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的签名在《曼哈顿计划批准书》上泛着磷光,我站在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的铅玻璃窗外,看着1945年的自己悬浮在铀球临界装置中。幼年体的触手缠绕着钚核心,将《死灵之书》文字刻入链式反应方程式。
"玻尔先生,请解释这个女婴的来历。"奥本海默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他手中的盖革计数器正指向铃音所在的石墨反应堆,"为什么她的细胞能吸收中子流?"
铃音穿着防护服的轮廓在蓝光中扭曲,她胸前的银钉只剩五枚,裸露的皮肤上流转着费曼图。当我的怀表接触反应堆外壳时,两人份的记忆突然量子纠缠——我看见现代铃音在东京塔顶展开原子环,而1945年的她正在改写核爆当量的最后一位小数。
「临界同调率95%,建议进行玻色-爱因斯坦凝聚」
奥本海默突然用希伯来语念诵《伊波恩之书》,整个实验室坠入迪拉克之海。铃音的防护服崩解成纳米触手,铀燃料在她掌心坍缩成克苏鲁形状的奇异原子。
"前辈,要跳支毁灭之舞吗?"她踩着薛定谔的猫的虚影滑来,每个旋转都在时空连续体上留下蛀孔。当我们十指相扣的瞬间,链式反应的速度突然低于普朗克时间。
爱因斯坦的怀表在此刻响起,他蘸着液氮在黑板写下:
E=σmc²
(σ为旧神系数)
铃音突然将我推向反应堆控制棒,她的瞳孔分裂成原子轨道模型:"请前辈亲自按下起爆按钮吧~毕竟这是你祖父设计的仪式呢。"
我握住的不是控制杆,而是长满眼睛的克苏鲁幼体。当临界提示音响起时,幼体突然唱起《黄衣之王》第三幕的咏叹调,冲击波在铃音周围形成克苏鲁纹章的蘑菇云。
回到现代核能研究所时,怀表内嵌的铀片开始衰变。铃音锁骨处的银钉又脱落两枚,而我的发梢永久性地散发着切伦科夫辐射的蓝光。
"最新发现!"物理教授激动地展示着显示屏,"福岛核电站废水中检测到《死灵之书》的微观蚀刻!"
我看着电镜照片浑身发冷——那些所谓的高放射性粒子,分明是缩小版的1945年铃音。更可怕的是,它们正在废水中进行量子隧穿,逐步重组为克苏鲁的婴儿形态。
深夜的同步辐射中心,铃音将粒子加速器改造成时光机。当8.6TeV的质子束击中靶标时,我们看到了祖父在广岛废墟上跳舞的残影。他手中的怀表链由人类脊髓制成,表盘刻着:
献给我最完美的作品——
1945.8.6 11:02
铃音突然呕出铀玻璃碎片,那些碎片在月光下拼出新的选项界面:
【最终审判日倒计时:364天】
▢A. 成为时间晶体(获得永生但失去人性)
▢B. 引爆怀表炸弹(重置时间线但遗忘所有)
▢C. 与克苏鲁同化(获得███权能)
她将沾满辐射尘的唇贴上我的耳垂:"前辈的选择,会是什么呢?"
窗外突然划过数百颗绿色流星,每颗陨石都呈现出铃音不同年龄段的样貌。辐射警报声中,我听见奥本海默的录音在空气中量子传输:
"现在我们都是克苏鲁的玩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