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师,难不成在利用预言能力四处找矿吧。”
艾薇拉回头白了拉维一眼。
“你最近不仅变温柔了,还变傻了。
“老东西是能看见特定人的过去和未来,又不是输入特定消息,就能看到特定的未来。
“不然不就真的全知全能了?”
拉维一边用毛巾擦干艾薇拉的头发,一边叹口气。
“这么说起来,单个异能者能做到事真的很少,就算是像你老师这样,至少念出了三句箴言的异能者,也是如此。”
“但是成规模就不一样了,特别是我们魔女。”
艾薇拉裹上毯子,蹲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拉维却是已经迅速穿好衣服,着手清洗艾薇拉的裙子。
过去,她可能会抱怨几句,但今天不知为何,拉维却觉得格外有干劲。
“魔女除了你这样的驭兽师外,数量多起来,就能使用集束魔法嘛,多个魔女同时使用一个异能,就能爆发出远超独立释放异能的威力。”
“所以说,我们驭兽魔女才是最强的,单人成军,根本不需要队友。”
艾薇拉还是一如既往的自傲。
不过她也确实有自信的资本,根据教宗的记载,当初反攻环海时,最让联军头疼的就是驭兽魔女。
一个驭兽魔女就能操纵一整支野兽军队,就算是持有异能的圣徒对上那些怪物,也难有招架之力。
除非靠人数去填,或者切入敌阵暗杀掉驭兽魔女本人,否则,遇上驭兽魔女,就只有撤退的份。
何况艾薇拉在驭兽魔女中也算得上佼佼者,尚未念出第一箴言,就能契约十数只驭兽,前途不可限量。
拉维接触魔女接触得多了,才发现她们和教廷异能者的又一区别。
魔女使用异能是讲究天赋的,例如像火舞魔女,天赋差的,只能释放一点火星,但天赋强的,却能发射出火球来。
但教廷异能者就不同了,他们的力量都是没有任何区别,例如拉维这样的追猎者,推动能力只和体重相关,压根没有天赋之分。
这跟自然觉醒和洗礼赋予的区别有关吗?
不对,区别更多还是在异能本身上。
魔女的异能似乎并不存在像教廷异能那么强的限制,每种教廷异能都有具体的释放条件和局限性,就好像有人在背后为其设定了规则。
这似乎又成了证明全能之主并非机械神的证据。
“明天就要去找莎拉了呢。”
拉维正胡思乱想地时候,却听见艾薇拉状似自言自语地说。
“你说的那些大型蜜蜂它们会伤人吗?要是到时候只找到了尸体,就出大事了。”
艾薇拉摊摊手。
“谁知道?不能拿揣测动物的方法去揣测亚种,但也更不想象它们就会和人类一样思维。
“谁知道这些蜜蜂遇到一个试图盗取它们蜂蜜的人会做什么。”
“这就是亚种吗?总觉得这类生物不仅有族群特征,比如像狼蛛很活泼,泔蟹却一副狡猾的样子,个体也有很强的个性,比如像佩佩、格温和阿罗娜,它们三个就完全不一样。”
“所以说,它们是介于人类和野兽间的物种啊。”
...
将艾薇拉的裙子挂上晾衣架后,拉维抹去额角的汗,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好在这间小屋的床还是十分软和的。
“忙完了?”
见拉维躺在自己身侧,艾薇拉轻声问。
被窝已经被艾薇拉捂热,现在正是最舒适的温度。
哈哈,也有你给我暖床的一天。
见拉维一副坏笑的样子,艾薇拉皱起眉来。
“你在想什么?”
她扯过一截被子,温暖的温度顿时离拉维远去。
“我只是在想,第一天到魔女集会居然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艾薇拉狐疑地瞧一眼拉维,撇撇嘴。
“总比无聊好。”
“艾薇拉,我好冷。”
她回过头去,却发现拉维正冷得打颤。
“喔,你贴过来点,被子没这么宽。”
紧紧靠住艾薇拉的后背,被子才刚好把两人裹住。
拉维总觉得这是有人故意的,明明是双人床,为什么要给准备这么窄的一床被子?
“拉维,你知道吗?当初我在魔女集会的时候有多无聊。
“每天不是吃了睡,睡了吃,就是听老东西说谁也听不懂的哑谜。”
你现在不也是吃了睡,睡了吃吗?
拉维撇撇嘴角,她难以想象,艾薇拉离开了魔女集会,又没有她这个契约兽的那段时间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总觉得艾薇拉没有生活自理能力十分地低下。
不知为何,这么一想,拉维居然心疼起艾薇拉来了,竟后悔没能早点到她的身边去。
“你不说话,是又在想什么?”
艾薇拉的声音恰时从身后响起。
“我在想,你离开了集会,又没有我这个契约兽照顾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艾薇拉请哼一声。
“你也太瞧不起我,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就算没了你,我还可以靠我的魔女朋友的帮助,别小看我的人际网络。”
“也就是说是靠魔女们的接济。”
拉维下意识自言自语出声。
“什么叫接济啊,是她们自愿的捐赠!”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据拉维敏锐的观察,艾薇拉在魔女集会多少有点团宠的感觉,谁都想欺负她,想看她吃瘪,但暗地下又对她很好。
比如菲伊,一见面就对艾薇拉出言不逊,却又拒绝艾薇拉老师要她不承认艾薇拉身份的要求。
又比如艾薇拉的老师,虽然搞了这么一处来折磨艾薇拉,却又给艾薇拉和她准备了这么一间装修远超集会小屋的房子。
人之常情。
拉维如此评价。
艾薇拉虽然一副高傲任性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一碰就碎。
这谁不想看她吃瘪的样子。
就连佩佩和阿罗娜也是如此。
可惜拉维会受艾薇拉的咒言影响,一不小心过火了,可是会受到她严厉的惩罚的。
所以拉维一直在隐忍,等待机会。
“刺激吗?我倒想能平平淡淡度日就好了。”
拉维凝视着天花板,叹口气。
“我不信,你怎么也不像能闲下来的人。”
“也是。”
从父亲一头栽进水塘后,拉维就没过过一天清闲的日子,忽然停下来反倒会不习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