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观师？这是什么？”
拉维这时才注意到，艾薇拉对老师的称呼并不是巡查师，而是真观师。
“你那些蠢货老师连这也不教吗？”
艾薇拉只是挑挑眉毛，语气不屑。
“你的第二异能是提取重力，对吧。本质上是对追猎者第一异能的补充，所以就算你念出了第一箴言，还是被叫作追猎者。
“通常来说，前两个异能不是互相补充，就是同一能力的不同释放方式，因此，前两个异能归属于同一个职业。
“但若是念出第二箴言，获得的第三异能就完全是全新的了，和前两个能力没有明显的关联性，自然就不能用先前的职业称呼，会被冠以新的职业。”
拉维叹口气。
“教廷连能念出第一箴言的都凤毛麟角，教导我们第二箴言后的知识又有什么用？”
艾薇拉见拉维这么说，捂嘴轻笑。
“喔，这么说，要是你现在想返回教廷，指不定他们还会满是欣喜地接受你喔，接着就千方百计地试图从你嘴里套出你是怎么念出箴言的。”
“佩加斯教廷想这样做早就做了，又怎么会放我们逃跑？至于神国教廷，把我关在地下室里严刑拷打才是他们的作风。”
拉维心想，对于佩加斯来说，要是真能有一批念出了第一箴言的追猎者，在和沃特以及神国谈判时自然会多出些筹码。
而且审判庭的人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我在营救尤兰达的过程中，念出了箴言。
但审判庭根本就没问过我关于箴言的事情，说明他们没打算靠这个方法吗？
很明显，佩加斯有刻意讨好我和艾薇拉的意思，讨好我没什么意义，就算我念出了第一箴言，也就是个大号异能者。
所以说佩加斯是在讨好艾薇拉吗？他们看中的莫非是艾薇拉背后的魔女关系网？
思绪转瞬而过，拉维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
“也就是说，巡查师的下一个职业是叫真观师？”
“嗯，真观师拥有能看见他人过去和未来的能力。”
艾薇拉顺势坐到木椅上，叠起腿来。
“这能力本来就恶心至极，再加上现在整个环海估摸就老师能用，她可以完全隐藏掉力量发动的条件和机制，简直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拉维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尴尬地笑笑。
她倒是期待起自己念出第二箴言会获得怎么样的能力了。
和预知他人未来或过去能力对应的能力，怎么想也不会差到哪去吧。
见拉维不说话，艾薇拉撅起嘴来。
“怎么，拉维，你难道没有一丝共鸣吗？要是有人能随随便便、不经过允许就读取你的过去，你不觉得很可怕吗？”
“读取我的过去？”
拉维沉思片刻，耸耸肩。
“在佩加斯教廷的时候，我可是最杰出的猎人之一，我的过去早被人扒干净，被教廷拿出去广泛宣传。
“ 我在教廷无论做什么都总是是被人关注，可以说，我是一点隐私都没有，又怎么会在乎别人是否能看见我的过去呢？”
艾薇拉听她这么说，又眯起眼睛来。
“喔。”
拉维顿觉不妙。
“看来你对那什么‘佩加斯最杰出猎人’的身份很是认同呢。”
艾薇拉轻盈起身，揽住拉维的腰，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在她耳边吐息道。
“看来老东西说的还真没错，你果然是从魔女狩猎中得到了情感满足。”
拉维额角冒汗，大脑极速运转，思考对策。
“那是在教廷的时候，而且是不自觉的！至于现在，我只认同我是你的契约兽！”
“这还差不多。”
艾薇拉展颜一笑。
“不过说的还不全面，你该对作为大魔女艾薇拉的契约兽而感到荣誉。”
好好好。
脱离了艾薇拉的控制，拉维松了口气。
“所以，你一直说的那个什么大魔女，是魔女集会授予你的称号吗？”
“才怪，我自封的。”
艾薇拉撇撇嘴，冷哼一声。
“魔女集会无权为我授勋。”
要是你真是魔女集会授予你的称号，或许还没这么幼稚。
艾薇拉今年多大了来着？
听她说的，十三岁被骗去晨露修道院，在修道院呆了一到两年，后面就被救走，去了魔女集会，保守估计她在集会呆了三年。
卷宗最早关于艾薇拉的记录出现在两年前，也就是说她脱离集会大概是两年前。
综合算下来，她二十岁甚至十九岁了。
只比我小五岁，居然还这么幼稚？
艾薇拉倒是没注意到拉维的表情变化，见她又沉默了下来，自顾自地问道。
“既然你不在乎别人窥视你的过去，那未来呢？”
“未来？”
拉维沉思道。
“如果你老师说的是实话，只要我们不离开集会，我就不会把你...嗯，杀死，那我还是很期待我们的未来会怎么样....”
拉维音调越说越低，最后近乎耳语。
她只觉脸在发烫，本以为艾薇拉会借机嘲讽她几句，没想到，艾薇拉却是别过头去，不愿与她对视。
“我们的未来，哼，作为你的主人，我自然是想和你一直都在一起，但是...”
“但是什么？”
听艾薇拉前半句话，拉维只觉得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听到艾薇拉说但是，她的心忽地又提了起来。
“你一直站着干什么啊，来，坐我身边吧。”
艾薇拉拍拍身旁的椅子说。
拉维乖乖地坐过去，等着艾薇拉再次开口。
“还记得到魔女集会之前我说的话吗？我说，等到了魔女集会就没你好日子过了。”
艾薇拉紧紧握住拉维的右手，好似一松开就会失去她一样。
“知道当时为什么我会这样说吗？”
“不知道。”
察觉艾薇拉又展现出了自身脆弱的那一面，拉维心也是一沉，下意识就想抱住艾薇拉安慰她，不过最后还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老师曾警告过我多次——绝对不要和人类契约。”
拉维一怔，她忽然想起来了，在她刚成为契约兽不久的某个晚上，艾薇拉梦呓时说过的话。
“不能带你去集会...老家伙一定会逼我弃了你...”
现在看来，原来是这个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