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从木遁王座上缓缓起身,随意地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场无聊的余兴节目。他目送黑绝的阴影悄然沉入地下,随后活动了下脖颈,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有意思。" 他歪着头,面具下的写轮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猜……你们俩能活多久?"
再不斩的瞳孔骤然收缩,额角青筋暴起。
"戴面具的不人不鬼的玩意儿!" 他怒吼着,双手迅速结印,"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可笑吗?!"
"唰——!"
"水遁·水龙弹之术!"
巨大的水龙从别墅外面海面腾空而起,带着震耳欲聋的咆哮直扑带土!水花四溅,气势惊人,仿佛要将整个别墅都吞噬殆尽——
然而。
带土连看都没看一眼。
"哗啦——!"
水龙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就像穿过一道虚幻的投影,最终在后方炸开成漫天水雾。而带土的身影,依旧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脚步甚至没有一丝停顿。
"什么……?!" 白睁大了冰蓝色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再不斩的额头渗出冷汗,但很快又咬牙冷笑道:"装神弄鬼!"
带土缓缓转身,扫视着再不斩造成的破坏——水龙弹的余波冲垮了对别墅的桌面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坏。
“呵……”
他笑了,笑声低沉而讽刺,仿佛被眼前之人的愚蠢逗乐了。
“这就是你的全力?”
再不斩的瞳孔剧烈收缩,白的手指微微颤抖,冰镜的碎片在他们脚边闪烁寒光。
带土没有再看他们,只是随意地向后一甩手——
“唰唰唰——!!!”
刹那间,地面疯狂震颤,无数尖锐的木刺破土而出,从大到小,层层叠叠,如同地狱生长的獠牙!
“轰——!!!”
整座别墅被瞬间撕裂,木遁的尖刺如巨兽的利齿,将建筑硬生生削去一半!木屑与碎石漫天飞溅,烟尘四起,而更恐怖的是——
“噗嗤!噗嗤!噗嗤!”
后方那几百名忍者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就被贯穿身体的木刺高高挑起!鲜血顺着木纹流淌,尸体如悬挂的果实般摇晃,整片战场瞬间化作一片尸木林!
再不斩的喉咙干涩,白的面色惨白。
他们甚至没看清带土做了什么。
——仅仅一挥手,数百人,全灭。
带土重新看向他们,面具下的写轮眼缓缓转动,声音轻缓而冰冷:
“现在,你们明白了吗?”
“你们所谓的‘力量’,在我面前——”
“连挣扎都算不上。”
再不斩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恐惧已经如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脏。
带土随意地挥了挥手,身后的地面骤然裂开,粗壮的树根如活物般扭曲攀升,在眨眼间交织成一座狰狞的木遁王座。他向后一靠,慵懒地坐了上去,单手撑着脸颊,猩红的写轮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再不斩和白。
带土坐在木遁王座之上,翘着腿,猩红的写轮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再不斩和白。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审判的钟声:我从一数到三给你们3秒考虑,第一个是你们俩主动把刀交出来,赶紧给我滚。第二个是我踏着你们的尸体把刀捡起来。
“一。”
空气凝固,死亡的压迫感如山般压下。
“二。”
白的手指微微颤抖,冰遁的寒气在他指尖萦绕,但他没有动——因为再不斩没有动。
“三。”
再不斩缓缓抬起头,绷带下的嘴角扯出一抹狰狞的笑。
“你知道对于一个忍者来说,什么最重要吗?”
他猛地将斩首大刀插进地面,双手紧握刀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是尊严。”
“这把刀,是我的骄傲,是我活着的证明!”
“就算是死——”
他怒吼一声,全身肌肉绷紧,查克拉疯狂涌动,斩首大刀的刀刃泛起猩红的光!
“——我也不会把它交给你!”
“想要?那就杀了我!踩着我的尸体,把它捡起来!”
再不斩的内心在颤抖,恐惧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理智。但他仍然站得笔直,眼神死死盯着带土,绝不退缩。
白站在他身后,冰蓝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决然。
(再不斩先生……)
他知道,再不斩不会屈服。
而他,也不会独自逃走。
带土静静地注视着他们,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很好。”
带土缓缓从王座上站起,木遁的枝干在他脚下无声蠕动,仿佛臣服的野兽。他盯着再不斩和白,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呵……”
他在笑。
笑两人的不自量力,笑他们明明可以苟活,却偏要选择**“有尊严的死”**。
——愚蠢。
在他眼中,眼前的两人和宇智波鼬是同一类人,执着于毫无意义的信念,甘愿为所谓的“尊严”赴死。
(鼬,你也是这样……)
(而现在,他们也会和你一样——)
(死在我手中。)
带土的声音冰冷而平静:
“既然已经做好决定……”
“那就别后悔。”
“轰——!!!”
他背后的空间骤然扭曲,两条狰狞的木龙破空而出!龙首咆哮,木质的鳞片泛着森冷的光,獠牙如刀,直逼再不斩和白!
“木遁·木龙之术!”
再不斩的瞳孔骤缩,斩首大刀横在胸前,怒吼道:
“白!退后!”
白却一步未退,冰遁的查克拉在掌心疯狂凝聚——
“魔镜冰晶!”
“唰唰唰——!”
无数冰镜瞬间凝结,试图阻挡木龙的冲击!
然而——
“砰!咔嚓——!!!”
木龙摧枯拉朽般撞碎冰镜,龙尾横扫,地面崩裂!再不斩的刀刃劈在木龙身上,却连一道裂痕都未能留下!
“唔……!”
再不斩被龙首狠狠撞飞,鲜血从口中喷出!
第二条木龙咆哮着俯冲而下,尖锐的木刺撕裂空气,直逼再不斩的咽喉!
“再不斩先生——!”
白的身影瞬间闪烁,冰遁的瞬身术让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再不斩。那一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再不斩受伤,不能让他失望。再不斩是他的目标,他的信仰,是他在这个残酷世界中唯一的依靠。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但他不能犹豫,不能退缩。他的身体在本能地驱使下,毫不犹豫地冲向了那致命的木龙。
“噗嗤!!!”
木龙贯穿了他的胸膛!鲜血喷溅,白的身体被高高挑起。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但他没有时间去感受。他的意识在迅速模糊,可他的目光却紧紧地盯着再不斩。他看到再不斩的脸上满是惊恐和痛苦,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绝望。白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他想对再不斩说些什么,可他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木遁的枝干如毒蛇般从他胸口疯狂蔓延,瞬间绞碎了他周身凝结的冰镜。碎冰与血肉混合,在阳光下折射出凄艳的光。白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和再不斩曾经一起走过的路,那些艰难的日子,那些为了生存而拼命的时刻。他想起了再不斩对他的信任,对他的鼓励,那些温暖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可现在,他却要离开他了。
“白……!!!”再不斩嘶吼着,挣扎着想要冲上去,但木龙的余威仍将他死死压制在地。白看到再不斩拼命挣扎的样子,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他知道自己没有完成任务,没有保护好再不斩。他想告诉再不斩,他很抱歉,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他的身体在空中缓缓地旋转,鲜血不断地从他的伤口中涌出,染红了天空。
带土漠然注视着这一切,缓缓抬起右手。
“无谓的牺牲。”
七尾的查克拉在他掌心疯狂凝聚,尾兽玉的紫黑色能量球扭曲着空间,散发出毁灭的波动。
“结束了。”
“轰——!!!”
尾兽玉激射而出,瞬间吞噬了白的身体。狂暴的能量炸裂,漫天木屑与血肉横飞,冰遁的残渣在高温中蒸发,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白的最后一丝意识在爆炸中消散,他只留下了一个念头:再不斩,你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带土微微皱眉,木遁的屏障在他头顶展开,挡住了坠落的血雨和碎肉。
“真是……丑陋。”
他低头看向再不斩,写轮眼中倒映着对方崩溃的神情。
“现在,轮到你了。”
再不斩疯了似的冲向带土,斩首大刀裹挟着最后的愤怒劈下!
"还给我——把白还给我!"
带土只是随意地抬起两根手指,轻描淡写地夹住了刀刃。
"咔。"
刀锋戛然而止,再不斩的瞳孔剧烈收缩。
"太慢了。"
带土一脚踹在再不斩腹部,将他整个人踢飞出去!再不斩重重砸在墙上,墙面瞬间龟裂。
"砰!"
斩首大刀被带土随手一甩,斜插在地面上,刀刃微微震颤,映照着再不斩扭曲的脸。
带土缓缓走向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想报仇?"
"我给你机会。"
他张开双臂,写轮眼在面具下泛着冷光。
"我不用忍术,只用体术。"
"来,让我看看……雾隐鬼人最后的挣扎。"
再不斩的呼吸粗重,嘴角溢血,但他仍然踉跄着爬起,嘶吼着再次冲向带土!
"砰!"
带土侧身闪过,一记肘击砸在再不斩后背,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咳啊——!"
再不斩跪倒在地,但立刻又挣扎着站起,右腿却因骨骼错位而扭曲变形,剧痛让他几乎昏厥。
"呃……啊啊啊!!"
他仍然试图站起来,哪怕膝盖已经碎裂,哪怕内脏早已破损。
(不能跪……)
(不能跪在这个人面前……)
带土冷漠地看着他,缓缓走到斩首大刀旁,单手将其拔出。
"该结束了。"
再不斩的视线模糊,但他仍然死死盯着带土,突然嘶哑地开口:
"等等……"
带土的动作微微一顿。
再不斩咳着血,声音低弱却坚定:
"让我……死在同村之人手里。"
他的目光越过带土,看向后方的鬼鲛。
"鬼鲛……动手。"
带土沉默了一瞬,随后突然笑了。
"呵……有意思。"
他随手将斩首大刀抛给鬼鲛。
鬼鲛接住刀,鲨鱼般的瞳孔微微闪烁,低声道:
"压力马斯内……"
他走向再不斩,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再不斩,我会记住你的。"
再不斩闭上眼睛,嘴角却扯出一丝释然的笑。
"唰——!"
刀光闪过,鲜血溅落。
带土已经转身,神威的漩涡在周身浮现。
"走了。"
鬼鲛却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尸体,突然说道:
"我想……把他们安葬。"
带土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一句:
"随你。"
他的身影,捡起地上的斩首大刀,走进神威逐渐扭曲消失,只留下一个木遁分身站在原地。
木遁分身的声音空洞而机械:
"这个分身有我的神威写轮眼,可以发动一次,带你回来。"
鬼鲛咧嘴一笑,尖锐的牙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多谢……宇智波斑大人。"
夜风呜咽,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鬼鲛扛起鲛肌,在沙滩上挖了两个坑。
他将再不斩和白残存的冰盾轻轻放入,沉默地填土。
(面对死亡也毫不退缩……)
(确实……让人有点感动。)
最后,他将二人的衣物碎片。放在坟前,转身走向木遁分身。
神威的漩涡缓缓展开,吞噬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