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别过头去，有些尴尬地揪搓着额前的发丝。
“小月，艾薇拉，你应该知道...”
见艾薇拉又要发怒，伊莎贝赶紧改掉称呼。
“在来集会前，我的性取向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她坏笑一声，旋转着剪刀。
“都是因为这集会的环境啊，全是女性，大家的欲望得不到排解，最终才会形成这样的传统。”
伊莎贝贴近艾薇拉，轻声说。
“因此，集会的氛围可不是我造成的喔。”
“得了吧，你这欠魔女干的混蛋，我宁愿相信在娼馆找到处子，都不信你会喜欢男人。”
伊莎贝托起腮，微眯起眼。
“看来你和炎魔通信不少啊，连用语都变得这样粗俗。
“一点没有个贵女的样子。”
“身为贵女的我在被父亲骗到修道院那刻就被杀死了，现在我是彻头彻尾的魔女。”
艾薇拉撇撇嘴。
“我倒是比你好得多，发现异能觉醒那天，我就连夜逃跑，很快就找着了魔女集会，一路上没受多大苦。”
“你那无聊的故事我已经听了上百次，耳朵都起茧子了。”
看样子，魔女就喜欢拿自己是怎么“沦落”到集会来的经历套近乎。
拉维倚靠在桌子上，偷听二人的谈话，倒觉着有趣。
魔女个顶个的都是人才。
她摩挲着剑柄，想着那些死在她剑下的魔女，她们大多也和普通人无异。
身不由己吗？
但心底的罪恶感却无法消去。
“好了，看你理发技艺还是一贯无可挑剔的份上，就不跟你争了。
“今晚的集会晚宴，你会去的吧？”
艾薇拉把弄着鞭子，瞥一眼伊莎贝。
“当然要去，我不吃饭的啊。”
“那就到时候再见。”
伊莎贝的声音忽然变得小了些。
“最近大家都好忙，我大概确实是欠魔女干了吧。
“你难得回来，要不我们试一下？”
听到她的话，拉维一时间就直起身体，警觉起来。
艾薇拉脸涨得通红，一把推开伊莎贝。
“想都别想！”
伊莎贝又是眯起眼，看看艾薇拉又看看拉维。
“果然吗？”
艾薇拉和拉维都是一头雾水。
“果然什么？”
“太显而易见了，两个人相处得久，经历得多，这是无可避免的。”
“你在说什么？”
艾薇拉还是不懂。
“要让猎人成为契约兽，从而羞辱她，这是谎言吧。”
伊莎贝转着梳子说。
“或许最开始，你真是这样想的，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最多想法子捉弄了契约兽几天，铁定很快就心软了。”
被看透了心思，艾薇拉变得有些慌乱。
“别瞎说，我剥夺了她作为人的权力，要她像契约兽一样生活，已经尽了最大可能羞辱她。”
她的语气变得断断续续。
“你，你不信的话，拉，拉维，狗叫一声给伊莎贝听听。”
拉维诧异了一瞬，最后还是捏着嗓子，叫道。
“汪。”
伊莎贝被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来。
“你俩简直跟话剧演员一样。”
下一刻，她又是表情严肃起来。
“我倒是没受教廷多大压迫，对你带个猎人回来没多大意见。
“但集会有些魔女可就不一样了，她们深受教廷迫害，对教廷恨之入骨。
“要想得到那样的支持，可不容易。”
艾薇拉和拉维都沉默起来，伊莎贝说得确实没错，她们也在但在担心这件事。
不过，为什么总觉着，伊莎贝话的味道有些不对呢。
“嗯。”
艾薇拉点点头。
“要想用‘想羞辱猎人’这个借口，以你们现在的表现还完全不行喔。”
伊莎贝注视在自己打理下，变得光鲜亮丽的二人，继续道。
“至少要让你的契约兽更像‘兽’一些。”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不怀好意起来，捂嘴轻笑。
“我这有狗链，你要不要试试？”
啥？
拉维嘴角抽了抽，原以为艾薇拉会说想都别想，她瞥向艾薇拉，却发现她居然正捏着下巴，状似在认真考虑的样子。
隔了一会儿，她点点头。
“行，你给我吧？”
“啊？”
拉维没忍住，下意识握住艾薇拉的手臂。
艾薇拉甩掉她的手，坏笑道。
“你这契约兽，还敢僭越？注意和主人保持距离！”
“对，就是这个语气，再更严厉一些就好了。”
伊莎贝鼓着掌，不知道激动个什么事。
“你再练习一会儿，我去拿链子。”
拉维已经无言以对了，你们爱怎么整就怎么整吧。
“艾薇拉，我好受伤。”
拉维叹口气，说。
“居然敢直呼主人名字？罚你舔我的靴...”
艾薇拉开始自顾着一个人表演，说到一半，注意到拉维失落的表情，声音逐渐低了些。
“你怎么了？”
她语气变得关切。
“没什么，只是觉着你这样的语气，显得我们两人间有隔阂一样。”
“喔，契约兽小姐还挺敏感，这只是表演，等到了房间里，我们还按原来的模式来就好...”
恰时，伊莎贝带着铁链的哐当声出现。
“我看你们独处的时候也按这样的模式更好喔，以免在外面的时候穿帮。”
她边将链子递给艾薇拉，边说。
“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情趣吗？”
见艾薇拉就快被说服，拉维无言了。
这并不好玩。
最后，拉维一脸无奈地接过项圈，戴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既然艾薇拉乐意，那也好吧。
艾薇拉故作优雅地牵起铁链。
“拉维，我们走。”
“好好好。”
拉维接连点头，结果一不小心下巴磕在项圈上，疼得她咬紧了牙齿。
有机会，我一定要把这项圈套艾薇拉脖子上，然后牵着她在这魔女集会里走上一圈。
拉维心中恶狠狠地想。
“那就晚宴时再见咯。”
和伊莎贝道别后，艾薇拉像是找到了新玩具一样，牵着拉维走出了理发店。
见到二人这古怪的组合，不少魔女的视线都被吸引。
拉维正穿着那身长款、黑白色的女仆装，加上脖子上的项圈，她感到了一阵难以言表的羞耻感。
唉，不是表演吗？怎么还真把我给羞辱了？还有，艾薇拉，你怎么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个套在斗篷中的人，走向了她们的方向。
见到这个人，艾薇拉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她不悦地问。
“你来干什么？”
“会长想要见你们。”
斗篷中的身影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