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海斗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钥匙串在指尖无聊地打着转，金属碰撞的叮当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他走在从水野里香家回自己家的路上，周围的景象仿佛经历了一场时光倒流。
高楼大厦逐渐被低矮的廉租房取代，路灯的光芒也愈发暗淡，像是连电力都吝啬于这片区域。昏黄的光线下，街道两旁的建筑显得越发破旧，墙皮剥落，窗框生锈，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萧条。他甩着手中的钥匙，步伐轻快却带着点漫不经心，脑子里却在不停地回放着刚才在水野家发生的那一幕。
那荒诞的场景让他既兴奋又不安，心跳得有些过快。讲道理，北川自认是个喜欢搞怪的人，但自从遇到水野里香后，他感觉自己在被全方位压制。
如果说他的搞怪是开车时乱打方向盘，水野就是直接给车插上翅膀在空中翻筋斗——比他多一个维度的癫狂。
“她的癫度在我之上。”北川低声自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苦笑。他摇了摇头，试图把那画面甩出去，却发现越甩越清晰，像是脑子里被刻了盘高清蓝光。
在一连串近乎复制粘贴的廉租房中，他找到了自家那栋，熟悉的破旧门框映入眼帘，手扶在门把手上时，他耳边隐约传来门后传来的谈话声和游戏音效。
一种奇妙的背德感涌上心头，仿佛自己正站在某种禁忌的边缘，准备推开一扇不该推开的门。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客厅里，佐藤东华和樱酱靠在一起，专注地打着游戏。
电视屏幕上色彩斑斓的光影映在她们脸上，佐藤的眉头微皱，手指在手柄上飞舞，樱酱则时不时发出轻笑，歪着头靠在佐藤肩上，像只餍足的小猫。厨房里，温热的饭菜香气飘散出来，勾得北川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佐藤转过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但嘴角明显向上弯了弯：“欢迎回来，今天忙到这么晚啊？”
北川僵硬地笑了笑，点点头：“是啊。”
他感觉自己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像是被戳穿了什么秘密。那股背德感更深了，像根细刺扎在心口，不疼，却让人坐立难安。
佐藤看他精神不佳也没在意，只当他是累着了，目光又转回游戏屏幕，手指继续在手柄上跳跃。
北川松了口气，走到厨房，端起为他准备好的晚饭——一碗热气腾腾的叉烧饭，肉块上裹着晶亮的酱汁，旁边还卧着颗煎得金黄的荷包蛋。
他端着碗坐到一旁，边吃边看着两个少女打游戏，脑子里却还是挥之不去的画面——水野家厕所隔间里那让人血脉偾张的一幕。
晚饭后，照例是骑自行车送佐藤回家的时间。北川推着那辆老旧的自行车，佐藤轻车熟路地跳上后座，裙摆微微一晃，露出黑色丝袜包裹的小腿。
夜风微凉，路灯昏黄，两人一路无言，直到停在那个熟悉的路灯下。路灯的光晕洒在地面上，像是为他们圈出一片专属的小舞台。
佐藤跳下车，拍了拍裙子凑过来，嘴角微微上扬：“今天早上不是刚亲过吗？”
北川笑了笑，目光落在她微红的唇上：“毕竟如果算算时间的话，明天早上就该亲了，到时候被老师同学撞见多尴尬。”
这话纯属胡诌，合理得像教科书里的标准答案，但实际上，他此刻内心最强烈的冲动是想和眼前的少女来一场激烈的身体接触。
或许是今天下午的刺激太多，他感觉自己像个被点燃的火药桶，急需一个出口。他搂住佐藤的纤腰，轻轻一用力，两人便紧紧贴在一起，隔着薄薄的制服衬衫，他能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温度。
佐藤挑眉，柳叶眼微微眯起，带着点探究：“怎么感觉你今天燥动得不行？”
北川低头看着她，声音低沉，带着点戏谑：“如果我说是因为想你了，你会安心地靠在我怀里，还是推开我甩我一巴掌？”
佐藤的眼神闪过一丝玩味，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贴得更紧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这还用问吗？”
下一秒，她的唇主动贴了上来，两人拥吻在一起。北川的吻比平时更加急切，像是急于宣泄什么，舌尖在她唇间攻城略地。
佐藤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眉头微皱，但没推开，反而回应得更加热烈，纤手按在他后颈，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良久之后，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佐藤推开他，胸口微微起伏，喘息还没平复。她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力道不重，带着点戏谑的意味，眼角却弯出一抹笑意。
北川捂着微微发疼的脸，咧嘴笑了：“不愧是你啊。”
佐藤歪头打量他，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你今天状态不对，是累着了？”
北川有些心虚的偏开头：“我感觉没啥问题吧。”
佐藤以为他是在强撑面子，没再追问，哼了一声，转身骑上自行车，拍了拍后座：“来，我带你走。”
北川连忙摆手：“不用了，还是我带着你吧。”
“别矫情。”佐藤一把将他按在后座上，动作干净利落，脚下一蹬，自行车便窜了出去。
北川坐在后座上，第一次体验到这种被带着飞驰的感觉。风吹起佐藤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他双手紧紧抓着前座的后沿，生怕一个颠簸就飞出去。
车子动起来很晃，铁质框架的后座相当硌屁股。原来平时佐藤坐在后面是这种感觉，他想着要不回去给这老伙计加个坐垫。
正神游天外时，他突然感觉迎面的风越来越大，佐藤的长发不再拨撩他的脸，而是轻柔地抚过他的头顶。
两旁的景物拉成丝线飞速后退，佐藤的脚蹬得飞快，鞋底在路灯下闪出残影。这辆破旧的自行车飙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如一道残影掠过无人的街道。
自行车冲上一个小坡，车身猛地一跃，北川感觉自己要飞出去了，慌忙抱住佐藤的腰，紧紧贴在她背上。
她腰间的柔软和身上传来的温度让他心跳加速，自行车落地时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北川的屁股重重落在后座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暗骂：这母暴龙疯了吧！但身为真男人，哪怕慌到要死，也绝不求饶。他咬紧牙关，双手抱得更紧，指尖不自觉地扣进她腰侧的衣料。
佐藤没理他的小动作，依旧专注地蹬着车，裙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黑色丝袜边缘勒出的浅浅凹痕。
终于，自行车在佐藤家门口停下。她跳下车，转身看着他，脸颊被风吹得微微泛红，额前几缕碎发贴在皮肤上。她皱眉打量他一眼：“你自己能回家吧？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
北川强装镇定，拍拍胸口：“开玩笑，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回不了家吗？”
“那，再见。”佐藤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柳叶眼微微眯起，转身走进家门。
“再见。”北川神色自然地挥挥手，目送她消失在门后，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发软。今天下午的刺激实在太多，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他靠着自行车喘了半天，抬头看着夜空，脑子里乱成一团——水野家的荒诞画面、佐藤的吻、还有那差点散架的老伙计，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半会儿缓不过神来。
“算了，回家吧。”北川自语一句，跨上老伙计踩上脚蹬，反馈给脚底的并不是预期中的阻尼感，反而是一脚踩到了底。
北川低头一眼便看到了断了的链条，突然明白刚才佐藤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了。
“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