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穿着羊毛衫，拄着拐杖，缓缓走到了三人面前：“你们好啊，我是这场画展的赞助者之一，李文。”
“您好。”
三个人都点点头。
“这是谒星吧。”
李文注意到了一旁戴着兜帽的少女，笑道：“果然，你也来看你韩鹤叔叔的画展了。”
“请问，您刚刚说的，韩鹤老师生平有太多的疑点，所以没有整理出来，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嘛，说来话长。”
李文用拐杖指了指前面：“我们边走边聊。”
“韩鹤出生在南方的一个农村，和其他农村长大的孩子一样，都是在泥巴地里玩到大的。”
“原本他也应该和其他农村孩子一样，励志上镇上的中学，随后又励志考入市里的高中，最后远走高飞，在其他省份上大学。”
“最终找一份安定的工作，结婚生子，了却一生。”
“但他却完全没有按照这个路子走下去。”
“他在小学的时候，从不用心学习，这倒也正常，很多孩子都不愿意学习。”
“但奇怪的就在这里，他回回都能考班上第一名。”
“也不是说他天赋异禀，又或者暗地里偷偷努力了，你现在去问韩鹤的那些小学同学，他们都说不知道为什么，韩鹤一直是班上第一。他也从没有作弊过。”
“就这样上了镇子里的中学，他还是第一名，但整天只知道玩。”
“不过，他也逐渐开始尝试绘画，但显然没有任何天赋，随便来个人都看得出来他画的不行。”
“韩鹤作为大画家，早年间不擅长画画反而擅长学习？”
“插什么嘴，人家后天努力和真心热爱不行吗？”
苏晓月瞪了苏栗文一眼。
“呵呵，没事。”
“不过这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大家原本看韩鹤成绩不错，也没管他画画，就当是一个兴趣爱好也行。”
“但有一次，一个同学一直嫉妒他的成绩，看到他的画之后，嘲笑他画的不好看，不如把时间放在学习上。”
“这些话似乎刺激到了韩鹤，从此以后成绩一落千丈，但画画水平也瞬间提升，但最终也只能上一个中专。”
“但其他人都是因为精力没有放在学习上，成绩才退步的，但他退步的不止是成绩，他在学习方面就剩小学生的水平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上了一所著名的美院，真正成为了一名画家。”
“这听起来像是个好学生误入歧途的故事。”
苏栗文说道。
“是啊，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
“韩鹤天赋异禀，在没有任何系统学习的情况下，就已经能够画出让所有人赞叹不已的作品。”
“你们真觉得这可能吗？”
苏晓月有些犹豫：“可能……确实比较有天赋吧。”
“那为什么小时候完全不会画画呢？”
“那个时候天赋没有被激发出来？”
谒星也参与了讨论。
几人又讨论了一阵子，最终也没能得出来一个结论。
“呵呵，所以，这就是韩鹤的生平众说纷纭的原因。”
“之前甚至有人在画展前因为这个吵了起来，所以这一次我们就没有把他的生平放了出来。”
“大家还是好好地欣赏大师的画作吧。”
“嗯，谢谢您的讲解。”
苏晓月说道。
“那我也该走了，本来只是出来转转，听到你们在好奇韩鹤的生平，就忍不住上来插了两嘴。”
“玩的开心。”
“再见。”
李文拄着拐离开了。
“这个李文看起来挺平易近人的，能够成为这种程度画展的赞助人之一，应该很有钱吧。”
“那可不。”
苏晓月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我早就悄悄查看了一下，他还是北杭运输的老总呢，在东屿都是排名前五的富豪。”
“啊？大佬竟在我身边。”
苏栗文有种上前跪舔的冲动，万一能混到几个钢镚呢。
正当苏栗文胡思乱想的时候，几人已经来到了画展的尽头。
“这这里就能出去了吧？”
苏晓月找了个游览手册，看了半天的地图：“出口就在这里。”
“我们也不急着出去吧，来都来了。”
苏栗文说道。
“但门好像关着的。”
谒星指向禁闭的大门：“而且有东西拦上了。”
“是吗？我看看。”
苏晓月仔细阅读了手册上的一段小字：“南出口因为道路施工，在画展期间保持关闭，请从北入口出入。如有造成不便，敬请谅解？”
“出口封闭了？”
“那画展里的人都应该从入口出去？”
“但我们一路走下来好像没看见多少人。”
苏栗文说道：“之前检票员他们也说，见不到有人出来，只有人进去。”
“奇怪了，这东屿艺术中心还有别的地方不成？”
众人绕着场馆又走了一遍，也确信没有其他出口或者展馆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画展里的人越来越少了？”
“一直在变少……不行，我得问问检票员。”
苏栗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来到北入口，找到了正在吃盒饭的检票员。
“诶？你们要出去吗，从这走出去就行。”
其中一个指了指一旁的通道。
“不，我们只是想问一下，今天上午大概有多少人出去了。”
两个检票员之间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一个没见着。”
“一个没见着！？”
听到这消息，三个人都有些震惊：“那场馆里的人都去哪了？”
“我们也纳闷。”
检票员说道：“喔，我记得你们，你们刚来也好奇这事对吧。”
“现在相信了不，就是很奇怪啊。”
他还瞥了一眼同伴。
“那你们有没有上报这边的情况？”
苏晓月问道。
“没有。”
另一个检票员摇了摇头：“这也不在我们的负责范围之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许你们应该找场馆里的保安，他们应该能把这件事上报上去。”
“那我们就去找保安。”
苏栗文拉着几人离开。
“嗯？走这么急干嘛，不就说服他们打个电话吗。”
“问题就在这里。”
苏栗文说道：“你们刚刚……有见到一个保安吗？”
“没有……”
这次轮到谒星回答了：“似乎一个保安都没见到，也没有讲解员之类的工作人员。”
“为数不多的工作人员，只有门口的那两个检票员了。”
“是的，一两个人消失或许是在偷懒，但所有人消失显然不对劲。那两个检票员能找到的人，已经管不住这个情况了，我们要找到一个有足够影响力的高层。”
“那要找谁？”
苏栗文回答：“有一个人我们可以直接找到他，和他直接反映情况。”
“哦，你是说……”
苏晓月也反应过来。
“李文。”
苏晓月和苏栗文异口同声回答道。
“那么，他也应该在某个展区，之前我看他往那个方向去了。”
苏栗文找了个方向，迈步走了过去。
“走，弄明白是什么情况。”
