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东部,血月高悬,在一片荒芜的墓地中间城堡,猩红之庭。
四周弥漫着一股死寂与腐朽的气息,凋零的玫瑰散落满地,每一片花瓣都像是被鲜血浸泡过,散发着妖冶的光泽。
安娜,身着一袭华丽繁复的哥特萝莉装,裙摆如盛开的黑色花朵,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
她的脸上带着几分娇蛮与急切,高跟鞋踩在玫瑰花瓣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就这样走进了那昏暗而压抑的大厅。
此刻,血族亲王该隐·德古拉正端坐在猩红王座之上,修长的手指缓缓擦拭着一柄由白骨精心制成的竖琴。
那竖琴的琴弦上,凝结着一颗颗血珠,宛如红宝石般夺目。
随着他的动作,血珠滚落,在地面上溅开,瞬间绽开成一朵朵妖异的曼陀罗,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哥哥~”安娜娇声呼喊,如同一道划破寂静的利箭,随后便迫不及待地扑进了猩红王座之中。
她的裙摆肆意扫落了几卷发黄的羊皮卷轴,那些卷轴上刻满了古老而神秘的符号,承载着血族悠久的历史。
“我要那个孩子~”安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执着,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在索要心爱的玩具。
该隐微微皱眉,指尖轻轻拨弄着琴弦。
刹那间,一道无形的音波如利刃般划过,震碎了安娜发梢上凝结的冰晶。
冰晶化作无数细小的碎片,在血色的月光下闪烁着寒光,随后消散在空气中。
“哪个孩子?这是芙尔薇的气息?”该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宛如从古老的深渊中传来。
他那猩红的瞳孔中,映出妹妹脖颈处那触目惊心的灼痕——那是被永夜魔方灼伤的印记,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你又看上谁了?”
安娜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嘴角,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近乎陶醉的神情,仿佛已经品尝到了那孩子的鲜血。
“差点就尝到了~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女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突然,她猛地抓住哥哥的披风,双手用力,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哥哥帮帮我!她的血里有冰霜龙族的味道,还有...…还有...…那副模样,太完美了……”安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极度渴望所引发的。
“这是陛下的气息,也就是说陛下给了她逆鳞?”该隐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突然伸出手,捏住妹妹的下巴,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一股不容挣脱的力量。
他的手轻轻擦过安娜的动脉,感受着那微弱的跳动。“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王座后的帷幕在没有一丝风的情况下,缓缓自动飘动起来,露出了墙上那幅巨大的冰霜皇族家谱图。
那幅图上的名字,每一个都代表着一段传奇,每一个都承载着厚重的历史。
该隐的指尖缓缓移动,最终停在了莉莉丝名字下方的空白处。
“三百年来,这还是陛下第一位刻上婚契的存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在这寂静的大厅中回荡。
安娜的触手像是被愤怒所驱使,突然从地面破土而出,瞬间刺穿了坚硬的地面。
“我不管什么婚契!她闻起来像暴风雪里的铃兰,像...”她的瞳孔泛起诡异的粉红色,那是被欲望吞噬的颜色。
“像母亲花园里那株被你烧掉的月光蔷薇!”安娜的声音近乎嘶吼,充满了绝望与疯狂。
该隐的竖琴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那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咆哮,令人毛骨悚然。
“胡闹!”该隐的声音如雷霆般响起,在大厅中久久回荡。
当最后一丝余音消散时,安娜已被钉在了王座之上。
十三根血荆棘从地面突兀地钻出,如同一柄柄利刃,贯穿了她的四肢。
安娜痛苦地挣扎着,发出阵阵惨叫,声音在这空旷的大厅中显得格外凄厉。
“清醒了吗?”该隐缓缓走到安娜身边,抚摸着她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眼神中既有愤怒,又有一丝无奈。
“陛下召集四大天王开会,到时候我会亲自试探陛下的态度,要是可以,我会替你争取。”
他指尖渗出金色血液,那血液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金色血液滴落在安娜的伤口上,伤口处瞬间泛起一阵奇异的光芒,疼痛似乎也在这一刻减轻了许多。
“但如果那个孩子真是冰霜皇族的逆鳞新娘..….你就死了那条心吧。”该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血荆棘突然绽放出黑色玫瑰,花瓣层层包裹,将安娜包裹成一个巨大的茧。
那黑色玫瑰散发着诡异的香气,令人闻之欲醉。
该隐的声音透过花茧,隐隐传来:“你就给我乖乖参加蜕变仪式,两百多年了,你该蜕变成人了,也该玩够了吧,别再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