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站在病床前，凝视着宇智波鼬苍白如纸的脸。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胸口的起伏几乎停滞，只有心电监护仪上微弱的波动证明他还活着。
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你们千方百计让我回来，一部分是为了救自来也那个白痴......"她的手指轻轻拂过鼬被鲜血浸透的绷带，"另一部分，就是为了这孩子吧？"
千手扉间站在阴影处，银发下的红瞳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虽然我讨厌宇智波一族......"他的声音冷硬如铁，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动摇，"但这小子为木叶付出的，比任何人都多。他不能死。"
纲手的手停顿在鼬的伤口上方，查克拉的光芒在她指尖流转。
"是我们木叶对不起宇智波。"扉间继续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作为宇智波仅存的遗孤之一，他不能就这样死去。木叶欠宇智波一个清白。"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医疗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谁犯下的罪孽，谁就要付出代价。"扉间的眼神变得锐利，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即便那个人是我的弟子团藏......也不例外。"
纲手不耐烦地甩了甩金色的长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个老东西居然还没死？"她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真是活得越久越让人火大。"
她眯起眼睛，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不过，木叶可不止团藏一个混蛋吧？你那两个好徒弟——"她故意拖长了音调，"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千手扉间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角隐隐浮现青筋。作为二代火影，他一生骄傲自负，可此刻却被自己大哥的孙女当面嘲讽，羞耻感几乎要溢出来。他咬了咬牙，声音低沉："......那两个也是混蛋。"
纲手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回敬："怎么？戳到痛处了？"她双手抱胸，眼神锐利，"二爷爷，你教出来的好徒弟，一个比一个能折腾——团藏搞出这么多破事，你那另外两个弟子，难道就干净了？"
扉间沉默了一瞬，最终只能阴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老夫承认，那两个王八犊子也是两个畜生。"
"他们俩的事我会处理。"扉间沉声道，眉头紧锁，"当务之急，你还是先救这孩子吧。"
纲手俯身检查着宇智波鼬的伤势，手指轻轻拂过他溃烂的左臂伤口，眉头越皱越紧。"能救是能救......"她缓缓直起身，语气凝重。
"但怎么？"扉间立即追问。
"但恐怕......"纲手叹了口气，"说得直白点，就算救回来也是个废人了。"
她指向鼬的左臂："这只手必须截肢，伤口已经严重感染。"手指又滑向他的背部，"这里的伤......就算痊愈后，恐怕连躺着睡觉都成问题。"
"双腿倒是还能保住，"纲手继续道，声音里带着医者的冷静与无奈，"但想要长时间行动......"她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扉间沉默片刻，红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能救就好......活着，就还有希望。"
纲手的手指在宇智波鼬的伤口上方悬停，查克拉的光芒忽明忽暗。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疲惫："肉体上的伤我能治，但最麻烦的是他的意识......"
她转向扉间，眼神锐利："自来也能活下来，是因为那个白痴心里还惦记着某些人。"一抹红晕从她脖颈蔓延到耳尖，但很快被严肃取代："可这孩子不同——他全身的细胞都在拒绝苏醒。"
查克拉手术刀精准地切开坏死的组织，纲手的语速越来越快："暂时用阴封印稳定了生命体征，但就像修补一个漏水的陶罐......"她突然攥紧染血的绷带，"如果他自己把罐子从内部砸碎，再高明的医疗忍术也无力回天。"
"就像老话说的，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纲手收起查克拉手套，金属器械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而眼前这小子，他压根就不想醒来。"
二代火影的秽土身躯在医疗灯下泛着细微的尘屑，沉默片刻后开始叙述宇智波鼬的一切。随着每件往事被揭开，纲手握紧的拳头指节越发苍白。
"原来如此..."听完后她重重坐进椅子，皮革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怪不得这孩子一心求死。任谁做了这些事，想要问心无愧地活着都是种折磨吧。"
她望向窗外，木叶的灯火在夜色中安稳明亮。
"现在你和爷爷都被秽土转生回来了，村子有你们守着自然安全..."纲手转回视线，医疗忍者的锐利目光刺向病床上安静的少年，"这孩子心里最后那根弦，怕是彻底松了。"
监护仪的滴答声填满沉默的间隙。
"麻烦啊...真是麻烦。"她抓起酒壶灌了一口，酒精的气息混着消毒水味在病房里弥漫，"先保住命再说吧，其他的..."
纲手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金色的发丝从发髻中散落几缕。她盯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宇智波鼬，突然冷笑一声："呵...醒来对他反而是种折磨。以后连忍者都做不成，只能当个废人..."
她猛地扯下染血的手术手套，砸进垃圾桶里发出"砰"的声响。
"死？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纲手眯起眼睛，百豪之术的纹路开始在额头浮现，"但我偏不让他如愿！"
二代火影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纲手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好了好了，二爷爷你先出去吧。"她已经开始调配新的医疗药剂，动作粗暴却精准，"看来今晚是别想睡了...记得让人给我准备夜宵。"
当病房门关上的瞬间，纲手对着昏迷的鼬咬牙切齿道："真是...麻烦死了。"
二代火影的身影在夜色中闪现，秽土转生的身躯微微泛着尘屑。他红瞳中闪过一丝不耐，低声自语："真是麻烦...居然要去找那个宇智波家的小姑娘。"
飞雷神之术发动，空间扭曲的瞬间，他已出现在宇智波空面前。然而眼前的画面让他眉头一皱——空正和无名依偎在一起，两人十指相扣，气氛暧昧。
"咳。"扉间重重地清了清嗓子，声音冷硬如铁。
空猛地抬头，黑眸中闪过一丝警惕，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她轻轻松开无名的手，低声道："等我一下。"随后走向二代火影，语气淡然："二代目大人，有何贵干？"
扉间双臂抱胸，银发下的红瞳审视着她："老夫需要和你单独谈谈。"
空微微挑眉，但并未拒绝。两人走到一旁，夜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
二代火影的秽土身躯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他双手抱胸，银发下的红瞳锐利如刀："老夫承认，木叶比你聪明的忍者不少，但论推理能力..."他冷哼一声，"勉强算你合格。"
空眯起写轮眼，血轮眼缓缓转动："二代目大人，您到底是来求我办事，还是专程来讽刺我的的？"
"少废话。"扉间不耐烦地挥手，查克拉震落几粒尘土，"老夫和大哥遇到个戴面具的宇智波小鬼。"
空的表情瞬间凝固，写轮眼的纹路微微收缩。
空双手抱胸，写轮眼微微眯起："二代目大人，您总得给我点线索吧？不然让我凭空推理吗？"
扉间一愣，眉头皱得更紧。他确实是因为毫无头绪才来找这个宇智波小鬼的，结果现在反而被对方将了一军。
（啧，早知道就让猴子自己来了！）扉间心中暗骂。他实在不想继续和这个讨厌的宇智波小鬼纠缠，但眼下似乎别无选择。
"老夫不清楚。"他冷着脸，语气生硬，"但你爷爷——三代火影一定知道。他马上就来。"
话音刚落，扉间立刻发动飞雷神之术，"唰"的一声消失在原地。
不到三秒，空间再次扭曲，二代火影拽着三代火影的衣领直接瞬移回来。三代火影猿飞日斩还一脸茫然，手里甚至端着半杯热茶，显然是被强行从办公室里拖过来的。
"老师？！您这是——"三代火影刚想开口，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宇智波空，顿时明白了什么，无奈地叹了口气。
扉间冷哼一声，甩开三代的衣领："猴子，你自己跟她说！老夫懒得再跟这个宇智波小鬼废话！"
三代火影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领，苦笑着看向空："空啊，看来二代目大人遇到麻烦了？"
空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三代爷爷，您家老师似乎不太擅长求人办事啊。"
扉间额头青筋暴起："宇智波的小鬼，注意你的言辞！"
三代火影连忙抬手打圆场："好了好了，说正事。"他神情严肃起来，"空，我们需要你的推理能力，关于一个戴面具的宇智波……"
空收起玩笑的神色，写轮眼缓缓转动："终于肯给线索了？那就详细说说吧爷爷。"
三代火影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发颤："特征...确实没有。老夫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深吸一口气，苍老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那是个独眼的家伙。"
空的眼神骤然一凝，写轮眼的纹路在暗处微微发亮。
三代继续道，嗓音沙哑："那时候...老夫正在为四代的妻子接生做守护。"他的目光恍惚了一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夜晚，"你干奶奶也在场...她负责守护产房。"
一滴浑浊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眼角滑落，但他没有擦拭，只是任由它顺着皱纹流下。
"就在鸣人出生的瞬间..."三代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个戴面具的混蛋出现了。"
空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但她没有打断。
"他杀光了所有人...包括你干奶奶。"三代火影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某种苦涩的东西，"然后...他带走了九尾人柱力。"
夜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二代火影站在一旁，红瞳中闪烁着冰冷的怒意，但罕见地没有插话。
空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所以...四代夫妇的死，九尾之乱的真相，都和他有关？"
三代沉重地点头："啊...虽然老夫没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但那家伙...绝对是宇智波的族人。"
空忽然冷笑一声："三代爷爷，您该不会是想说，这一切都是宇智波策划的吧？"
"不！"三代猛地抬头，眼神锐利，"老夫从未这么认为！那个混蛋...他利用了宇智波的写轮眼，但他绝不是为了宇智波一族！"
空微微歪头，写轮眼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有意思...真有意思。"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消息明明被严格封锁，他却能精准地找到产房位置..."
二代火影的秽土身躯突然一震，尘屑簌簌飘落："你是说——"
"内鬼。"空轻轻吐出这个词，像在品尝某种甜美的毒药，"或者...更糟。"她突然转向三代，"当时知道具体接生地点的活人，还剩谁？"
三代火影的烟斗差点掉落，他慌忙用查克拉稳住："除了老夫...就只有卡卡西了。那孩子当时在火影办公室值班，负责传递消息。"他的声音突然哽住，"等等...你该不会怀疑..."
空的笑声在夜色中格外清脆，她站在围墙上，黑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爷爷，您觉得一个卧底能在木叶潜伏这么多年还不被发现吗？"她歪着头，写轮眼闪烁着戏谑的光芒，"我的意思是——确实有人从他那里泄露了消息，但他本人绝对不是卧底。"
三代火影眉头紧锁，烟斗里的火星忽明忽暗："空，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空竖起一根手指，笑容狡黠，"能知道人柱力接生这种绝密情报的，必然是你们极其信任的人。而这样的人，绝不可能是卧底。"
二代火影冷哼一声："那情报是怎么泄露的？"
空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却带着几分锐利："这件事嘛，我肯定不知道细节。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秘密是从卡卡西那里泄露出去的。"
她竖起一根手指，写轮眼微微转动："至于具体是怎么泄露的？是他无意中说漏嘴了？还是被人套话了？"
二代火影冷哼一声："说了等于没说。"
空摊手一笑："没办法，你们给的信息太少了。我能分析的就这些，剩下的......"她转身准备离开回到房间，看着房间里躺在那里的无名嘴角的笑意ak都压不住，空黑袍在夜风中翻飞只留下这么一句，"得看你们愿不愿意挖得更深了。"
三代火影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至少......这算是个方向。"
空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身影渐渐融入夜色："希望下次来的时候，你们能给我点更有趣的线索。"
她的笑声消散在风中，只留下两位火影站在原地，各怀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