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空间内，外道魔像巍然矗立，九只眼睛已然全部睁开，但它的身躯却依旧干枯如朽木，并未如传说中那般化作毁天灭地的十尾。
长门坐在轮椅上，轮回眼凝视着魔像，眉头微皱：“明明已经吸收了九大尾兽的查克拉，为什么变化这么小？”
带土懒散地靠在木遁王座上，单手撑着下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讥诮：“长门啊长门，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们投入的那点查克拉够用吧？”
他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缕微弱的查克拉，在空气中轻轻一晃。
“这点量，连一尾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想让外道魔像变成十尾？还早着呢。”
长门沉默片刻，随后冷冷道：“那为什么不直接抽取完整的尾兽？”
带土嗤笑一声，目光扫过神威空间内悬浮的尾兽查克拉光球，语气忽然变得玩味：
“因为我们的目的，从来就不是‘十尾’本身。”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长门面前，猩红的写轮眼直视那双轮回眼：
“我们要的，是黑绝口中的‘无限月读’。”
“那个能改写现实、复活任何人的术。”
“要不然……”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
“你以为我们费这么大劲，就为了造个核弹出来炸着玩？”
长门的瞳孔微微一缩。
（复活……任何人？）
（包括弥彦？）
带土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
“十尾只是工具，无限月读才是终点。”
“所以——”
他转身走向外道魔像，声音渐冷：
“别着急，慢慢来。”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在洁白的病床上洒下一片温柔的暖色。
空静静地躺在那里，呼吸轻得几乎看不见胸膛的起伏，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仿佛一具精致的人偶。他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整个人如同婴儿般沉睡着，对外界的一切毫无知觉。
——已经三天了。
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紧紧攥着裙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的目光一刻不离地盯着空的脸，仿佛只要稍一移开视线，他的生命就会像泡沫一样消散。
她的喉咙发紧，眼眶酸涩，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笨蛋……”
光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空的手背——他的皮肤冰凉得让她心头一颤。
病房里只有医疗仪器规律的“滴滴”声回应她。
光深吸一口气，忽然站起身，一把掀开空的被角，露出她缠满绷带的胸膛。
“别装睡了！”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的怒意，却又在下一秒软了下来。
“求你了……醒一醒……”
空依旧安静地闭着眼睛，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光颓然坐回椅子上，肩膀微微发抖。
空单膝跪地，血骨长刀插在脚下如镜面般的地面上，喘息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她咬着牙撑起身体，刀身上的血纹亮得刺眼，"一千！"
最后一个数字脱口而出的瞬间，她整个人向前扑倒，却被一双冰凉的小手稳稳接住。
"你可以见你的小光光了，小空空~"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空抬起头，对上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银发萝莉模样的白蛇歪着头看她，发尾的彼岸花饰随着动作轻轻摇晃。那张稚嫩的脸上挂着罕见的赞许笑容，裙摆无风自动，露出赤足下绽放又凋零的虚幻花朵。
"你......"空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你现在变得这么可爱？我都不习惯你正经的样子了。"
白蛇鼓起脸颊，一改往日毒舌的风格，轻轻握住空的手腕："我现在可以用人形态了。"
空愣住了。
白蛇踮起脚尖，用小手抚平空眉心的褶皱："身体恢复60%了，已经能支持你醒来了。"
空感到一阵眩晕，四周的雾气开始变得稀薄。她下意识抓住白蛇的肩膀。
白蛇突然扑进她怀里，小脸埋在她胸前，"笨蛋小空空，小光光都快担心死你了！"
空感到胸口一阵湿润。她难以置信地低头，发现白蛇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你在担心光？"
"才没有，人家只担心你！"白蛇猛地抬头，又露出玩世不恭的样子。
空突然笑了。她单膝跪地，与白蛇平视，轻轻擦掉那滴眼泪："谢谢你，小白。"
......
消毒水的气味。这是空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知。
她感到眼皮重若千钧，耳边是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正包裹着她的右手，微微颤抖着。
"光......"她艰难地挤出这个音节，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摩擦过。
那团温暖猛地一颤。
"空？！"光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你真的......"
空终于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中，是光憔悴到极点的脸——苍白的皮肤，深陷的眼窝，干裂的嘴唇，还有那双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的眼睛。
"我回来了......"空试图微笑，却扯痛了干裂的唇瓣，一丝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光的眼泪砸在她脸上，滚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空想抬手擦掉那些泪水，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别动！"光慌乱地按住她，"你失血太多，静音说你至少少了60%的血......"
空固执地摇头，用尽全身力气抬起颤抖的手指，轻轻触碰光的脸颊。真实的、温热的触感让她鼻尖一酸。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
光突然俯身抱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让空喘不过气。空感到颈窝处迅速变得湿润，光的抽泣声像受伤的小兽般在她耳边回荡。
"不准......再这样......"光断断续续地说着，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准......丢下我......"
空用恢复了些许力气的双臂环抱住光的后背，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凸起的脊椎。这个认知让空的心脏一阵绞痛——光瘦了太多。
"对不起......"空吻着光的发丝，嗅到淡淡的汗味和药味，"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光突然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直视着空。下一秒，她的唇重重压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咸涩的泪水味道，笨拙而急切。空的唇瓣被咬得生疼，但她毫不犹豫地回应着，用舌尖轻轻描绘光的唇形。光发出一声呜咽，手指深深插入空的发间，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佐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到这一幕，他迅速别过脸，却还是被空捕捉到了。
空眨了眨眼，在接吻的间隙小声说："有人在看......"
"不管他。"光恶狠狠地说，再次封住空的唇。
纲手轻咳一声，默默退出病房，还贴心地带上了门。关门声惊动了沉浸在重逢中的两人，光终于稍稍退开，但额头仍抵着空的。
"我爱你......"光低声说，却紧紧抓着空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差点就停止跳动了......"
空感受着手掌下急促的心跳，突然用力将光拉上床。光惊呼一声，生怕压到她受伤的身体，手忙脚乱地想撑起身子，却被空牢牢抱住。
"别动......"空把脸埋在光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让我确认你是真的......"
光的身体渐渐放松，小心翼翼地侧躺在空身边，避开各种管线将她搂进怀里。夕阳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为两人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我爱你......"空轻声说，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
光浑身一颤，随即更用力地抱紧她："......我也是。"
她们在逐渐暗淡的日光中相拥而眠，心跳声渐渐同步。病房外，纲手悄悄在查房表上写下"生命体征稳定"，嘴角带着欣慰的微笑。
白蛇盘腿悬浮在半空中，面前浮现着一面冰镜，镜中清晰地映照出现实世界里病床上相拥而眠的空和光。
"啧啧啧......"银发萝莉模样的白蛇咬着不知何时变出来的冰棍，小脸上露出姨母般的笑容，"终于搞上了啊。"
她晃荡着两条白皙的小短腿，看着镜中光无意识地将脸埋在空颈窝里的动作，紫罗兰色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不挺能干的嘛，小空空~"
突然，她咬冰棍的动作顿住了。
"等等......"白蛇低头看了看自己明显是幼女体型的身体，又抬头看了看镜中那对如胶似漆的少女情侣，小脸渐渐皱成一团，"不对啊......"
她"咔嚓"一声咬碎嘴里的冰棍，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自己银色的长发："按这个发展......"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她脑海中，"我不就像了她们的女儿了吗？！"
"啪嗒"——半截冰棍掉在地上。
白蛇僵在半空中，紫罗兰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这个认知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开什么玩笑！"她猛地站起来，赤足下的冰面"咔嚓"裂开几道缝隙，"我可是无魂造物！怎么能......"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小声嘀咕："虽然变成这样确实很可爱啦......"
像是为了掩饰尴尬，白蛇小手一挥，又变出一根草莓味的冰棍，气鼓鼓地舔起来。发尾的彼岸花饰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在纯白空间中划出几道红色轨迹。
"只要我不承认......"她边舔冰棍边自言自语，"就没人能把我当女儿......"
说着说着，她的目光又忍不住飘向冰镜。镜中，光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空的脸颊，而空即使在睡觉中也本能地收紧了环抱着光的手臂。
白蛇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嘛......"她突然小声嘀咕，"如果能和她们贴贴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先愣住了，随即整张小脸"唰"地红了起来。
"我在说什么啊！"她羞恼地把冰棍一扔，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但光小姐真的太美了！"
被扔出去的冰棍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眼看就要掉在地上——白蛇眼疾手快地打了个响指，冰棍瞬间被冻结在空气中，然后"咻"地飞回她手里。
"不能浪费......"她小声嘟囔着，又舔了一口。"
意识空间里回荡着银发萝莉色眯眯的盯着两人，而现实世界的病房中，沉睡的空似乎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扬。
白蛇像看电影似的又变出三根不同口味的冰棍，一股脑塞进嘴里，两颊鼓得像只仓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