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维吉利亚帝国广袤无垠的边陲,有一座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小镇——宁风镇。
晨曦穿过薄雾,婉转的鸟鸣唤醒沉睡的小镇;午后的市集上,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奏响生活的乐章;夜幕降临时,温暖的壁炉火光摇曳,映照着家人的笑容 ,奥萝菈就在这片祥和中出生、成长。
每至夏至,宁风镇便沉浸在盛大的篝火节氛围中。
奥萝菈和伙伴们身着精心缝制的服饰,像一群灵动的精灵,围绕着熊熊燃烧的篝火欢快起舞。大家将承载着心愿的纸条,虔诚地抛入跳跃的火焰,祈愿新的一年顺遂安康 。
当夏夜的繁星布满天空,小镇的丰收舞会拉开帷幕。
母亲挑选轻薄的丝绸,为奥萝菈制作出飘逸的舞裙。
月光如水,洒在翩翩起舞的少女们身上,勾勒出青春美好的轮廓。
微风拂过,空气中弥漫着麦香与花朵的芬芳,所有人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之中。
而当寒冬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宁风镇迎来盛大的冬日庆典。
奥萝菈的母亲会用精湛的手艺,为她量身定制漂亮的礼服。
礼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雪花和冬青叶,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芒。
庆典中,奥萝菈与伙伴们在结了冰的湖面上自在滑行,清脆的笑声在冰面上久久回荡。
母亲则和其他镇民一道,在一旁忙碌地准备着热气腾腾的苹果酒和香甜的姜饼,空气中弥漫着温馨的气息。
那时的宁风镇,连微风都裹挟着幸福与安宁的气息。
然而,命运的齿轮无情转动。
一日,狂风裹挟着刺鼻的焦糊味,如一只无形的恶魔,将年仅十岁的奥萝菈狠狠拖入噩梦的深渊。
她浑身颤抖地躲在荆棘丛中,翠绿的枝叶划破脸颊,殷红的鲜血缓缓渗出,可满心的恐惧让她对疼痛毫无察觉。
眼前,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宁风镇,正被熊熊烈火疯狂肆虐。
炽热的火舌张牙舞爪,肆意舔舐着每一栋房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燃为灰烬。
“不,不……怎么会这样?”
奥萝菈嘴唇哆哆嗦嗦,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低语,泪水夺眶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
曾经美好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不断放映:阳光灿烂的午后,她和小伙伴们在镇中绿地嬉笑追逐;丰收时节,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共享美味的食物;寒冷冬夜,一家人紧紧依偎在温暖的壁炉旁,听父亲讲述古老的传说。
突然,一阵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划破夜空,奥萝菈浑身一激灵,惊恐地回过神来。
只见一群黑影如鬼魅般穿过浓烟,正是那群身着黑色铠甲的骑士。他们的铠甲泛着幽冷的光,每迈出一步,沉重的脚步声都让地面微微震颤。
头盔之下,一双双散发着幽光的眼睛,宛如来自地狱的饿狼,冰冷又残忍。
为首的骑士身形高大魁梧,铠甲上布满诡异的尖刺,恰似一头浑身是刺的巨兽。
他手中燃烧的火把不时发出“噼啪”爆响,溅出的火星像邪恶的精灵,飞向周围的房屋,瞬间点燃更多的火焰。
在他身后,其他骑士如影随形,挥舞着火把,疯狂地砸向门窗。
奥萝菈眼睁睁地看着邻居安德森大叔,这位平日里和蔼可亲,总给孩子们糖果的老人,颤抖着挡在自家门前。
一名骑士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抡起火把,狠狠砸向安德森大叔。
老人惨叫着摔倒在地,火焰迅速蔓延,将他的身影无情吞噬。
奥萝菈双腿发软,像被钉在地上,内心被恐惧填满:
“我该怎么办?我不能看着大家死去,可我……我只是个孩子,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这时,奥萝菈看到了自家的房子。母亲站在门口,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奥萝菈,快跑!活下去!”
母亲声嘶力竭的呼喊,瞬间被呼啸的风声和熊熊的火势淹没。
奥萝菈拼命摇头,泪水汹涌而出:
“不!妈妈,我不要离开你!”
然而,就在她准备冲出去的瞬间,一名骑士挥动长剑,寒光一闪,刺向母亲。
母亲的身体缓缓倒下,奥萝菈的世界彻底崩塌。
“妈妈!”
奥萝菈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瘫倒在荆棘丛中。
她的指甲深深抠进泥土,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看着曾经美好的家园在火海中渐渐消逝,奥萝菈心中燃起熊熊的仇恨:
“我一定要报仇!等我长大,一定要让这些恶魔付出代价!”
在荆棘丛中,奥萝菈哭到浑身脱力,火焰散发的热浪一阵阵地扑来,熏得她咳嗽不止。
朦胧中,她看到那些骑士在镇子里四处搜寻,时不时从房屋里拖出尖叫的镇民,将他们无情地扔到燃烧的火堆旁。
不知过了多久,喧嚣声渐渐平息,骑士们骑着黑色战马,消失在浓浓的烟雾之中。
奥萝菈从荆棘丛中爬了出来,双腿还在不停地打颤。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味道,与烟火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镇民的尸体,鲜血汇聚成小溪,流向低洼处。
奥萝菈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自家房子的方向走去。
曾经温馨的家,如今只剩下几堵摇摇欲坠的黑墙,屋顶早已坍塌,燃烧后的横梁七零八落地散落着。
她在废墟中小心翼翼地翻找,终于在灰烬中发现了母亲的一条围巾,那是母亲亲手编织的,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体香。
奥萝菈将围巾紧紧地抱在胸前,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
紧紧抱着母亲的围巾,奥萝菈的哭声在死寂的废墟中回荡,每一声抽噎都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奥萝菈抱着围巾跌坐在地,四周的死寂与方才的喧嚣形成了令人窒息的反差。
一阵夜风吹过,裹挟着燃烧后刺鼻的焦炭味,吹起她凌乱的发丝,发丝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奥萝菈紧攥着母亲的围巾,孤零零地伫立在废墟中央。
月色惨白,宛如为这片死寂之地披上了一层殓衣,给原本就阴森的场景增添了几分凄凉。
远处,被烧毁的教堂钟楼倾斜着,像个垂死的巨人,摇摇欲坠,偶尔传来的几声夜枭啼叫,在空旷的废墟上回荡,更衬得四下里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