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展开了行动。
双手死死地握拳,指甲割破皮肤,流淌出丝丝鲜血。
并不是因为喜欢自虐才这么做的。
身上的痛觉不乏,但已渐近麻痹,需要一些新的刺激,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
我开始争分夺秒地跑起来,身躯像是灌了铅般沉重,又像是羽毛般轻盈。
朝着那个方向。
耳畔呼啸着风声,越来越近的沉重脚步声,以及…
“她…?为什么?朝着那头幻熊跑去了?!”
“该死,应该是幻熊发动了幻术。”
“那…还来得及吗?”
“必须赶上!可别指望从幻熊肚子里抢来她的尸首。这是镇幻符,做好准备吧,必要的时候我们得和幻熊牵制几招…”
“那可是A级……好!”
“……”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听到这些话,本想嘴角久违的勾勒几抹笑意的,但面部神经受损严重,就连抽动肌肉都很难办到。
可我并没什么好抱怨的,倒不如说求之不得,这种不让心理活动流露于表面的损伤,可以大大提高行动的成功率…
在他们看来,我一定是绝望极了,根本不会有活下来的机会。
而这,恰恰是我所诱导的。
我继续拼命奔跑着。
时而掠过的树丛中隐匿的荆棘,为我增添了不少新的伤口,老旧的伤口也在肌肉抽动的过程中不断再度裂开恶化,治疗的奇异力量似乎也显得无能为力。
在疼痛的刺激下,我愈发的清醒。
我竭力地捕捉任何可以利用的信息,并在心中祈祷着:
希望这个所谓的森林霸主可以恰到好处地强一点,强到可以牵制住他们,强到可以为我声明自身的立场处境争取时间。虽然不知道A级是什么概念,但应该不会太差吧。
但请不要强的太过分,如果还没靠近就被杀掉了,那可就是玩火自焚了。
亦或是强到可以将我们一网打尽,那也是死路一条了。
总之,这毫无疑问是一场豪赌,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希望渺茫。
但是,能在这近乎绝望的处境中找到一丝可能性,看到一丝曙光,那也足够让我堵上我的一切去搏出那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