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织感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呼吸急促得如同老旧风箱,发出“呼哧呼哧”的粗重声响。反观樱依然呼呼大睡。千织无语到了极点,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费了最大的力气,才终于掰开樱的腿,重获自由。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蹦出来一般。
“我去,这小家伙看着柔柔弱弱的,哪来这么大劲儿啊!”千织在心里暗自吐槽,那惊魂未定的情绪还在心头翻江倒海般涌动。
“咚咚咚!”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千织瞬间警觉起来,身体迅速从床上下来,靠近门,耳朵紧贴在门上,屏气敛息,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悠悠传来:“警官,能出来聊聊吗?”千织缓缓趴到地上,透过门缝,只见一双白色的鞋子静静地伫立在门外,在这昏暗的光线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凭借那熟悉的声音,千织瞬间判断出,门外站着的,正是教堂院长。
千织心里门儿清,自己可没那么傻,前两次的游戏经历,就像如影随形的噩梦,深深烙印在脑海深处,让她深知鬼往往在夜晚出没害人。此刻门外的院长,恶鬼的可能性远远大于所谓的“引路人”。她绝不敢拿自己和樱的性命去冒险,一旦赌错,两人都将命丧黄泉。
千织咬着下唇,那下唇都快被她咬出了血印,在心底疯狂祈祷:“赶紧走吧,赶紧麻溜地离开这儿啊!”同时,她也存了一丝侥幸心理,想着说不定其他房间的人会开门,让院长去别处试错,看看开门的后果,这样自己或许还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大概过了五分钟,这五分钟却像五个世纪那般漫长难熬。在这期间,院长见千织久久不愿开门,便将目标转向了许远航所在的房间。
千织哪敢回床,她像一只猫一样蹑手蹑脚地再次将耳朵贴近门,全神贯注地听着门外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
“警官能出来聊聊吗?”院长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似指甲刮过黑板,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房间里的许远航被这无休止的骚扰彻底激怒了,愤怒地骂道:“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吵死老子了!小心小爷出去揍你个半死!”
“嘻嘻嘻……”院长发出一阵诡异至极的笑声,那笑声如同夜枭在荒坟间啼鸣,令人寒毛直竖,脊背发凉。紧接着,千织听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原来是院长把藏在身后的斧子用力砍向了门,门瞬间出现了一道狰狞的裂缝,仿佛一张被撕裂的恶魔的嘴。
“你没完没了了是吧!”许远航气得暴跳如雷,眼睛瞪得像铜铃,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他一贯觉得只要自己够凶,就能震慑住那些闹事的人,过往的经验让他对此深信不疑,所以即便此刻面对这诡异的局面,他依旧选择用强硬的态度应对,就像一只困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门外的院长似乎被彻底激怒,砍门的动作愈发疯狂,斧子与门碰撞发出的“咔嚓咔嚓”声不绝于耳,在这静谧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惊悚,仿佛是死神临近的脚步声。那扇本就脆弱的门,在院长的疯狂攻击下,裂缝越来越多,好似一张布满裂痕的蜘蛛网,随时可能破碎。
被噪音折磨得忍无可忍的许远航,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从床上猛地一跃而下,他的双眼因愤怒而布满血丝,嘴里嘶吼着:“我倒要看看你这老东西想干什么!”随后,他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向那已然千疮百孔的门。随着“哗啦”一声巨响,门轰然倒下,扬起一片灰尘,好似拉开了一场血腥悲剧的大幕。
许远航定睛一看,发现门外站着的竟是教堂院长,他怒目圆睁,大声骂道:“死老太婆,原来是你!”紧接着,他不假思索地挥出一拳,朝着院长的太阳穴狠狠砸去,这一拳饱含着他满腔的愤怒与不甘,仿佛要将这一夜的憋屈都发泄出来。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他的拳头仿佛砸在了一块坚硬无比、冰冷刺骨的巨石上,不仅没有对院长造成任何伤害,反而震得他自己拳骨瞬间碎裂,钻心的疼痛从手部传来,像无数根钢针同时扎进骨头,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也因这股剧痛而微微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院长却不为所动,脸上依旧挂着那诡异的笑容,缓缓举起手中的斧头,那斧头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此时的许远航,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危险有多大。他想要转身逃跑,可双腿却像被钉在了地上一般,动弹不得,每一次挣扎都只是徒劳,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黑暗力量紧紧束缚。他想要张嘴求饶,可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干涩得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院长手中的斧头高高举起,然后带着一股凛冽的风声,朝着自己的头颅迅猛劈下。
“噗!”一声沉闷的声响,伴随着一股温热的液体飞溅而出,那是生命消逝的信号。院长拖着许远航那具无头尸体,缓缓地在楼道里离去,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滩鲜红的血迹,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那血迹仿佛是恶魔留下的脚印。而躲在房间里的千织,她的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冷汗早已湿透了她的后背,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终于,熬到了早上。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带来了一丝微弱的暖意,试图驱散夜晚的恐怖阴霾。樱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到千织正静静地望着自己,那眼神里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千织强装镇定,温柔地说道:“樱宝,咱们下去吃早餐吧。管家和院长可能早就搁楼下候着了。”千织对樱的称呼让她羞红了脸。
千织打开门,本以为会看到昨晚那血腥的场景,可出乎意料的是,门外干干净净,本应存在的血迹消失得无影无踪,地面整洁得仿佛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抹去了所有罪恶的痕迹。千织心中暗自推测,这肯定是教堂院长让人刻意收拾了一番。
樱看着千织的神情,以为是自己昨晚的呼噜声吵到了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自责地问道:“千织姐,你咋啦?是不是我昨晚吵到你啦?”樱怎么也想不到,凌晨的时候,自己差点把千织憋死,这乌龙事儿要是知道了,估计樱要自责很久。。
千织没有回答樱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怪了哈,樱,昨晚你没听到啥动静吗?”
樱摇了摇头,一脸疑惑地回答:“没有啊,我昨晚睡得死死的,啥都没听见。”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像一把尖锐的刀撕裂了平静的画面。樱和千织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顺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很快来到了许远航的房间。只见张贵瑜满脸惊恐,惊慌失措地站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着放在床头的许远航的头颅。那颗头颅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摆放着,仿佛正对着张贵瑜微笑,那笑容里透着无尽的阴森,那场景,让人不寒而栗,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
千织担忧地看向樱,轻声问道:“樱,你怕不?”
樱咬了咬嘴唇,坚定地摇了摇头,那小身板挺得笔直。千织对樱的表现十分满意,心里不禁感叹:一个二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胆子居然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樱走上前,温柔地对张贵瑜说道:“那个,张贵瑜先生,你没事儿吧?”
“怎么会没事!你们两个是疯子吗?这里可是死人了!”张贵瑜不但不领情,反而像疯了一样冲着两人怒吼,完全失去了昨日的冷静与礼貌,此刻的他就像一只惊弓之鸟。他似乎根本不清楚自己现在正处于一个多么危险的境地,还在这儿乱发脾气。
就在这时,石崇良和黄大鑫也循着声音匆匆赶来。两人看着桌面上的头颅,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慌,毕竟警察和法医的职业经历,让他们早已对这种场面见多不怪,比其他人更快地接受了眼前的残酷现实,只是眼神中还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石崇良环顾众人,开口问道:“昨晚上你们有谁听到啥动静没?”
千织心里明白,要是现在把昨晚看到的事情告诉众人,可能会带来反效果。要是让张贵瑜这个沉不住气的人知道了凶手,他肯定会惊慌失措,从而让院长更加警觉,到时候再想调查三楼,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你们先聊着,我先下去吃早饭了。”张贵瑜慌张地说道,走了几步,又回过头,低声询问:“那个,有没有人能陪我一起下去啊?”
“你个胆小鬼!”黄大鑫满脸鄙夷地说道,“怪不得现在的新闻记者拍出来的东西都乱七八糟,原来有像你这样的怂货在里面瞎搅和!”在黄大鑫心里,对张贵瑜这种胆小怕事的行为十分不屑,简直瞧不上眼。
张贵瑜被黄大鑫这么一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咬牙,独自下楼去了。
千织犹豫再三,觉得还是有必要把昨晚的事情告知众人,于是缓缓开口:“其实,昨晚我瞧见了一些事儿。教堂院长来找过我,我没开门,后来她去了许远航的房间……”千织将昨晚发生的一切详细地说了出来,众人听完,都对这座教堂更加的恐惧。
石崇良听完,眉头紧锁,摩挲着下巴,分析道:“从常理推断,这游戏既然设置得这么复杂,若仅仅因为院长杀了许远航,就认定她是杀害迈克的凶手,那也太简单了吧。我觉着杀人凶手说不定另有其人,院长可能只是被人当枪使的一枚棋子。”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说不定每个人的角色都是这场游戏精心安排好的,背后指不定有啥猫腻呢。”樱在心里暗自琢磨,毕竟每个人的职业似乎都像是被特意安定好的,除了他自己。
樱咬着嘴唇,思索片刻后,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大家有没有想过,这会不会是一场祭祀啊?院长的行为,还有这接二连三发生的命案,说不定咱们每个人都是被选中的祭品,凶手在按照特定的顺序和方式,搞这场可怕的祭祀呢。”这话一出,房间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众人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彼此互相打量着,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怀疑,仿佛每个人都可能是下一个祭品。
千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不管咋样,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时间可就剩四天了,得抓紧想办法。”
石崇良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咱们得团结起来,千万别自乱阵脚。下楼后,大家尽量别单独行动,平时多留个心眼儿,看看能不能挖到其他有用的线索。”
四人一同回到一楼,只见管家早已准备好了早餐,院长也正站在一旁,面带微笑,仿佛昨晚的血腥杀戮从未发生过,那笑容就像戴着一张虚伪的面具。而张贵瑜正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地吃着,完全没有一点礼数。
“不是,你好歹也是个新闻记者,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吗?”黄大鑫满脸嫌弃地吐槽着张贵瑜,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真是抱歉啊,大家。和你们一起的那个男生,昨晚被那个食人鬼杀害了。”院长一脸惋惜地说道。
樱看着眼前这个老女人,无论是神态还是语言,都找不出丝毫破绽。要不是千织昨晚亲眼所见,他们说不定真的会相信院长的鬼话,被她这演技给骗得团团转。
院长脸上依旧挂着慈祥的笑容,说道:“你们或许可以去问问这里的修女和管家,说不定他们知道一些线索。”
石崇良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追问道:“院长,你为啥不能直接告诉我们呢?你身为这里的管理者,知道的信息肯定是最多的吧。”
“很抱歉啊,各位先生小姐,迈克先生死的那一天我并不在场,那时候我大病了一场,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院长一脸无奈地解释道,那表情跟真的似的。
早餐在众人不愉快的氛围中结束,院长又离开了一楼,前往教堂进行今日的祈祷。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女人和昨晚简直判若两人。”樱率先地提问
千织冷静地回应道:“我也觉着有点邪乎,昨晚那个女人沉默不语,凶狠残暴得像个恶魔,今天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慈眉善目,跟个活菩萨似的,这里面肯定有鬼。”
石崇良看向张贵瑜,问道:“张贵瑜,刚刚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些啥没?”
张贵瑜摇了摇头,回答道:“并没有,那个女人好像是要等到所有人都到齐了才会发言,就跟电脑设定好的程序一样,死板得很。”
“石警官和黄医生去询问下这里的仆人,我和千织带着张贵瑜去三楼调查一下。你们觉得这主意咋样?”
五个人都没有反对,在石崇良和黄大鑫看来,樱和那个胆小怯懦的张贵瑜在这场游戏中起不了太大作用,还得靠他们两个大男人来力挽狂澜,展现真正的实力。
见众人没有意见,三人朝着三楼走去,准备开始探索;而人数更少的一队,则留在一楼和二楼,打听相关消息。他们不知道,在这看似平静的教堂里,还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和秘密,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魔似乎时不时在窥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