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序章内容可跳过。)
“喂,该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刺破牢狱的寂静,回响在潮湿的石墙间。银发少女闻声抬头,苍白的脸庞上尽是疲惫与茫然。
站在银发少女眼前的是一名穿着罩袍链甲的男性,白色白色罩袍上的金黄十字架在昏暗的地牢中泛着诡异的光芒。他的脸被桶盔完全遮蔽,唯有一双冷酷的眼睛透过窄缝打量着少女。
牢房内,水滴从腐朽的天花板不断滴落,发出规律而令人不安的声响,浓重的腐臭味与潮湿的霉味交织在一起。锈迹斑斑的铁栏与布满苔藓的石砖构成了这里的基调。
“啧,你还敢瞅我?”男人有些不悦地说道,接着便一脚踢中少女的腹部。
沉重的皮靴带着强劲的力道,直接将少女踢翻在潮湿肮脏的地面。
剧痛使她本能地蜷缩起来,试图减轻腹部的痛楚。当她想要抚摸伤处时,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特制的镣铐紧紧锁住——那不是普通的镣铐,铐环上刻满了奇特的符文,在昏暗中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哈哈哈!”男人发出粗犷的笑声,将靴子踩在少女的头上,“怎么,现在装起可怜来了?渎神者就该有个渎神者的样子!”
少女喉咙干涩难耐,只能发出些含糊不清的低语,如同垂死鸟兽的哀鸣。
冰冷的皮靴压在头上,令她艰难地喘息着,仿佛一条被踩踏的蛇。
男人兴致索然地收回脚,随后蹲下身拎起她的头发:“看见你们这种污秽存在,真令人作呕。主教说得对,你们就是主的敌人,是魔鬼的帮凶。”
他停顿片刻,粗糙的手指划过少女苍白的脸庞:“不过,长得确实挺好看的。也难怪能蛊惑那么多无知的村民…”说着,男人便解开腰带。
少女迷茫地看着男人,仿佛对这发生的一切感到十分陌生。
正当男人欲行不轨之时,外边传来一道显得沉稳的声音。
“住手!主教大人命令我们将她带到广场,不要私自行动。她还要被公开处刑。”说话的那人同样穿着与男人差不多的盔甲。
“有什么关系?副队长,反正这个渎神者最后还是要被烧死。”男人不情愿地站起来,整理着衣物,“不如在此之前让我们享受一下主的恩赐,这也是难得的机会,况且我也应该算是大恩大德了吧,都没对她做过什么。“
“正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才会让异端裁判所的名声更加败坏。”那人走近,蹲下检查少女的状况,手指轻触她的鼻翼,“你没把她折磨致死吧?若她死在审讯中而非火刑柱上,主教会怪罪于我们。”
“去去去,说什么鬼话。你看她不还有气息吗?”男人满不在乎地说道,眼中尽是轻蔑。
“身体也还算完整,少见地没缺什么,伤痕也不太明显,。”另一人检查完呼吸正常后,又伸手摸向少女手上的镣铐。
“看来还活着,感谢主的保佑。”男人检查完呼吸后,又伸手触摸少女手上的镣铐,仔细查看上面闪烁的符文,”封魔仪术进行得很成功,符文正常运作。好了,按照程序,该把她抬出去了。”
“啧,真麻烦,为何要我来做这肮脏活?”男人抱怨道。
“要不然呢?前几天不是你在审讯中折断了她的腿骨吗?主教说过,不可过度审讯,以免让民众起疑,前几个关节都脱臼了,处理起来很麻烦啊。”
“哈?那能怪我吗?这异端太过脆弱了。”
“总之,主教已经派人前来催促了。天亮前必须完成火刑,以彰显神的正义。”
“是是是…真不明白为何要费这么多周折对付这些渎神者。”男人一边抱怨一边将少女扛在肩上,像扛一袋麦子般毫不怜惜。
少女没有任何反抗,身体上的剧痛已让她连最基本的动作都无法完成。她只能勉强睁着眼,如同濒死的鹿一般环顾四周。
地牢走廊两侧排列着许多铁栏牢房,大多数已经空空如也。只有少数几间里还能听到微弱的喘息声。老鼠在角落肆无忌惮地游走,啃食着不知是食物还是尸体的残渣。
不多时,少女被抬出地牢。刺眼的晨光让她瞬间闭上眼睛,那是数日来首次感受到阳光的温暖。然而这短暂的慰藉转瞬即逝,一个粗糙的麻布袋便罩住了她的头颅。
随后,她感到身体被扔进某种木制容器,随着马蹄声开始颠簸前行。这段旅程并不长久,当麻袋被揭开时,她发现自己已处于城镇广场中央的高台上。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周围堆满干柴。十字架上挂满铁链,明显是为绑缚她而准备。台下站满了民众,他们的脸上或是恐惧,或是厌恶,更多的是一种混合着恐惧与残忍好奇的扭曲表情。
还未等她多想,那两人已经粗暴地将她绑在十字架上。男人手持火炬,站在柴堆旁,火焰在晨风中摇曳,仿佛迫不及待要舔舐她的皮肤。
原来曾经温暖的火,也能如此残忍…
周围嘈杂的咒骂声如潮水般涌来。“魔女!”“烧死她!”“净化邪魔!”少女只想闭上眼睛,在黑暗中寻求片刻的安宁。
“肃静!”
一道声音将少女从闭眼状态中拉出来,少女睁开眼,周围的民众显然已经安静了许多。
而在她的眼前,正有一名穿着红色长袍金丝镶边的老年人坐在圆台上方的座位。
那人盯了少女有一会儿时间,便开始朗诵起一些模糊不太清的话……
听着似乎说了些什么恶魔……勾结之类的?
“因此,判处████,犯下勾结魔鬼、亵渎神明、行使邪术等滔天罪行,依照《圣典》第三章第七节规定,处以火刑,以净化她被恶魔污染的灵魂!”
主教抬起布满皱纹的手,手中的银质权杖在稀薄的阳光下泛着冷光。他转向被绑在十字架上的银发女子,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你可有最后悔改之言?向主承认你的罪恶,或许能在来世获得一丝宽恕。”
女子抬起头,眼眸空洞而疲惫。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主教拿起圣水瓶,将水泼向女孩苍白的脸庞:“以圣水洗净你的罪孽,以火焰净化你的灵魂。”
一阵刺耳的号角声响起,先前的那个男人走上前,火炬在他手中跃动。
“火刑开始!”主教高声宣布,同时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仿佛这样就能洗清他即将犯下的罪行。
火把落在干燥的柴堆上,火焰迅速蔓延。浓烟先一步升起,呛得女孩剧烈咳嗽,泪水模糊了视线。热浪逐渐袭来,先是温暖,然后变得炙热难忍。
而就在熊熊烈火即将吞噬她的瞬间,一道雷霆自天而降,震耳欲聋的轰鸣撕裂了天空,也撕碎了眼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