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发呆，和同桌分享“绝妙”点子，北川以为一天又会这么悠闲的过去，午休时却被一个意外的人叫住。
“北川，你去叫上佐藤一起来趟我办公室。”
班主任头顶的秀发乌黑浓密，随着他头部晃动轻轻摇摆，但北川刚开学便向全部同学证明了此乃fake。
不过也许是男人间对上了某种奇怪的电波，在惩罚式的让北川给他跑了几天腿后，班主任反而开始有些欣赏这个办事效率极高的小伙子。
北川虽然不知道班主任内心的真实想法，但他能感觉到对方态度的微妙变化。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只要他请假，班主任几乎是有求必应，连理由都不多问一句。
久而久之，两人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合作——北川办事效率高，班主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在班里同学眼里，北川可能还是那个因为开学时揭穿班主任假发的“罪行”而被一直穿小鞋的倒霉蛋。
这天中午，班主任把北川和佐藤叫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咖啡香，班主任坐在桌后，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头顶那片乌黑浓密的“秀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北川强忍住笑意，假装认真地听着。
“学校要办一个环保主题的校园改造活动，”班主任开门见山地说，“每个班级都要号召学生用废弃物品制作一些可爱的手工制品，展示班级创意。”
他顿了顿，目光在北川和佐藤之间扫了一圈，“这事儿就交给你们俩了，去设计组织一下活动。这是1万日元，”
他从抽屉里掏出一张钞票推到桌上，“你们去买点需要的工具，比如剪刀、胶带什么的，别乱花啊。”
北川接过钱，心里吐槽：这种活动不就是表面功夫吗？学校又不是真想环保，就是想拍几张照片发公众号糊弄人罢了。
他瞥了佐藤一眼，见对方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便随手把钞票塞进兜里，敷衍地点了点头。
出了办公室，北川懒洋洋地靠在走廊墙上，手指转着那张1万日元的钞票，语气里满是嫌弃：“这种破活动，摆明了是浪费时间。你帮我搞定怎么样？”
佐藤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抱歉我一会儿有事，明天再说吧。”
北川愣了下，看向她的目光有些迟疑犹豫。
佐藤与他对视，顿时明白他心里想些什么，偏开头低声道：“放心，就是单纯的有个事情要干。”
北川点头：“行吧，那就先拖一拖。”
放学后，天台。
互相重合影子缓缓分开，北川擦擦嘴角：“需要帮忙你就直说，记得条约第三章啊。”
“放心。”佐藤噗嗤一声笑了，摆摆手下了楼梯。
北川看的呆了好一会儿，回过神后笑着摇摇头：“你别说，笑起来还挺好看。”
走到教学楼门口，他突然想起早上和水野里香约好放学见面。他掏出手机，给水野发了个LINE消息。
他不知道水野为什么约自己，但大致猜到是因为昨天在咖啡店帮了她一下。
几分钟后，水野的身影出现在教学楼大厅门口。她穿着整齐的校服，手里提着一个纸包，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中带着点疏离。
北川迎上去，懒散地挥了挥手，调侃道：“哟，水野，你约我该不会是想表白吧？要是那样，我可就直接吓跑了。”
水野翻了个白眼：“你自我感觉真好，谁会表白你啊。”
北川嘿嘿一笑：“那你约我干嘛？要是因为昨天那事儿，大可不必，我就顺手帮个忙。”
水野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你想什么呢，你昨天把我的工作搞黄了，给我负起责来啊。”
她笑得灿烂，眼睛弯成月牙，“走吧，陪我去辞职。”
北川耸耸肩：“走呗，我陪你。”
两人并肩走向车站，夕阳斜斜地洒在街道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北川双手插兜，走路时微微晃着肩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水野则安静地跟在他旁边，手里小心翼翼地提着那个纸包。北川眼尖，瞥见纸包开口处露出一角黑白相间的布料，忍不住开口：“你们玩COS的人都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吗？”
水野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才不是。”她声音低低的，像是在掩饰什么。
北川挑了挑眉，追问道：“那你提着这玩意儿干嘛？又要去女仆咖啡厅打工？”
水野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羞恼：“这是……给你穿的。”
“啥？”北川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盯着她，“给我穿？你认真的？”
水野哼了一声，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不是你之前说想要我这身女仆装吗？”
北川连忙摆手：“等等，我说的是要和你同款式的，不是要你身上穿过的啊！更不是我要穿。”
他顿了顿，眯起眼打量她，“再说了，我问你要你就给？你不怕我拿去做点奇怪的事？”
水野满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往旁边挪了半步，把提着纸包的手换到远离北川的那一边：“反正这衣服我也穿不了了，废物利用一下也挺好，虽然你问我要衣服穿这件事挺离谱的。”
“那你就给？”
水野歪头，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不理解，但尊重。”
北川切了一声：“你不如直接捐了得了。”
水野摇了摇头：“这样不行。”
“哦？”北川挑眉，“那给我就行了？你真不怕我在上面搞乱七八糟的？”
水野没说话，只是用一种“你有病吧”的眼神瞪了他一眼，然后加快脚步往前走。北川嘿嘿一笑，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上了电车，车厢里人挤人，空气里混杂着汗味和香水味。水野主动凑近北川聊天，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其实，你越说会干点什么，我就越相信你不会干。”
北川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那我还真是感谢信任呢。”
“毕竟没人会把心里的龌龊摆在台面上。”水野突然压低声音，“其实里面放了摄像头，你干什么的话我直接就能看到全程直播。”
北川愣愣的看着她。
水野掩嘴直乐：“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不过，你昨天帮了我，我还是很感谢的。”
北川摆摆手：“不用谢，我只是顺手帮忙。”
水野挑了挑眉，语气揶揄：“顺手帮忙？那你顺手帮我辞职吧。”
“真辞职？”
水野耸耸肩，笑得有点小恶魔的味道：“骗你干嘛，你到时候可要保护好我呦。”
北川点了点头：“行吧行吧，我就送佛送到西。”
电车里人潮涌动，有人不小心碰到水野，她立刻皱起眉头，身体立马缩得远远的。
北川注意到这一点，他瞥了她一眼，见她很快调整好表情，又恢复了那副随和的样子，继续跟他开玩笑。
水野似乎察觉到北川的目光，抬起头，笑着说：“怎么了？看我干嘛？”
北川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平时在学校里那么严肃，现在却这么，，，随和，有点反差。”
水野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点自嘲：“身为风纪委员，要是没点威严，谁会听我的话？没办法，只能装得强势点。”
“哦，那你在我面前就不装了？”北川挑眉。
水野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点小恶魔的戏谑：“以你这张破嘴，我在你面前装高冷威严，你会怎么办？”
北川一想，嘿，自己肯定会拿她COS和女仆店打工的事调侃她。不过嘴上还是硬撑：“我肯定会听风纪委员的教导啦，谁敢不听啊。”
水野轻哼一声：“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
北川讪笑两声，心里却冒出一个疑问，刚想开口，水野却抢先一步：“你是不是又想问我为什么要去咖啡厅打工？”
北川愣了愣，他还是头一次碰到能在语言上完全压制他的人，心里有点震惊，又有点佩服。
水野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揉了揉脸颊：“我不是很想说。不过我也知道，你不会拿这个去到处乱讲。”
她突然顿住，自嘲地笑了笑，“抱歉，跟我说话是不是很不舒服？我就是太会猜别人的想法了，尤其是关于我自己的事，总是显得一猜就中。”
北川看着她，眼里满是兴奋，仿佛看到了心爱的玩具：“水野小姐，请问你对心理学感兴趣吗？”
水野一愣，随即笑出声来，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怎么，你想研究我？”
北川兴奋地点头，眼神里透着期待：“对啊，你这种性格，简直是最佳研究对象！”
水野轻笑一声，丝毫没有因此有任何不悦：：“那你可得好好努力了，我可没那么容易被研究透。”
北川笑的很开心：“那肯定，我可是很有信心的！”
水野眨了眨眼：“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