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慕凝雪立刻打断她，秀眉微蹙，语气严肃了几分，“我和萧师兄只是在宗门偶遇了几次，他送了我一些东西，并无其他。” 她的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感。
凌霜华见她神色认真，吐了吐舌头，收敛了玩笑之意，但眼底的八卦之火仍未熄灭，“好好好，师妹说没有就没有。不过，空穴不来风，那些女修可不是凭空捏造。” 她顿了顿，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现在宗门女修圈子里，都传遍了，说你慕凝雪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得萧逸尘神魂颠倒，茶饭不思。”
“什么？我勾引他？” 慕凝雪音量骤然拔高，声音里带着一丝愠怒， “简直是无稽之谈！” 她向来独来独往，除了凌霜华，与旁人鲜少往来，更别提主动与男子接触，每次都是那个萧逸尘主动贴上来。那些流言蜚语简直莫名其妙，荒谬至极。
“可不是嘛，我也觉得离谱。” 凌霜华连忙点头附和， “但人言可畏啊师妹，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传的人多了，假的也成真的了。” 她顿了顿，又带着几分告诫般补充道，“更何况，飞霞峰的黎白月师姐，似乎对这些传言深信不疑，气得跳脚，扬言要替天行道，教训你这个‘狐狸精’呢。”
“黎白月？” 慕凝雪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似乎是飞霞峰一个颇为出名的弟子， “怎么？她要找我比试？”
“可不是比试那么简单。” 凌霜华撇撇嘴， “人家指名道姓，要你下跪认输，并且保证从此以后，离萧师兄远远的，永不相见！”
慕凝雪听得一阵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她和那个萧逸尘，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更没有什么暧昧举动，她们的脑补能力，未免也太丰富了吧？
“真是莫名其妙。” 慕凝雪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来就来，我还怕她不成？” 她慕凝雪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清者自清，何惧他人议论？
“师妹霸气！” 凌霜华闻言，兴奋地拍手叫好，“不过师妹，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萧师兄吗？萧师兄长得俊朗，修为又高，待人温和有礼，可是宗门里无数女修的梦中情人呢。”凌霜华眨巴着眼睛，带着一丝好奇和探寻。
“当然不喜欢。” 慕凝雪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斩钉截铁，“我怎么会喜欢一个男……？” 话一出口，她顿时意识到不妥，连忙顿住，差点脱口而出暴露了自己的秘密。她连忙转移话题，生硬地补充道，“总之，我和萧师兄之间，绝无可能，师姐休要再开这种玩笑。今天买个回礼，也算还了他的人情，以后还是保持距离，省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凌霜华虽然有些疑惑慕凝雪为何如此抗拒，但见她神色认真，也不好再追问，只当她是性情清冷，不喜与男子亲近。
说完，慕凝雪加快脚步，径直朝前走去，似乎要以此掩盖刚才的失言。凌霜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小跑几步追上慕凝雪，嘴里带着笑意喊道：“师妹，等等我呀，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两人继续在飞云渡的集市上闲逛，然而慕凝雪心思已乱，匆匆扫过琳琅满目的商品，也提不起什么兴致。她只想尽快选一件东西，结束这场让她浑身不自在的“偶遇”闹剧。可逛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合适的。那些精致的法器，华丽的饰品，慕凝雪都觉得太过刻意，反而显得矫情。
慕凝雪心中烦躁，干脆停下脚步，在一处摆满玉石的摊位前扫了一眼，一块色泽温润，雕工普通的灵玉佩映入眼帘。 “哎呀，算了，就选这个吧。”慕凝雪指着那块玉佩，语气随意地对凌霜华说道，“反正他老是送些没价值的东西给我，我也随便送点算了，礼尚往来而已。”
凌霜华见状，掩嘴轻笑：“噗嗤，师妹你这样子，好像在应付差事一样。”
慕凝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拿起玉佩付了灵石。她才不是应付差事，只是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心思。 对于萧逸尘，她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 甚至开始隐隐觉得有些厌烦。
离了玉石摊位，两人并肩走在返回飞雪峰的路上，集市的喧嚣渐渐远去，耳边传来阵阵海风。 凌霜华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慕凝雪的异样情绪，反而兴致勃勃地和她聊起家常。
“霜华师姐，一直听你说起你家，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呀？” 慕凝雪则借机把话题往凌家身上引，看似随意地问道。
凌霜华闻言，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哦，我家呀，是做灵药灵植买卖的，在大苍也算小有名气呢。”
慕凝雪故作惊讶地说道：“灵药灵植生意？一定很赚钱吧？难怪那天我去你家，感觉那么气派。”
凌霜华笑着摆摆手，谦虚道：“哪里哪里，哈哈，还好吧。主要是走南闯北，结识的人多，大家互相照顾生意而已。”
慕凝雪状似不经意地继续问道：“我到你家那天，遇到的那个姓张的客人，霜华师姐你熟吗？看你们聊得很投机，他也是和你们合作的生意伙伴吗？” 她一边问，一边仔细观察凌霜华的神色，想要捕捉到一丝异样。
凌霜华不疑有他，点点头答道：“哦，你说张叔呀？他是赤霄宗的人，和我家有采买灵植的生意关系，每年的那两天都会来一次，有时候还会临时住在咱们家。我跟他还算熟吧，小时候他还教我如何修炼呢。”
又是赤霄宗……慕凝雪心中一凛，没想到这张姓男子竟然是赤霄宗的人，看来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但她脸上依旧不动声色，继续试探道：“有这么一个关系，那你当初怎么没有加入赤霄宗呢？反倒是来了碧霄宗。”
凌霜华撇了撇嘴，语气带着一丝惋惜：“很简单啊，因为我姑姑就是碧霄宗的，她是飞雪峰的弟子。” 说到这里，凌霜华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可惜，她以前在外出历练的时候，不幸去世了。所以，我想继承她的遗志，在碧霄宗取得大成就，也算是完成她的遗愿。”
慕凝雪没想到凌霜华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同情，语气也柔和了几分，真诚地说道：“你一定可以的，霜华师姐。”
就在两人继续前行的时候，前方道路被几道身影拦住，打破了这份表面的平静。几名身穿碧霄宗内门服饰的女修，突兀地出现在慕凝雪和凌霜华面前，挡住了她们返回飞雪峰的去路。
为首的女修身穿霞红色衣裙，精致的妆容下，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尖锐。她身后的几名女修也纷纷围上来，带着看好戏的神情，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
“哪位？”慕凝雪语气平静，清冷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几人，心中已然猜到她们的来意。
凌霜华凑到慕凝雪耳边低声道：“她就是飞霞峰的黎白月，先前在集市提到的。”
黎白月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着慕凝雪，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嫉妒，“你就是慕凝雪？最近在宗门里风头很盛的天灵根？”
慕凝雪神色没有变化，微微向前一步，不着痕迹地将凌霜华护在身后，语气带着一丝疏离和淡漠：“正是我，不知黎师姐有何指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