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维白了艾薇拉一眼。
“你要这样想的话，可以养膘，何况我们两个哪个更重，这可说不清。”
艾薇拉一听拉维这话顿时不高兴了。
“你这契约兽，居然敢拿主人的体重开玩笑，作为大魔女，我们对自己的形象有严格的把控，可不会像你们猎人一样，每次庆功宴上都大吃大喝。”
“这一点也不像喝茶会放三块方糖的人会说的话。”
拉维瞥向茶几，方糖罐还放在艾薇拉的杯子旁，听拉维这么说，艾薇拉赶紧收回准备放第四块方糖的手。
“咳咳，这都是因为那个审判官泡的茶太难喝了。”
艾薇拉捏捏拉维的手腕，忽然捂嘴一笑。
“没想到你会在意身材管理吗？我以为你对自己的外貌一点都不在意呢。”
“这是教廷的要求，当初那些个圣徒连酸奶都不许我们多喝，每个月都要测量轻量级追猎者的体重，超过标准的会被罚绕圣堂跑步十圈。”
当然，还有一类追猎者天生就是被培养来推重物，拉维就见过一个起码有三百八十斤的大胖子追猎者，他一挥右臂，就能摧毁一堵墙墙。
这样的圣徒可比她们这些轻量级追猎者辛苦多了，很多时候增重比减重困难，而且体重超过一定范围，还会严重影响生活质量。
“不过，”艾薇拉忽地站起，“不管怎么说，你也比我高，肯定是你的体重更重。”
我们争这个干嘛，不对，这个话题好像本来就是我引起的。
艾薇拉握紧拉维的手臂，把她拽到了沙发旁边。
“我们现在就试，一起使用推动，看谁会被击飞，顺便练习能力的使用。”
拉维打量四周，确认没有周围没有易碎品后，皱眉问道。
“不会有共享我的能力后只能发挥出一半实力的限制吧。”
艾薇拉哼一声。
“没有那样的限制，只是会消耗两倍的魔药而已，怎么，不敢比了？”
“两倍？”
全能之主啊，我的魔药储量最多还能用十次推动，这不一下就消耗了三次。
说起来，我之前是不是为了演示，还消耗了一次来着。
“要不还是不比了，不是说之后可能会遇到不少困难吗？要不还是省着点。”
“你就是怕了，你这个肌肉笨蛋，血管里都流着教廷特供秘药。”
我怕什么，比你胖会让我羞耻吗？我比你高半个脑袋，过去也没一天不在训练体能，比你重不应该是很正常的事？
那我当初说“我们两个哪个更重，这可说不清”干嘛？脑子抽了吗？
“比就比。”
拉维可不会就这样服输。
两个人在客厅里面对而站，互相伸出右手。
“我数三下，一起发动推动。”
总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奇怪，拉维心想为什么我要和她玩这个游戏？
“好。”
艾薇拉跃跃欲试。
三声还没数完，忽然只听嘭的一声，艾薇拉没控制力量，提前释放了异能。
而且还偏了。
根本没打在拉维身上，而是打在了她身后的墙上。
艾薇拉露出惊慌的表情，被强劲的反作用力怕打在沙发上。
拉维一下子也失去了着力点，积蓄力量的右手被艾薇拉推动的余力打至身后，异能不受控制地释放而出，击中她身下的地板。
拉维踉跄几步，朝艾薇拉身上倒去。
等她回过神，只见艾薇拉的脸近在咫尺，透过面纱，她的呼吸吹拂在脸上，发间紫藤香气简直比所有魔药都容易令人恍惚。
虽然隔着两层薄棉布料，艾薇拉的身体触感却像是棉花一样柔软。
“你，你...”
艾薇拉的脸忽然涨的通红，刚想挣脱开，却发现拉维的右手下意识按在她的肩头，根本动弹不了。
“快松手啊！”
这时，推门声响起。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阿黛丽倒退着撞上玄关的木柜，烛台“叮当”一声滚落脚边。
“不可视渎神行为。”
她别过脸去，不断地小声低语。
“《天命教义》中提到，全能之主使男人和女人彼此相爱，是祂博爱众生的表现。佩加斯律法规定，婚姻是男人和女人的结合。审判条约中写道，亵渎男女的结合，便是犯下违逆全能之主大爱的罪行。”
拉维这才反应过来，松开压住艾薇拉的右手，整理好着装。
她心虚地看向阿黛丽。
“阿，阿黛丽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她不会想拔剑逮捕我们吧。
阿黛丽浑身一颤，嘴角的微笑九分有十分的不自然。
“我忘了拿卷宗...”
她迅速溜进屋内，操起桌上的卷轴。
“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
随后就一溜烟跑没了。
拉维解释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门嘭的关上。
艾薇拉撑着沙发站起来，盯着拉维僵在半空的手，咬牙切齿。
“我堂堂大魔女，居然在一个小小审判官面前出丑，这都是因为你！”
不是你要我和我比的吗？
拉维可不敢把这句话说出口，猫炸毛期间，千万不要和它对着干。
何况艾薇拉可不是什么小母猫啊，简直是只老虎！
......
艾薇拉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或许也是明白这次的事故八成赖自己，艾薇拉最后竟然没怎么为难拉维，只是口头上教训了她一顿。
“......你是契约兽，我是主人，哪有宠物骑在主人身上的道理？以后和我保持距离，没我的允许不准抬头，双手交叉在身后，你听见没有？”
她看拉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语气抬高了半分。
“记住！我叫你做什么你才能做什么，契约兽就要有个契约兽的样子，在这些凡人面前就算了，以后要是遇见魔女集会的同僚，你再摆出那样一副态度，不显得我管教无方？就算老家伙是个混蛋，也不得不承认我的天分，我可不想因你缘故，在她面前丢了份。”
“佩加斯的星辰？”魔女忽然模仿审判官虔诚的语调，暗中却藏着些戏谑，“听好了，你那点天赋在魔女面前不值一提。”
她轻轻一弹手中银币，打在拉维脸上。
“你还没有念出第一箴言吧。”
“没有。”
拉维老实回答，别说念出了，她连第一箴言是啥都没有头绪，只隐约感觉得出似乎和“抉择”有关。
“果然，你们这些批量生产的异能者，论资质连魔女的裙摆都摸不着。”
她嘴角扬起弧度。
“法则箴言早在我十四岁那年就响彻智慧之泉，现在只不过是不知道如何用凡人的言语将其语言化罢了。”
合着你还没有念出来嘛，那不是跟我一样。
“可我的天赋并不在异能上，而是剑术...”
“还敢顶嘴，刚才的话你是完全没听进去吗？”
瞪着拉维看了半天，艾薇拉叹口气。
“算了，不跟你计较这些，把纸和我的对芦拿来。”
拉维照做，将芦苇笔在墨水瓶中浸润三圈，递给艾薇拉。
艾薇拉晃晃笔尖，旋转对芦上的宝石，调整好角度，开始在纸上书写。
途中她不时皱眉，将字迹划掉，再次重写。
拉维立在一旁，虽然看不清艾薇拉写的什么，但她工整优美的字迹仍然吸引了拉维的注意。
能读会写，这已经超过绝大部分佩加斯人了，果然，艾薇拉在成为魔女前，曾是某个家族的千金吗？
当然也不能排除是魔女教导的可能。
总算写完，艾薇拉放下对芦，伸了个懒腰，左看看右看看，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
就在她想发怒的时候，对芦的宝石忽然发亮，笔杆唰的竖起，开始像舞蹈者一样在纸上旋转，画出轨迹。
看完上面的内容，艾薇拉微微点头，随即卷起羊皮纸，对拉维说。
“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呆在屋子里，不许乱跑，明白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
“明白。”
“还有，要是看见对芦发光，就把羊皮纸打开，不准偷看上面的内容！嘛，反正不是用通用语写的，想必你也看不懂。”
等艾薇拉出门，拉维迫不及待地打开羊皮纸。
艾薇拉不让你偷看，你看不看？
你死都要看。
“古密斯语，确实很小众，不过我认识，谁叫你不听我说完，我擅长的可不只是剑术，古代符文解析可是教廷必修课。”
她小声地念出羊皮纸上的字迹。
“狼蛛贵女：熔岩**，你玩火把自己屁股烧穿了吗？再装死我就把你偷老不死东西金属的事告诉她。”
大概是因为这样写完依旧没人回话，艾薇拉就把整行划去，换上了更温和的措辞。
“算了，就不计较你卖我劣质加热法器的事，问你个问题，桃乐丝在你身边吗？是的话，和她确认下，最近有没有火舞者来过米拉领。”
终于，羊皮纸上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字迹。
“炎魔：哈哈，我就知道蜘蛛女脾气好，下次还和你合作喔。至于你问的那件事，桃乐丝不在，她最近跑兰卡去了，爪牙应该够不到米拉领，怎么了？米拉领出事了吗？”
“狼蛛贵女：滚你的，欠干的家伙，是还想坑我香料还是金属？至于米拉领，我才不会随随便便给你情报，想知道，就拿东西来换。”
呃，之前还以为艾薇拉是有教养的富家千金，看来得收回这句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