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躺在意识空间的虚无里,四周苍白如雾,唯有那条盘踞在黑暗中的白蛇,猩红的写轮眼在混沌中闪烁,带着几分戏谑与傲慢。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白蛇吐着信子,声音低沉,却莫名透着一股奶萌的腔调,像是故意在逗弄他。
空双手插在袖子里,面无表情地盯着它:“我删了记忆,但你没删。所以,告诉我——那个‘独眼宇智波’是谁?”
白蛇嗤笑一声,尾巴轻轻拍打虚无的地面,溅起不存在的尘埃。
“带土,宇智波带土。”它懒洋洋地开口,仿佛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那家伙以前就是个吊车尾,连火遁都放不利索,整天嚷嚷着要当火影……呵,现在倒是强得离谱。”
空眯起眼睛:“详细点。”
白蛇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在回溯久远的画面。
“神无毗桥之战,他被岩石压碎半边身体,本该死了。”它缓缓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可惜,他被宇智波斑救了,改造成了一个疯子。”
空皱眉:“宇智波斑?不是村里人都说他死了。”
白蛇冷笑:“你以为‘死亡’对那种级别的怪物有意义?他靠外道魔像吊着一口气,活得像具干尸,就为了等一个合适的棋子——然后,带土这个蠢货送上门了。”
空沉默片刻,又问:“所以,九尾之乱是他干的?”
“不然呢?”白蛇的尾巴不耐烦地甩动。“那小子被斑忽悠瘸了,说什么‘月之眼计划’,要创造一个有琳的世界……呵,典型的宇智波疯子,爱到极致就变成神经病。”
空的眼神微微一动:“琳?”
白蛇瞥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的问题很无聊。“野原琳,他的队友,卡卡西的青梅竹马。她死了,带土就疯了,就这么简单。”
空若有所思,随即冷笑:“呵,深情?不过是懦弱罢了。”
白蛇吐了吐信子,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我们俩现在确实打不过他。”
空挑眉:“哦?那怎么办?”
白蛇的尾巴轻轻一甩,指向现实世界:“你床上躺的那个‘无名’,她的真名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空的眼神一凝:“你知道她的名字?”
白蛇咧嘴一笑,露出尖锐的獠牙:“宇智波光。”
空瞳孔微缩:“八千矛的持有者?”
白蛇点头:“没错,她的瞳术‘八千矛’可以抽取所有刻印者的查克拉为己用,理论上,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成为忍界最强的查克拉容器。”
空沉吟片刻:“她那么强吗?”
白蛇嗤笑:“前几天你还不是被她压在床上动弹不得吗?小空空。”
空盯着它:“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蛇的写轮眼缓缓转动,忽然投射出一幅画面——那是一颗特殊的万花筒写轮眼,花纹如破碎的镜面,折射出扭曲的光影。
“宇智波镜的眼睛。”白蛇低声道,“带土现在用的,就是这颗眼睛。”
空皱眉:“镜?二代火影的护卫?”
白蛇点头:“没错,这颗眼睛的能力是‘镜中故我’——可以反弹幻术和忍术,但需要承受10%的代价。”
空若有所思:“反弹……那岂不是无敌?”
白蛇摇头:“不,它只能反弹,不能免疫。而且,每次使用都会对使用者造成反噬。”
空冷笑:“带土倒是找了个好玩具。”
白蛇继续道:“但这颗眼睛的诞生,可没那么简单。”
空挑眉:“哦?”
白蛇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带着一丝阴冷的寒意:“宇智波镜,是在被团藏背叛的那一刻,才开启万花筒的。”
空的眼神一凝:“团藏……背叛了他?”
白蛇点头:“镜一生都在守护同伴,可最终,他却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人手里。那种痛苦,那种绝望,让他觉醒了‘镜中故我’——他想要反弹一切伤害,想要守护,却最终只能看着自己被背叛。”
空沉默良久,忽然笑了:“真是讽刺啊……团藏背叛了镜,他得到的那个眼睛没想到竟然用了伊邪那岐,真是浪费。”
白蛇吐了吐信子:“,然后,利用她的‘八千矛’。
空从意识空间回归现实,微微睁开眼,发现自己仍躺在床上。身旁的无名正侧着身子,红色的写轮眼静静注视着他,带着一丝疑惑。
“刚刚发什么呆?”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
空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想事情。”
房间狭小,只有一张床和简单的家具,窗外透进微弱的月光,映照在无名白皙的脸上。空挠了挠头,有些局促:“我这房间有点小,不会介意吧?”
无名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扬:“这里我觉得挺好的。”
“那就好。”空松了口气,但心里仍有些复杂。
无名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比牢笼好多了。”
空沉默片刻,没有追问。
与此同时,在某个黑暗的角落,宇智波鼬的意识正被无尽的噩梦吞噬。
他站在一片血色的荒原上,四周是无数扭曲的身影——那些被他亲手杀死的族人。
“叛徒!”
“你连自己的父母都杀!”
“你根本不配姓宇智波!”
他们的声音尖锐刺耳,像刀子一样剜进他的心脏。鼬面无表情,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早已习惯了痛苦,但这一次,他的精神防线正在崩塌。
“我……是为了村子……”他低声呢喃,但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谎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他的父亲,宇智波富岳,从黑暗中走出,双眼流着血泪。“你只是懦弱,不敢反抗团藏!”
“不……”鼬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脏剧烈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
他的身体开始崩溃,器官一个接一个地衰竭。
“死亡才是你的解脱。” 母亲宇智波美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温柔却残忍。
鼬缓缓跪倒在地,嘴角溢出血丝。
“也许……你们是对的……”他闭上眼,意识逐渐模糊。
手术台上,宇智波鼬苍白的面容在无影灯下显得近乎透明。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纲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百豪之术的查克拉在她指尖流转,强行维持着鼬衰竭的器官运转。可越是治疗,她的眉头皱得越紧——这孩子的身体,竟在主动拒绝生存。
“开什么玩笑……”
她咬紧牙关,查克拉再次暴涨,可鼬的心脏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跳动得越来越慢。
“明明还有救,为什么一心求死?!”
愤怒与不解在胸腔翻涌,她猛地一拳砸向身旁的金属器械桌。
“轰——!”
整张桌子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飞溅,吓得一旁的医疗忍者后退几步。
静音抱着豚豚,欲言又止:“纲手大人……”
纲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手指仍因愤怒微微颤抖。
“真是……麻烦的小鬼。”
她望着鼬紧闭的双眼,仿佛能透过那层薄薄的眼睑,看到他灵魂深处无尽的黑暗。
“活着就那么痛苦吗?痛苦到连一丝挣扎都不愿意?”
没有人回答她。
只有心电监测仪发出单调的“滴滴”声,像是死神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纲手推开急救室的门,疲惫地靠在墙上,深深呼出一口气。
"真是……麻烦的小鬼。"
她揉了揉太阳穴,指尖还残留着百豪之术的查克拉余温。宇智波鼬的命算是暂时吊住了,但那种近乎自毁的意志,却让她心里莫名烦躁。
"既然说了不让他死,那就绝对不能让他死。"
她低声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
转身走向走廊尽头,推开了另一间病房的门。
"哟,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纲手白了他一眼,直接走到床边,重重地坐了下来。
"少废话。"
自来也笑了笑,没再调侃,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小子怎么样了?"
"死不了。" 纲手冷哼一声,"但比死了还麻烦。"
自来也沉默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
"宇智波家的小鬼,总是这样……"
纲手没说话,只是闭上眼睛,任由疲惫席卷全身。
自来也看着她,忽然伸手轻轻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你该休息了。"
纲手没有拒绝,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
几分钟后,纲手猛地睁开眼睛,像是突然惊醒一般。
"啧……"
她揉了揉太阳穴,从自来也怀里直起身子,略带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你也是个麻烦。"
自来也咧嘴一笑,故意动了动肩膀,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木遁的毒素太强了,暂时只能躺几星期了。"
纲手冷哼一声,伸手按在他的脉搏上,查克拉微微流动,确认毒素确实被压制住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算你命大。"
自来也眨了眨眼,笑容贱兮兮的。
"有你在旁边陪着,这几星期也不算难熬。"
"……"
纲手别过脸,耳尖微微泛红。
自来也见状,得寸进尺地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道:
"而且,某人可是答应过,只要我能起来,就做我女朋友的。"
"……"
纲手猛地转过头,红着脸瞪他。
"说了就是说了!你还想怎么样?!"
自来也哈哈大笑,结果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但笑容依旧欠揍。
纲手眯起眼睛,忽然俯身凑到他耳边,红唇轻启,声音又低又危险——
"以后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写一次《亲热天堂》……"
"我就把你的骨头一根一根拔下来。"
"再给你装回去。"
自来也的笑容僵在脸上。
纲手直起身,满意地看着他瞬间老实下来的表情,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去看看那个宇智波家的小鬼。"
自来也望着她的背影,半晌,才小声嘀咕:
"……明明害羞得要死还这么凶。"
纲手的脚步一顿。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哼。"
门被重重关上。
自来也望着天花板,忽然笑了。
"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