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星猛地一怔，抬头环顾四周。
空无一人，光洁的瓷砖反射着灯光，将这豪华的卫生间照得纤毫毕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谁？谁...在说话？”楚南星的声音打着颤，在空旷的卫生间里回荡。
那声音没有再次响起，难道真的是幻觉？
此时，那个从今早就一直跟着楚南星的人影，正漂浮在楚南星的头顶正上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嘴角还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
楚南星咽了口唾沫，努力稳住心神，开始自我安慰碎碎念道：
“幻听，一定是幻听！肯定是变成女生的副作用，对，一定是这样！都出现幻觉了……”
“现在，能看见我了吗？”清冷的女声再次响起，如同冰锥刺入耳膜。
楚南星一个激灵，内心颤动，猛地望向镜子。
镜子里，是那张有些秀气、自己无比熟悉的脸，脸上既有惊恐又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没人啊！除了他自己！还是他自己！
难道真的见鬼了？
然后他僵硬地向右转了一下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皙的脚，就像刚从牛奶里捞出来似的，白嫩得晃眼。
那双脚很小巧，脚型生得极好，线条流畅，宛如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十个脚趾头更是可爱，圆润饱满，像一颗颗刚剥了皮的葡萄，水灵灵的，让人忍不住想……呸呸呸，想什么呢！趾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泛着健康的粉红色泽。
再往上看，是纤细的脚踝，隐约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顺着纤细的脚踝往上，是笔直修长的小腿，皮肤白皙细腻，泛着淡淡的光泽，像上好的羊脂玉。
再往上，被一件宽大的蓝色长裙遮盖，看不到任何的春光.......嗯，看不真切，裙摆轻微晃动，像水波一样荡漾。
楚南星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继续向上看。嗯......一马平川的飞机场，还不如自己的女身，白皙纤细的手臂，以及优美如天鹅般的脖颈。
最后，定格在一张脸上。
那是一张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脸。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四个字：惊为天人。
如瀑的蓝色长发，如同深海般神秘莫测，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几缕调皮的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更添了几分魅惑。
精致的五官，像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多一分则嫌多，少一分则嫌少。
特别是那双眼睛，深邃的蓝色瞳孔中，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让人看一眼就会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但此时，这双美丽的眼睛里，却充满了戏谑和玩味，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楚南星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不是幻觉！真的有“鬼”！
“啊！有鬼啊！”楚南星终于控制不住，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音之凄厉，在空旷的卫生间里回荡，久久不散。
万幸的是，现在正值假期，学校里没什么人。
并且之前的中年男人和圆脸男生也已经离开了，不然就凭他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声，绝对会被当成闯进女厕所的变态，送进局子里喝茶，喜提银手镯一副，体验免费的牢饭套餐。
楚南星双腿发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扶着洗手台，勉强稳住身形，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这……这位姐姐？仙女姐姐？您……您是哪路神仙？”
他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看清眼前这位漂浮在半空中的“女鬼”的真面目，可越看越觉得心惊肉跳。
这哪是什么女鬼，分明就是仙女下凡啊！
可越是美丽，楚南星就越害怕，毕竟，美丽的东西往往都有毒，就比如罂粟花，又或者是曼陀罗，更何况是这来路不明的“女鬼”。
“我……我就是个普通学生，平时尊老爱幼，乐于助人，从不乱扔垃圾，考试也不作弊……绝对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您……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楚南星的声音带着哭腔。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厕所里的花子？” 楚南星在心里疯狂吐槽道。
“不对啊！这可是龙国！建国之后不是不许成精了吗？难道……她是偷渡过来的？”
他越想越觉得离谱，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层出不穷。
从东洋女鬼到西洋吸血鬼，再到国产狐狸精，甚至连外星人都脑补出来了。
眼前这“女鬼”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摄人心魄的湛蓝眼睛盯着他，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她始终保持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在欣赏一出滑稽戏。
楚南星偷偷瞄了一眼对方的反应，却发现对方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好像……在憋笑？
似乎是觉得调戏够了，“女鬼”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如同清泉流淌过山涧，清脆悦耳：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S级律者，龙国神话学院副院长，南清漓。”
“哈？”楚南星彻底懵了，大脑宕机，CPU烧坏，整个人都卡顿在那里，像是一台老旧的VCD，画面静止，只有电流的杂音在滋滋作响。
S级律者？龙国神话学院副院长？每个字他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他就完全理解不能了，他感觉自己像是误入了某个秘密组织的接头现场，接头暗号是他完全听不懂的天书。
他努力回忆自己十几年来接受的唯物主义教育，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合理的解释，结果发现自己的CPU已经彻底烧坏，大脑宕机，只剩下一片空白。
律者是什么？是某种超能力者的代号？就像X战警里的变异人，复仇者联盟里的超级英雄？难道自己无意中撞破了国家机密？不会被灭口吧？
神话学院又是什么鬼？龙国还有这种学院？难道是国家秘密成立的专门培养神仙的学校？就像哈利波特的霍格沃茨，专门教人魔法？
是教人怎么修仙炼丹，还是教人怎么降妖伏魔？或者是专门研究山海经、封神榜的地方？
副院长？这个职位听起来倒是挺正常的，但问题是，一个“神话学院”的副院长，以这种惊悚的方式出现在女厕所里，那就不正常了。
楚南星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三观碎裂成渣，又被扔进了搅拌机里搅了个稀巴烂，最后糊成了一团不明所以的浆糊。
结合今早的变身，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兔子洞的爱丽丝，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荒诞和不可思议。
难道自己一直活在《楚门的世界》里？今天剧本终于演到神魔乱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