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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贝朗尼才轻轻点了点头。
“这我无法把握，我可以向教宗提一下。但维莱娅你...没关系吗”
“嗯？是指这个？”
露出了圆帽里的一撮耳毛，维莱娅的指尖指在上头不停的挑绕着。
“嗯，当然不止这些，你的那些...不太纯净的禁法，最好是不要再用了，柯娜和我说过你们的遭遇”
“没问题，这个的话我可以用些精细的变形药剂遮住，请放心，我也不是第一次回神圣庭了！”
“那就好，我在汇报时会申请你与柯娜的觐见提议......你们再睡会吧，这离皇都可还有很远，希望我们能赶得上金锤酒馆的晚餐时间”
作为帝国最中心、最富庶也是最大的行省，从南到北得赶上整整一天马。
在这里拥有着近一百七十名底层贵族，除去真正拥有城堡的领主，其他的骑士和男爵往往也都有着一所庄园。这些占地不小的庄园也成为了帝国大道两旁的装饰，庄园的丰收足以支撑奴隶们的贵族老爷保养几位实力不菲的骑士随从。
沿着绵长的博尔多河，穿越广阔的帝国平原，方才能抵达帝国的中心-卡尔塞汶皇都。
柯娜已然入睡，脑袋磕在维莱娅身上，而维莱娅则是一点也睡不着了，直到现在她就啃了一点干面包拌果酱。
望着沿途那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景象，维莱娅心情还算不错。
远方错落的村庄依稀能看见人们和机器劳作，成批的车队在帝国大道相向而行。到此为止除了迈文领的那些遭遇以外，维莱娅看不出一丝帝国正迈向风暴的根据。
“唉...”
“哈？你不睡会吗？”
“不，睡够了，睡多了又会做不太好的梦”
维莱娅低下头打理着沾灰的‘冬之礼’，用块干净的羊毛布轻轻擦拭。
“贝朗尼叔叔，您知道父亲的下落吗？”
“抱歉，我也一直在找他，不只是我，就连神圣庭和那位教宗也在找他，迄今为止仍然一点踪迹也没有”
“是吗..”
“你也不要太担心，你父亲那家伙就是那个样。不过他身手可不简单，指不定等你哪天生日他就又在你身后活蹦乱跳蹦出来给你砸一块蛋糕了！”
“谢谢您的安慰，我想不到那么远，现在能够有个落脚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维莱娅向贝朗尼点了点头致谢，随后又伸出右手换上一副不怀好意的笑脸，在贝朗尼疑惑的眼神中小手轻抖了抖。
“请贝朗尼叔叔还钱！”
“什？什么钱？”
“十四年前在金锤酒馆，向我要的81枚金币~还有在红灯...”
“嘘！别别别再说了！等回神圣庭，一定给你！”
贝朗尼扫了眼四周，松了口气把脸靠过去小声说道。
“哈，神圣庭高贵强大的圣骑士们也有这样的时候吼”
“你个臭丫头...”
小小的打趣使得时间过去得更轻松，远在太阳还没落山时便抵达了博尔多河的分流口，一座宏伟壮观的城市进入了人们的视线。
远在平原的彼端，仍能看见矗立于城市城门之后的巨大雕像，比起神圣庭的穹顶和学院的高塔只是稍稍矮上一些。
那定是位长发飘飘的伟人，它右手捧着掌握理智的书卷，左手持握积蕴力量的长剑，飘舞的宽袍将皇都护在身后。
“那是什么？”
“席尔鲁斯·迪尔赫特，当代的民权皇帝”
难怪维莱娅上次来皇都都未曾见过，原来这雕像刻画的是现任的帝国皇帝。
“你不是说他的身体快不行了吗，但是雕像看起来还很年轻？”
虽隔得远，但由名匠雕刻的巨象却将五官与神情雕得惟妙惟肖，约莫十八九岁的模样，维莱娅一时间只能想到年少有为这个词，总不能说他当上皇帝十几年就快老死了吧。
“的确，他是位年轻的能人，但他的身体状况是伤病与腐蚀造成的，与年龄体质无关”
维莱娅安静的倾听着，不吭声示意贝朗尼继续讲故事。
“简单来说，在三年前一起与血族和亡灵联军的战争中，帝国与血族都没能占到便宜。血族家主的侵蚀剑也在那时对他附上了永不可疗愈的伤痕，时间越久，痛苦也会随日月缠身。也在那时起，帝国开始了明里暗里的混乱时期”
说着说着，马车已然来到了河对岸，维莱娅也需要稍微仰视那座雕像。
突然，雕像的眼神似是变了一般。
“诶？！”
“怎么了？”
“你..有没有发现，它不太一样了”
“不太一样？哪有，你这丫头睡昏头了吧，雕像哪会动”
“...”
随着车辆的前行，那两颗眼珠子更是瞄向了维莱娅她们所在的位置。
“真不是...”
【右手与左手，给出你的抉择】
“...我”
维莱娅忽然冷汗直冒，她咬着牙齿抵御这那股强势而明显的诱惑力，直至进了城门也没有再说出一个字。
“维莱娅？你怎么了”
柯娜感觉到维莱娅的不对劲，模模糊糊的醒来，靠着身旁的女孩却是有些僵硬。
“没...只是大概，我大概被帝国皇帝盯上了...”
“什么？他对你说什么了”
毕竟维莱娅和柯娜都是魔女和魔法师出身，贝朗尼此时也察觉维莱娅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抬头看了看雕像的后背，却感觉不到一点异常。
“他让我选择左手还是右手...”
“什么左右的？诶，什么意思”
柯娜听闻十分迷茫，就连维莱娅也不甚了解这位‘新皇帝’，因此她们只得把解答的希望交给常年在皇都的本地人贝朗尼。
“我曾听教宗讲过他的事，那位席尔鲁斯皇帝的右手把持着他理性与仁慈的‘金血誓言’，左手掌控着战争与生死的‘末金剑’，这两个都不是帝国本有的宝物。”
“难道他在寻求继承人？”
“确实有可能，听闻席尔鲁斯皇帝膝下遥无子嗣，别说争夺选帝侯了，似乎连家族传承都成问题...”
贝朗尼和柯娜讨论的正起兴，维莱娅却是一头火烧。只是刚回来帝国，就被这种处于风暴中心的人物盯上了，这下指定没她好果汁吃。
“不不不，继承人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而且我可什么也没选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