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并没有惊到灰发女人，她只是挑挑眉，语气变得轻佻。
“看来我最疼爱的小月季也变了不少，果然多出去走走也是有好处的。”
灰发女人状似慈爱地探出手，就想抚摸艾薇拉的脑袋。
艾薇拉却是极速躲开，厉声喝道。
“老东西，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回答我契约兽的两个问题。”
“小月季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迷上教廷猎人后，居然连老师的教育之恩都忘了。”
艾薇拉脸一红，很快又是冷哼一声。
“我可忘不了，正打算千倍万倍地报答你呢。”
拉维悄悄躲到艾薇拉身后，总算不用自己来应对艾薇拉的老师了，还是让熟知自己老师性子的艾薇拉来更好，看，她比自己游刃有余多了。
巡查师后续的能力真是可怕，不仅能看见他人的过去，还能看见他人的未来。
不知道等艾丽莎念出箴言后，是不是也会变成这幅老谋深算的样子。
那可太坏了。
不过说起来，至今还没听说个有哪个巡查师念出过第一箴言，更别说后续的箴言了。
放眼整个教廷异能者，能念出第一箴言的都不多，前几年，有个医师念出了第一箴言，就被教廷拉出来大肆宣传。
拉维还和那个医师合作过，只记得他尾巴翘得比天还高，连她这个佩加斯最杰出的猎人都瞧不上，让拉维好一阵不爽。
不知道他得知自己念出了第一箴言会是什么表情。
无论是借他人之口，还是通过书面材料，都无法得知箴言的内容，只有当异能者处于特定环境时，箴言才会如闪电般响彻异能者的脑海。
据说已经有教廷学士开始研究箴言所用的语言，不过如今样本这样小，这能解密出来，那真是家里得请全能之主了。
多半又是用来骗教廷经费的项目，这种事拉维也是见怪不怪了。
跟这些杂碎呆在一起，又怎么能建设得好教廷呢？
喔，不对，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建设教廷了。
拉维想，他们不如找个机会，把努鲁绑起来，他肯定知道关于箴言的语言的事情。
喔，不对，他们好像不可能抓得住努鲁。
他的异能是瞬间移动来着。
仔细一想，教廷没多少人念出第一箴言的原因是显而易见的。
拉维已经无法复述第一箴言，但还清楚记得箴言的意思——“为无法持剑者而战”。
当拉维保护那些不带任何兵器的村民时，这句箴言便响彻她的脑海。
而现在的教廷，除了派人猎杀魔女外，就是在私底下干些蝇营狗苟、见不得人的事，又怎么可能给圣徒创造出能念出箴言的条件呢？
在那些猎犬看来，箴言只有一条，那便是权力与利益。
不过，教廷似乎也压根没把中心放在如何让教众念出箴言上来。
毕竟，就算底下的圣徒只能使用一个异能，但数量达到现在这个程度，也足以独步天下了。
而且拉维用脚都能想到，越高级的异能，药剂的材料肯定会更为稀有。
例如她的异能，最开始铁，现在是钢，再往后说不定连金银这样，通常用来做贵金属的材料都会出现了。
拿这么珍贵的材料去当消耗品，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
拉维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时，艾薇拉和她老师那边已经展开了多轮激烈的、但同时又毫无意义的思想交锋。
先前还是黄昏，这会儿都快到晚上了。
拉维心想，艾薇拉老师那种将未来展示给他人的能力，需要的魔药肯定十分珍贵，她居然就这样用在我和艾薇拉身上了，还真是大手笔。
总不该搞这么一出就是恶心我们的吧。
那也太...
见她们两个迟迟分不出胜负，拉维干脆坐在了木屋下的石沿下，百无聊赖地看着这师徒二人。
肚子好饿，什么时候才能去吃饭。
最终，似乎是艾薇拉的老师败下阵来，她却丝毫不退让，语气依旧强硬。
“既然，你怎么想我回答那两个问题，现在，我就把答案告诉你。”
喔，总算是到关键了。
拉维换换起身，拍掉长裙上沾上的灰。
不知道为何，拉维在幻象中看到的景象确实血腥暴力，但等她清醒后，却一点没有感到害怕，就好像只是做了一场噩梦似的。
“快说，老东西，我看你这次又打得什么坏主意。”
艾薇拉抱着臂，冷眼瞧着自己的老师。
“等你听完，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了，我最疼爱的小月季啊，我希望到时候你不要跪下来求我。”
“死也不会。”
又要开始下一轮了吗。
还有，灰发女人这每一句话都要加个“我最疼爱的小月季啊”，到底是什么恶趣味。
见拉维站起来，又迅速坐了下去，艾薇拉和灰发女人对视一眼，同时哼了一声。
“还要和我没完没了地吵下去吗？我看你的契约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喔。”
“嗯。”
艾薇拉轻轻点头。
拉维发现，除非她们两个有一个人闭嘴，对话才能有进展。
有没有能够让人闭嘴的异能呢？那样就能显著加速这师徒二人的交流效率了。
应该不会有吧，否则相关异能者预感到别人要念箴言的时候，再使用这个异能，这世界的底层逻辑不就崩溃了吗。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泰芙莉对你们出手，让你们被迫在魔女面前展现教廷异能？”
说到这，灰发女人扬起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为的是将你们逼入绝境。”
“逼入绝境...什么意思？”
拉维和艾薇拉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疑惑。
“老东西，你不要节约时间吗？那就不要打哑谜。”
“我可没打哑谜啊，就是字面意思啊。”
看来我还是估计错误了，就算只有一个人说话，效率还是照样得低。
“被魔女们看见我们使用教廷异能又如何，集会里有那么多魔女能证明我的身份，大不了，我和契约兽再度离开集会不就好了。”
“你那些朋友，除了菲伊明确表示不愿意隐瞒你的身份外，其她人都对我的计划没有意见，不会出面证明你的身份。”
“欠魔女干的，我要让佩佩把炎魔和桃乐丝的脑袋啃下来！”
艾薇拉气得脸都涨红，她转身拉起拉维的手。
“走，真是欺人太甚，我们不在狗屁集会呆了！”
灰发女人倒是显得游刃有余。
“你确定要走？我让你们看见的，就是你们离开集会后会发生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