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华正站在门外,疑惑地打量着她,目光在她略显凌乱的发丝和微红的脸颊上扫过,又瞥了一眼微微晃动的窗户扇,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笑意。
“既然你好了,那我就去叫你徒弟了。”凌霜华笑吟吟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慕凝雪心头一跳,连忙上前一步,挽住凌霜华的胳膊,强装镇定地道:“不用麻烦了,霜华师姐,我们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有些话想和他说。”
凌霜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倒也没有再说什么,顺势和慕凝雪一同朝着薛易的房间走去。
在凌霜华抬手敲响房门之前,慕凝雪的心脏依旧怦怦直跳,担心薛易没有及时回到房间。
“咚咚。” 凌霜华敲了敲门。
房门应声而开,薛易已整理好衣物,站在门口,神色如常地朝两人行礼:“凌师伯,师尊。”
凌霜华笑眯眯地看着薛易,又瞥了一眼身旁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的慕凝雪,意味深长地问道:“昨晚睡得怎么样啊,小师侄?”
薛易神色坦然,语气自然地回答道:“睡得很好,多谢凌师伯关心。”
凌霜华向屋内探头看了看,又朝着半开的窗户努努嘴,揶揄道:“你们师徒俩,还真有默契,连睡觉都喜欢敞着窗户,难不成都怕被闷坏了?”
薛易和慕凝雪同时一惊,下意识地接口道:“是呀是呀!”说完两人才意识到彼此的话,又都有些尴尬地住了嘴。
凌霜华掩嘴轻笑,眼波流转,带着几分戏谑道:“哎呦呦,瞧瞧你们这异口同声的模样,默契得简直像两口子。”
慕凝雪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薄红,嗔怪道:“霜华师姐,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师徒之间清清白白,可别乱开玩笑。”
凌霜华笑得更欢畅了,拍着慕凝雪的肩膀,故意拉长声音道:“哎呦,‘清清白白’这词都用上了,我只是打个比方,又没有真说你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薛易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朝凌霜华施礼,试图转移话题:“凌师伯,您不是说要启程了吗?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莫要耽误了吉时。”
凌霜华见好就收,笑意盈盈地摆摆手:“好好好,走吧走吧,再不走就登不上船了。”她转身朝着停靠在渡口的商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回头打趣道:“哎,凝雪啊,你这徒弟倒是比你还着急离开碧霄宗呢,莫不是怕我再多问几句,露馅儿了?”
慕凝雪瞪了薛易一眼,示意他稍后再跟他算账,然后对着凌霜华无奈道:“霜华师姐,你就别再打趣我了。”
两人与凌霜华并肩走到渡口,码头上已经停靠着一艘悬挂着商会旗帜的巨大海船。凌霜华停下脚步,对着慕凝雪挥手道别,语气真挚地祝福道:“凝雪,祝你们旅途愉快。”
慕凝雪对着凌霜华微微颔首,心中涌起一丝暖意,也认真道:“多谢霜华师姐。”
薛易也恭敬地向凌霜华行礼道别:“多谢凌师伯。”
凌霜华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师徒二人登上商船,又朝着他们挥了挥手,直到船帆扬起,船身缓缓驶离渡口,碧霄宗的轮廓渐渐模糊,才收回目光。
站在船尾,海风吹拂着慕凝雪的衣袂,她望着逐渐远去的碧霄宗山门,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不舍。虽说在碧霄宗时日不长,但凌霜华的姐妹之情,都让她感到一丝留恋。不知下次再来碧霄宗,会是何时何日,又会是何种心境。
商船缓缓驶离渡口,巨大的船帆鼓满了风,海船乘风破浪,朝着茫茫无际的萤海驶去。
船主王丰搓着手,满脸堆笑地将慕凝雪和薛易引到船舱深处。这艘海船虽是商船,但为了照顾修士的需求,也特意隔出了几间较为舒适的舱房。王丰殷勤地推开两扇相邻的房门,谄媚道:“仙子,还有这位仙长,这两间舱房是船上最好的了,清净宽敞,彼此也挨得近,方便照应。”
薛易抬眼看了看,这两间房果然比其他舱房要大上不少,木质的床榻桌椅也颇为精致,看得出船主下了些心思。他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向慕凝雪,等待她的指示。
慕凝雪只淡淡扫了一眼舱房,清冷的目光便落在了王丰身上。王丰被她眼神一扫,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原本想好的奉承话也卡在了嗓子眼。
“有劳了。”慕凝雪语气疏离,听不出喜怒。
王丰连忙点头哈腰,“不敢不敢,仙子满意就好。” 他偷偷抬眼,又忍不住觑了慕凝雪一眼,心中惊艳更甚。白日里在渡口远远瞧见,便已觉这位女仙姿容绝世,此刻近距离观看,更是被那清冷出尘的气质所震慑。尤其是在这略显昏暗的船舱中,女仙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更添了几分朦胧的神秘美感,让人心痒难耐。但他也知道,这样的人物不是自己能觊觎的,他强压下心头那股不该有的绮念,赔笑道:“仙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的,小的定当竭诚效劳。”
晚间,船上的用餐时间。慕凝雪和薛易在略显嘈杂的用餐间简单用了些饭食。海船上的伙食自然无法与宗门相比,胜在食材新鲜,风味独特。用餐时,周围不时有其他修士投来好奇的目光,尤其落在慕凝雪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薛易看似专注用餐,眼角余光却留意着那些目光,心中暗自得意。
晚间,船上的用餐时间。慕凝雪和薛易在略显嘈杂的用餐间简单用了些饭食。海船上的伙食远不如宗门精致,胜在食材新鲜,风味独特。用餐时,周围不时有其他修士投来好奇的目光,尤其落在慕凝雪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薛易看似专注用餐,眼角余光却留意着那些目光,心中暗自得意。
用完晚餐,薛易自然而然地跟在慕凝雪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居住舱。慕凝雪取出钥匙推开房门,刚要关门,薛易却突然加快脚步,在她关门之前抢先一步挤了进来,随后熟稔地反手将房门合上。
慕凝雪眉梢微挑,转身,目光落在薛易脸上,语调平静地问:“何事?”
薛易略微靠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口吻辩解道:“师尊,徒儿担心夜里心魔若再发作,您又跑到徒儿房间,万一被旁人撞见,岂不是有损师尊清誉?”
慕凝雪一时语塞,随即反驳道:“那你现在挤进我的房间,就没想过一样有损我的清誉吗?”
薛易神色一滞,随即一本正经地解释,“徒儿方才进来时,已仔细观察过走廊,并无其他人在附近走动,应无人察觉。”
慕凝雪听着薛易这番似是而非的解释,心中又气又笑。这小子,歪理总是一套一套的,现在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说是为了维护我清白。
薛易见慕凝雪沉默不语,以为她默认了自己的提议,立刻得寸进尺地说道:“不如徒儿就委屈一下,在师尊房间睡下,也好有个照应。”
走到床边,一边开始动手脱鞋,一边语气轻快地说道:“师尊,床铺倒是挺宽敞的,挤挤应该也够睡下两人。”
慕凝雪终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一丝愠怒,“谁允许你睡下了?又有谁说要你照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