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还有这么奇怪的病啊？”凌霜华将信将疑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
慕凝雪见状，连忙用力地点点头，语气肯定地说道：“真的真的！不信你看我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我现在感觉天旋地转，头晕得厉害，再不离开这里，恐怕就要晕过去了！”
为了增加可信度，慕凝雪还特意深吸一口气，装作一副呼吸困难的模样，脸色也憋得更加红润，看起来确实像是身体不适的样子。
凌霜华见慕凝雪这副模样，终于有些相信了。她皱着眉头，担忧地看着慕凝雪，语气也变得软了下来，“好吧好吧，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就算了吧。不过，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扶你回去休息？”
“不用不用！”慕凝雪连忙摆手拒绝，生怕凌霜华继续追问下去，她急切地说道，“我休息一下就好了，霜华师姐，你快去泡澡吧，别管我了。我……我先自己四处转转，等你泡好了，再来找我，带我一起回去，可以吗？”
凌霜华见慕凝雪坚持，也不好再勉强，只能无奈地点点头，“那……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点哦，如果实在不舒服，就赶紧回去休息，千万别硬撑着。”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霜华师姐！”慕凝雪如蒙大赦，连忙应道，生怕凌霜华反悔似的，转身就匆匆离开了浴灵泉。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直到远离了那片雾气蒸腾的温泉湖泊，当潮热的水汽和女子们银铃般的笑声被抛在身后，她这才觉得脸上滚烫的温度稍稍降了下来。
真是失策，谁能想到修仙门派的女弟子也热衷于共浴？这里她以后是一步也不会再来了。
慕凝雪略显狼狈地在山峰间漫步，试图平复紊乱的呼吸和心跳。飞雪峰景色清幽，嶙峋怪石间点缀着耐寒的植被，在山风吹拂下发出簌簌声响，更显寂静。与谷中浴灵泉的热闹香艳相比，这里倒是别有一番清冷意境。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思绪逐渐冷静下来。她意识到，即便身处修仙宗门，这副绝世容颜和女儿之身带来的困扰，也不会轻易消失。反而会如影随形，时时提醒她，如今的“慕凝雪”已非昔日“陈平”。这认知让她感到一丝烦躁。
她停下脚步，在一处山石上坐下，开始认真规划下一步行动。首先，必须尽快在碧霄宗站稳脚跟，拥有足够的实力自保。天灵根的资质固然耀眼，但若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终究只是空中楼阁。她要尽快掌握碧霄宗的功法，将“炼气期”的拟态修为运用自如，最好能更进一步。
其次，便是调查无上天女宫和道器的线索。藏书阁是宗门典籍汇聚之地，可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有时间再多去去功法阁以及藏书楼，看看是否能查阅到更深层次的宗门秘辛。
最后，还有凌家和那个姓张的神秘男子。青石镇惨案的真相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之前在凌府，她毫无修为，并未深入探查。凌霜华是凌家之女，日后找机会从她那里旁敲侧击，或许能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也期望凌霜华和凌家没有牵涉其中。
“凝雪，走吧。” 凌霜华在身后轻快地招呼，显然已洗浴完毕，周身还带着沐浴后的清爽气息。慕凝雪应了一声，转身跟随。
……
回到洞府，慕凝雪立刻取出从功法阁借阅的炼气期功法，摊开在石桌上细细研读起来。这些功法大多侧重于灵力运用之法。让她意外的是，原本以为需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掌握的功法，在她手中竟是异常顺畅，稍作尝试便能运用自如。
慕凝雪心中若有所思。回想起在云霄宗时，她也曾苦练各种招式身法，凭借着毅力将身法剑招修炼到极致。然而，低等灵根始终是她无法逾越的障碍，先天灵力上的不足，让她在宗门比试中落于下风。如今，这具无上天女的道躯，似乎彻底打破了灵根的桎梏。灵力不再是限制，天地间的灵气唾手可得，无穷无尽。
那么…慕凝雪此刻生出了个大胆的想法。
她缓缓起身，走到洞府中央，盘腿而坐。双手在身前合拢，结成一个圆状，开始尝试按照拟态炼气的方法，吸纳四周灵气。 慕凝雪集中精神，感受着双掌之间逐渐形成一股无形的漩涡，周围的灵气仿佛受到牵引，正以惊人的速度向掌心汇聚而来。 随着灵气的不断涌入，掌心之间渐渐凝聚成一个光点，并迅速扩大，隐隐有凝实成丹丸之状。
然而，就在灵气漩涡越来越强大的同时，异变陡生。慕凝雪忽然感觉到，洞府内的灵气变得狂暴起来，不再是温顺地被她吸引，而是如同脱缰的野马般横冲直撞。洞府周围的景物，也开始出现异常的变化。 原本还算翠绿的树木花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枝叶变得干枯卷曲，颜色也变得黯淡无光，最终化作一堆齑粉，随风飘散。就连洞府地面上铺设的青石，也开始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发出细微的碎裂声，仿佛不堪重负。
“快住手！你在干什么！” 太初剑的声音突然在慕凝雪脑海中炸响，带着前所未有的惊诧和急切。
慕凝雪猛然惊醒，连忙散去掌心的灵气漩涡。 只见掌心之间，原本已凝聚成型的类似丹药的物质，也迅速缩小，最终化作几缕灵气，消散在空气中。 她睁开眼睛，洞府内已是一片狼藉，生机尽失。
慕凝雪心有余悸，意识沉入脑海，对太初剑说道：“我当然是在修炼啊，我想试试看能不能直接吸收灵气筑基。”
“筑基？我看你这是在筑孽！”太初剑毫不客气地斥责道，“以你刚才那样，周围的生灵都得被你祸祸没了！你那根本不是在抽取灵气，而是在直接吸收生命力！”
“生命力？”慕凝雪愕然，不解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我早就和你说过，” 太初剑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这具道躯乃是道源之力创造，本质上仍与大道相连。世间万物，都顺应大道意志。你刚才过分地向周围汲取灵气，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修士凝气的速度，四周蕴含的灵气根本供给不及，就开始以生命力来补偿缺口。你刚才的行为，就相当于逆向的开天辟地，掠夺生机，毁灭造化。”
慕凝雪听得一阵后怕，忍不住抱怨道：“怎么会这样。这样的话，那我以后要如何进阶。凭借模拟炼气得来的灵气，要想施展更深层次的功法完全不够。”
太初剑似乎对慕凝雪的榆木脑袋感到无语，语气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一开始就把我的话理解偏了，你这种舍本逐末的方法，简直是抱着西瓜找芝麻！ 你以前不是运转过那个《太易混沌决》吗？好好想想，当时修炼的时候，有没有通过它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灵力在体内产生？”
慕凝雪仔细回想，顿时恍然大悟。运转《太易混沌决》时，灵气的确生生不息。修为提升的速度一日千里，远超同等资质的人。
她那时还天真地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梦寐以求的绝世功法，以为凭借《太易混沌决》能摆脱平庸，踏上强者之路，甚至还幻想过将来能够扬眉吐气，让那些曾经欺辱她的人刮目相看。 然而，到头来却不曾想到，会把她变成这副模样！慕凝雪忍不住在心中抱怨，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和委屈。她此刻宁愿自己还是那个资质平平的陈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