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看着纲手,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很想告诉她真相,告诉她为什么当年没有使用秽土转生来避免战争,甚至拯救绳树和断的生命。但他却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这个理由对于纲手来说,绝对无法接受。
扉间清楚地记得,当年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坚决反对使用秽土转生,认为这种术是亵渎死者灵魂的行为。三代火影坚信,忍者应该尊重生与死的界限,而不是通过玩弄死者的灵魂来达到目的。这种理念在当时得到了扉间的认可,但现在面对纲手的质问,他却感到无比沉重。
“纲手,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扉间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秽土转生虽然强大,但它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当年三代火影拒绝使用这个术,是因为他尊重每一个忍者的灵魂,不愿意让他们在死后还被强行召唤回现世,成为战争的工具。”
纲手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她的拳头紧紧握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直视着扉间的眼睛,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尊重灵魂?那绳树的灵魂呢?断的灵魂呢?他们的生命难道就不值得被拯救吗?如果你们当年用了秽土转生,他们可能就不会死!你们明明有机会,却选择了袖手旁观!”
扉间沉默了。他知道纲手的痛苦,也理解她的愤怒。但他无法改变过去,也无法给出一个让她满意的答案。他只能低声说道:“纲手,战争带来的牺牲是无法避免的。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尽力保护村子,保护我们所爱的人。但有些事情,不是力量就能解决的。”
纲手冷笑了一声,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来:“力量不能解决?那你们的忍术、你们的智慧,又有什么用?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村子,可结果呢?绳树死了,断死了,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你们的选择,到底保护了谁?”
扉间无言以对。他知道,无论他如何解释,纲手都不会满意。她的痛苦和愤怒,源于对亲人的思念和对过去的执念,而这些,是他无法用言语抚平的。
静音站在一旁,看着纲手激动的样子,忍不住轻声说道:“纲手大人,您冷静一点……”
但纲手并没有理会静音,她的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扉间,仿佛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答案,一个能让她释怀的答案。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她的声音再次提高,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愤怒。
"这...这个..."扉间罕见地结巴起来,手指不自觉地揪着银发。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问得哑口无言。
纲手步步紧逼,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怎么?连你这位禁术大师都编不出理由了?"
"老夫当时已经死了!"扉间突然提高音量,随即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垂下肩膀,"我...我哪知道猴子那小子怎么想的..."
静音在一旁倒吸一口凉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二代大人如此失态。赌场里的其他客人早就躲得远远的,有几个胆大的正扒着门框偷看。
纲手冷笑一声,突然抄起桌上的骰盅"砰"地砸在赌桌上:"少给我装糊涂!你发明的术,你会不知道?"骰子从盅里蹦出来,在桌上骨碌碌转出三个六。
"我..."扉间的目光不自然地飘向窗外,声音越来越小,"可能...也许...是猴子觉得用敌人身体也..."
"放屁!"纲手一把揪住扉间的衣领,把他拽得一个踉跄,"你发明的很多人说大蛇丸都会,他会解决不了这种小问题?"
赌场老板终于忍不住探出头:"那个...纲手大人,这张桌子很贵的..."
"闭嘴!"师徒二人异口同声地吼道,吓得老板一缩脖子又躲了回去。
静音急得直搓手:"两、两位大人,要不我们..."
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没有事就可以滚了。纲手瞪着眼,望向自己的二爷爷。二代火影给他说,嗯,你的好友自来也被人打成重伤,几乎要死亡了。纲手下意识回答了一句,哦。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但突然愣了一下。纲手原本冷漠的表情突然凝固,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砸在地上,琥珀色的酒液溅湿了她的裙角。
"你刚才说什么?"她的声音突然拔高,一把揪住扉间的衣领,"再说一遍!"
赌场里的嘈杂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这位突然暴怒的传说三忍。静音手里的医疗包"咚"地掉在地上,绷带和药瓶滚了一地。
扉间被勒得直咳嗽:"咳咳...老夫是说...有个比宇智波斑还厉害的宇智波小鬼..."
"谁问你这个了!"纲手猛地一拽,差点把扉间的衣领扯破,"自来也怎么了?!"
"重伤濒死。"扉间掰开她的手,整了整衣领,"现在木叶医院,医疗班说..."
话还没说完,纲手已经像一阵风般冲了出去,撞翻了三张赌桌。赌场老板刚要开口,一叠钞票"啪"地拍在他脸上。
"赔你的桌子!"静音匆匆喊了一声,抓起医疗包追了出去。
"我有飞雷神之术。"扉间急忙追上纲手说道,手指已经快速结印。
纲手猛地转身,金色的长发甩出一道弧线,碧绿的眼眸里几乎要喷出火来:"那你还不用?!怎么不早说!"她的声音在赌场里炸开,吓得几个赌客手里的筹码都掉在了地上。
二代火影被吼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这个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忍界第一神速",此刻竟被自己的侄孙女训得不敢抬头。他暗自纳闷:不对啊,按辈分我才是长辈,怎么反倒被她压了一头?
"我这不是正要..."扉间的话还没说完,纲手已经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
"现在!立刻!马上!"她每个词都像是一记重拳,震得扉间的耳膜嗡嗡作响,"带我们回去!"
静音抱着医疗包,弱弱地插了一句:"那个...二代大人,自来也大人他..."
"知道了知道了!"扉间手忙脚乱地完成结印,银发都被急出了几滴冷汗,"飞雷神之..."
术式还未念完,纲手又补了一刀:"要是自来也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把这些年的赌债全算在你头上!"
"什么?!"扉间结印的手一抖,差点把术式搞错,"不是,等等!"
但已经来不及解释了。随着一道蓝光闪过,三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赌场中。只留下满地狼藉的赌桌,和一群目瞪口呆的赌客。
赌场老板瘫坐在椅子上,望着还在摇晃的大门喃喃自语:"这...这就是传说中飞雷神吗?
飞雷神闪过,纲手站在病床前,瞳孔剧烈收缩。自来也的胸口赫然插着一截尖锐的木刺,几乎贯穿心脏,只差毫厘就要命中心脏要害。木刺周围的血肉呈现出诡异的木质化趋势,仿佛树木的根系般在不断蔓延侵蚀。
"这是...木遁造成的伤口?"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医疗班长紧张地点头:"他这个木遁的碎片,我们无法进行拔除,如果拔除的话会造成大面积失血,直接导致他的死亡,而且这上面还有像柱间大人的毒粉一样的物质。"
纲手顺着他的指引看去,发现自来也的右臂呈现出螺旋状的撕裂伤——那分明是被自己的螺旋丸反噬的痕迹。而更令人心惊的是,他全身布满灼伤,皮肤上残留着特殊的查克拉波动。
"火遁和木遁的复合伤害..."静音捂着嘴,声音发颤,"还有他自己忍术的反噬..."
纲手的手指轻轻抚过那截木刺,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查克拉。这种精纯的木遁之力,在她记忆中只有爷爷拥有。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金色的发丝垂落在自来也惨白的脸上,"除了爷爷之外,怎么会有人..."
病房里的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医疗班长惊呼:"不好!毒素开始蔓延了!"
纲手猛地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双手迅速结印,额头上的阴封印开始泛起幽蓝的光芒。
"所有人退后!"她厉声喝道,"我要用百豪!"
当最后一个医疗忍者退出病房后,纲手将查克拉凝聚在掌心。她盯着那截木刺,突然狠狠将其拔出。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她的手掌已经按在了伤口上。
"你这个白痴..."她咬着牙,查克拉如潮水般涌入伤口,"明明是个吊车尾,为什么不跑,还过去救人?"
纲手的指尖微微颤抖着,当那根沾满鲜血的木刺被完全拔出的瞬间,一股温热的血柱猛地喷溅在她的脸上。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睫毛滴落,在洁白的医疗服上绽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唔...!"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前的世界突然扭曲变形。刺鼻的血腥味灌入鼻腔,耳边仿佛响起无数亡者的哀嚎。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绳树被起爆符炸得支离破碎的身体,断被岩忍贯穿的胸膛,还有战场上堆积如山的尸体...
"纲手大人!"静音的惊呼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纲手的双手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百豪之术的查克拉回路开始紊乱。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医疗器械。输液瓶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透明的液体混合着鲜血在地面蜿蜒流淌。
"不...不要过来..."她蜷缩在墙角,金色的长发凌乱地黏在脸颊上,"血...全是血..."
病房里的监测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自来也的血压正在急速下降,心电图上的波纹变得越来越微弱。医疗班长想要上前抢救,却被纲手失控外泄的查克拉震开。
"纲手!"扉间一个瞬身出现在她面前,用力按住她颤抖的肩膀,"看着我!那小子就要死了!"
纲手的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她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手臂,试图用疼痛来对抗恐惧,但鲜血从抓痕中渗出时,反而让症状更加严重。
二代火影的巴掌带着凌厉的风声重重扇在纲手脸上,清脆的声响在病房里炸开。纲手被打得偏过头去,一缕红色的巴掌印,在苍白的脸颊上显得格外刺目。
"看着我!"扉间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秽土转生特有的灰白色瞳孔,"你想让他和我一样吗?永远被困在这具死人的躯壳里吗?!"
纲手的视线被迫聚焦在那双没有生气的眼睛上。秽土转生的裂痕在扉间脸上蜿蜒,像是破碎后又勉强拼凑的陶器。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能说能动的二爷爷,其实早就死了。
"看看这双眼睛。"扉间的声音像刀一样劈开她的恍惚,"没有温度,没有生机,连流泪都做不到。你难道想他变成和我一样?变成一个活死人。”
病房里的仪器还在尖锐地鸣叫着。自来也的生命体征正在持续恶化,心电图上的波纹越来越微弱。但此刻纲手的眼中只剩下扉间那张布满裂痕的脸——那是比任何恐血症都要残酷的画面。
"绳树和断已经回不来了。"扉间的手指几乎要掐进她的皮肉,"但躺在那里的人还活着!你还要再失去一次吗?!"
"我..."纲手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
"回答我!"扉间另一只手猛地拍在墙上,震得整面墙都在颤抖,"你要让历史重演吗?!"
这句话像一柄苦无刺穿了纲手的心脏。她突然想起绳树临死前攥着她衣角的手,想起断最后那个没说完的微笑。而现在,自来也的呼吸声正在一点点消失...
"不...不要..."她颤抖的手指突然攥紧了医疗包,指甲刺破布料深深扎进掌心,"我不要...再失去了爱着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