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想皱了皱眉，情况有些失控了，夜游比想象中的更加要致陈凯于死地。
现在的他既然失控到不服从命令。
魇想脸色冰冷，沉声开口：“夜游，你....可想清楚了？”
碎片的目光也带着敌意看向夜游，“夜游，平日里你怎么样我都不会管你，可这次如果你要违背命令就别怪我不讲情了。”碎片少见的态度强势。
“呵，不用说这么多话！要站就来！”夜游极其嚣张，极其自信，哪怕他一人也不会弱于两人。
魇想眉头再次紧皱，他们阻止夜游倒不是因为不想夜游中陷阱，而是害怕陈凯被夜游反杀。
夜游绝对不弱，甚至很强。
只不过规则缺陷有些严重，而总部也很看好他。
总部打算将夜游培养成‘柱’之一，当然这些夜游并不知道。
“唉，夜游你要是个性没这么...总部也许早就把资源培养在你身上了。”魇想叹了口气摇头道。
“什么意思？”夜游没听懂。
“总部有意将你培养成下一个‘柱’。”碎片道。
“你有这个资格，不论是年龄还是天赋。”
“就是心性差了点。”碎片摇头。
“呵，哈哈。”夜游笑了，“那样正好，我杀了陈凯总部定然不会怪罪于我。”
“你...你的心性太扭曲了。”魇想摇头。
“收手吧夜游。”魇想眼神冰冷，“不死我不会让你动的，他同样拥有成为‘柱’的资格。”
“我不会让总部的种子毀在了你的手中。”
“呵，你刚刚都说了总部有意培养我，现在你们还想阻止？你们不该快快巴结我的吗？”夜游笑得肆无忌惮。
“魇想，我看你有点姿色，虽然年龄不小了，可要是求我，我可以勉为其难收你做个小妾。”夜游表情扭曲，讥笑像毒液。
“你！”魇想脸色一沉，不是因为夜游挑衅自己，而是为总部堪忧，心中暗暗道，“夜游这种人，若真成为‘柱’，总部内部，尤其是女子们，都不会有好日子。
魇想心底生出了一丝杀心，她一心向着总部，希望总部可以再拥有‘柱’级人物，可同时又为总部未来感到惊心。
她犹豫不决，该留他成为‘柱’，抑或着为总部除害？
“不，总部少了一个‘柱’是损失，可少了一个白眼狼，性格扭曲的‘柱’却不是损失。”魇想在心中悄悄下了个决心，那就是杀了夜游。
总部可以少个‘柱’，却不能多个白眼狼，不受控的‘柱’。
事了之后到时她自会再向总部请罪。
夜游也察觉到了魇想身上的杀意。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算了，不和你们废话，不进鬼域我也能杀他。”夜游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碎片没有阻止，只是微微侧头，看向魇想。
“你不打算拦他？”
魇想的目光沉了几分，声音冷静到近乎无情：“没必要了，碎片。总部不需要这种祸害。”
碎片的心猛地一沉。
“你是打算——”他声音低下去，话没说完。
魇想轻轻点头：“执行清除计划。”
空气似乎都冷了一度。
碎片喉咙微动，吞下那口冰凉的气息。
“魇想，我知道你有权这么做……可总部有意培养他。”
魇想摇了摇头，语气没有波澜：“管不了那么多了。总部要的是‘柱’，不是一个随时可能坍塌的定时炸弹。”
她说话的每个字都很轻，却像一柄柄刀子落在地上，发出干脆的声响。
碎片沉默片刻，神情凝重地点头：“你打算怎么做？”
魇想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再赌一次——赌‘不死’还没到极限。”
“让他杀夜游。”
碎片抬眼，眉头紧锁：“你想借‘不死’之手清除夜游？那样的话，你会被推到‘不死’的对立面。”
“不会。”魇想淡淡地道，“我是在帮他。”
“其实我还是报有一丝期望，不死若能杀了夜游那就再好不过。”
“若不行……也没关系，我会亲自出手。”
碎片没再多说，只是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魇想的话，从来不会是玩笑。
“好了，话不多说，你得去应付那位了。”魇想指了指被一股腐朽的力量侵蚀的鬼域。
“……我明白了。”碎片点头，转而看向远处，那片被腐朽气息侵蚀的鬼域。
“……”魇想不语，碎片也明白为什么她不亲自去对应朽灵，不只是因为朽灵了解她的一些规律，还是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而碎片，魇想的告诉了他关于朽灵的情报，他是双规则者，自然能应付。
碎片走了，只留下魇想一人在原地。
她没有撤去鬼域，因为那是唯一能拦住夜游的屏障。
而那股腐朽的气息，正在蔓延、侵蚀、吞噬。
碎片会去阻止。
她要做的，是清除。
——
鬼域空间的走廊寂静无声。
陈凯站在尽头，背靠冰冷的墙壁，耐心地等。
他知道夜游一定会来。
鬼若想杀人，必须现身。夜游没有别的选择。
现在唯一的媒介，就是陈凯的影子。
此刻，灯光从头顶垂下，陈凯的影子被压成一团，牢牢贴在地面。
他抬起一只手，手指轻轻弯曲。
那是他为夜游准备的陷阱，看不见，却真实存在。
“只要他还恨我，就一定会来。”
陈凯心念一动，面无表情。
夜游太自信了。那种自信源于他以往无数次的猎杀成功。
所以他不会退。
就算知道这是陷阱，他也会来。
走廊尽头的灯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陈凯的瞳孔轻轻收缩。
——影子，动了。
地面那团黑色的影子开始缓慢扭动，如同被注入了生命。
“来了。”他低声道。
下一秒，一只手从影子中探出，漆黑、模糊，却带着实质的寒意。
它直接抓向陈凯的后颈。
啪。
那只手在空中猛地一滞。
陈凯的手指微动，不可见的“线”缠绕在影子的手腕上。
“抓到了。”他语气平静。
他轻轻一拉。
嗒——
空气里传出极轻的断裂声。
随后，一只黑色的手臂掉落在地面，像被剪断的绳。
走廊恢复了死寂。
片刻后，一道压抑的低闷声从某个方向传来，仿佛隔着厚重的空间。
陈凯没有回头。
他知道那是夜游的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