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类不一样,「OC」经历了两次“出生”。
第一次是和人类一样出生在世界上。第二次则是被「创生者」具现出来,走入现实。
前者和人类一样被称为“生日”,后者则被称为“诞日”。
而今天,就是苏晓月的“诞日”。
“诶?”
苏晓月一愣,有些慌乱:“原来是今天吗?”
“这我还真不记得……我也没有特意去记我什么时候被具现出来的。”
“但今天,你知道了。”苏栗文笑了笑。
“那你怎么知道的?”
“嘿,秘密。”苏栗文说道。
……
摩天轮缓缓地运作着,将二人送回了地面。
苏栗文一路把苏晓月送到了寝室楼下,后者在离开前,向着苏栗文挥了挥手。
“拜拜啦,今天真的很感谢你。”
“嗯,明天见。”苏栗文同样摆手回应道。
很快,苏晓月的身影消失在了楼道的拐角。
苏栗文的手缓缓放下了。
此时此刻,空无一人的道路上,就剩下他一个人站立在原地。
夜色宁静,直到有人将其打破。
“苏同学,走吧。”
学生会会长,希司·忒弥斯出现在苏栗文身后,说道。
“嗯。”
苏栗文一路跟着希司来到了某栋建筑的地下。
“会长好!”
负责看门的学生立刻从门边的桌子站起身来,说道。
学院内部的安保由学生会负责,在这地下的秘密建筑内,自然也是由学生会的成员来看守。
虽然眼前的是两个不起眼的学生,但他们各自的「OC」都潜藏在阴影之中,来回观察着进入的所有人。
“嗯,辛苦了,回头给你俩加餐。”
“好耶!”
两个学生振臂欢呼。
在刷卡确认权限之后,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一个走廊出现在二人面前。
二人进入之后,铁门再次缓缓关闭。
“话说回来,这铁门对「创生者」真的有用吗?”
“这可不是一般的铁门。”
希司说道:“这东西的原理和你手中的「世界树之种」一样,是各个「创生者」联合起来具现出来的材质制造的铁门。”
“一般的「创生者」可破不开这铁门,在铁门范围内,「OC」甚至都没办法利用自己的能力。”
“原来如此。”
二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一处铁门前。
透过铁门上的铁栅栏的缝隙,能够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正端坐在房间的中央,闭着眼,双腿盘坐。
“他这是在干嘛?”
“冥想。”
“冥想?真的假的。”
“反正他是这么说的。”
希司耸耸肩膀,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醒醒,你要找的苏栗文来了。”
白手套缓缓睁开了双眼,从地上爬了起来:“许久未见,苏同学。”
“不过才几天时间。”
苏栗文冷冷地说道。他对眼前这个用母亲威胁他的男人没什么好脸色。
“那,你们先聊,我在外面等着。”
希司:看了一眼白手套:“这里有监控,你看着点自己。”
“这是当然。”
白手套笑道:“毕竟,那东西还捆在这房间里呢。”
伴随着他的话语,四周的墙壁忽然泛起了一阵淡金色的光芒,细长的锁链时隐时现。
这是动用了自己的能力,却被“缚神锁”给拦下了。
希司瞪了一眼白手套,但还是转身离开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我说的没错吧?”
白手套笑眯眯地看向苏栗文。
“你到底要干什么?”
苏栗文带着满心的疑惑问道。
“怎么,对我告诉你的东西不满意?”
“你被困在这里面,怎么知道苏晓月的诞日,又怎么知道那一晚会有烟花表演?”
“有些东西不需要我在才能知晓。”
“烟花表演是我之前准备给自己看的,我算算时间,差不多要开始了,这不就告诉你了。”
“物尽其用嘛。”
“那苏晓月的诞日你是如何得知的?”
“在「OC」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诞日是什么时候的情况下,你觉得还有谁会知道?”
白手套笑了:“动动脑子啊,苏栗文。”
“虽然那个人不是我,但那个人我却认识。”
“你认识苏晓月的「创生者」?”
苏栗文一愣。
“何止认识,我和他关系匪浅。”
他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瞥了一眼苏栗文:“不过,那就是另外的价钱。”
苏栗文皱起眉头。眼前的白手套此前提出要和苏栗文见一面。
苏栗文自然是拒绝的,但白手套开出了一个价码:一场值得的诞日庆祝。
于是,有了苏栗文带着苏晓月庆祝她的诞日这件事。
所以,苏栗文出现在了这里。
“那你说正事吧,你把我叫过来总不能什么都不说。”
“别急嘛。”
白手套笑道:“想来你的导师奈特·伊莱亚斯也应该跟你讨论过了。”
“「不全者」是有可能变成‘蚀’的。”
“而你的那位小女友……啊不对,说错话了,是同学。”
“你的那位同学,也是「不全者」。”
“你当真以为她不知道自己的诞日什么时候?”
“你什么意思?”
苏栗文问道。
但白手套没有理会苏栗文,而是继续说道:
“现在可是信息化社会,什么都能查出来,她如果真想要知道自己的「创生者」是谁,应该很容易顺着查到自己的诞日。”
“又或者说,她刚到这个世界又不是一无所知的婴儿,她是心智健全的成年吸血鬼,而且还很聪慧——她足以在诞生之后的第二天就能弄明白我们的历法。”
“你到底什么意思!”
苏栗文握紧了拳头,问道。
“还不明白吗苏栗文?”
“她在刻意回避这件事,甚至主动忘掉了这件事。”
“苏栗文,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愚钝,又或者,你和她一样在回避这件事?”
“是了……”
白手套忽然笑了起来:“你在恐惧!”
“你早就想明白诞日对于苏晓月来说意味着什么了。”
“它从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生日’,而是自己走向灭亡的倒计时。”
“你庆祝她的诞日,不过是在庆祝,她距离堕落成‘蚀’又近了一步。”
“真是招笑啊苏栗文,你让她再次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她还得谢谢您嘞。”
“诶呀呀,仔细算算,也确实要快了,大概还有半年多的时间。”
“这么说来,我倒有些可怜那个女孩了。”
“闭嘴!!”
一个拳头在白手套的眼中逐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