，却因魇想的鬼域，被强行割裂在不同的幻象中。只要有人能撕开鬼域，便能重返现实。
“看来那小子死定了，夜游认真了。”碎片看着被打得狼狈逃窜的陈凯不由嗤笑道。
“我看未必。”魇想轻轻摇头，语气笃定：“他代号不死未必会死，夜游想杀他恐怕不容易。”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任由夜游行动的原因，她赌定了陈凯不死，这样也可以实现最初的目的，那不只是试探，更是收集情报的机会。
“喂，小红，你有在看吧？”魇想随即拿出对讲机说道。
“有的，魇想大人。”一道女子声从对讲机传了出来。
“嗯，那就好，记录档案，代号不死。”魇想满意地点头。
“好的。”对讲机里传来一名女子的回应，随后伴随着键盘的敲击声。
魇想眯起眼，缓缓陈述着她的推测与判断，让名为小红的女子记录。
然而下一刻，她忽然停下动作，目光凝固，魇想忽然抬头，“嗯？”
“怎么了吗？魇想大人。”魇想忽然停下小红感到疑惑追问道。
“暂时停止。”魇想吩咐道。
“好的，魇想大人。”对讲机随即安静，小红也不多问，她不多问，就做好自己的本分。
嘟。
对讲机关闭。
“怎么了吗？魇想？”碎片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魇想脸色忽然一变。
“有人在入侵我的鬼域。”魇想语气平淡道。
“哦？是那位新加入的小子吗？”碎片沉思着，“代号是叫做...嗯，朽灵吗？”
“嗯，是他。”魇想神色无波，注视着鬼域边缘逐渐被侵蚀。那是一种诡异的腐蚀感，宛如锈蚀般一点点剥落幻境的层皮。
“也对，毕竟你主动撤走了鬼域他自然可以脱离来到这。”碎片点头，“不过魇想，没想到你的规则被他洞察了些许啊。”
魇想轻轻点头回应，脸上似乎没有惊讶，意外。
“当时那副本里的鬼太凶了，我也被逼得动用点力，最后我动用了第二规则才将其压了下去。”
“说实话，那只鬼真的很让人心动。”魇想像是在回味什么。
“可惜它和我规则不般配，否则真的想驾驭。”魇想也有些无奈，不只是不般配，是根本就不可能。
她要是驾驭了她可能就得死在那。
那只鬼太凶了，她本来也是抱着让这位新人试试的心态，没想到他竟然成功了，成为了规则者。
“你对朽灵的了解应该很深了吧？”碎片问道。
魇想沉默了一会，还是摇头，“不，它太不简单了，我只洞察了些规则和规律，核心规则还没有。”
“最重要的是，它有着必死的规律。”
“什么？！”这时碎片惊呆了，“必，必死规律？！”
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规律？
“嗯，很让人心动吧？”魇想微微一笑道。
“嗯，要是被其他规则者知晓他恐怕得死啊。”碎片脸色忧愁道。
“不说其他组织，总部内部都会有人心动。”
“嗯，不过没关系，总部已经表态了。”魇想道。
“什么？”碎片愣了一下，疑惑问道。
“他被列入——候选‘柱’。”魇想淡淡说道，仿佛卸下了什么心事。
“什么？！”碎片猛然失声，眼神里充满了震骇，“候选……‘柱’？！”
他呼吸一滞，胸口起伏，终于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一旁的夜游闭着眼倒是没什么反应，那是因为他驾驭的影子也有很大的缺陷，他需要全心全意的驾驭影子，这时候如果有人找上了他的本体就危险了。
他对魇想和碎片的对话浑然不知，要是听见他就会又惊又怒，并且不甘。
他就是这种人，觉得他人运气就是比他好，驾驭了更加强大的厉鬼从而对他人产生嫉妒。
“没想到...”良久碎片这才缓缓开口。
“我既然能见到一位有潜力成为‘柱’人物的新人。”碎片声音很轻，仿佛没了力气。
备选‘柱’只要不死就必定能成为‘柱’。
“不，碎片。”魇想还是摇头，“还有一人可以和朽灵一样，成为候选‘柱’，未来成为‘柱’。”
碎片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你是说...不死？”
“没错，碎片。”魇想收起冷意，“他有潜力，且不死。总部若要增一位柱，这人必然在候选之列。”
她的语气不多，却像把局势按进了既定轨道。
“碎片，你也知道‘柱’代表着什么吧？”
“我当然知道。”碎片点头，他何尝不能听出魇想话里有话。
魇想意思是要他和她一起出事保下不死。
哪怕最后不死没有加入总部，他也绝对不会站在总部的对立面。
甚至在将来可能可以帮助到总部。
“碎片，别犹豫了。”魇想催促道。
“好。”碎片咬紧牙关下了决定。
魇想笑了，“那好。”
“等夜游试探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出手阻止。”
碎片沉默地点了点头。
魇想唇角微抬，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况且，我很好奇……总部也很好奇。他若真是不死，那么——在副本中，在现实里，甚至在厉鬼复苏的情况下……他还能否活下来？”
空气骤然冷了几分。
她的声音并不高，却像一根针，直直刺入心脏。
“总部要的，从来不只是人才。”魇想低声道，“他们需要的，是能驾驭、乃至可控厉鬼复苏的规则者。”
碎片没有回应。
可他的眼底，浮现了一瞬的不安。
他很清楚——总部早已做过推算。
未来的某一天，诡维空间的平衡必将破裂。
到那时，厉鬼不再被规则束缚，而是倾巢而出，席卷整个现实。
国家组织——总部，便是那堵唯一的墙。
而墙，终究需要最坚硬的基石。
柱不只是份荣耀，更是份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